“打什么賭?”田健不明白,云玥這個時候還有心情打賭。
“本侯掂量著,這塊金子有二三兩重。咱們就以千兩黃金為賭注,若是云玥不能讓水流高處,鐵浮于水,黃金飛天。那云玥便輸你千兩黃金,若是……!”
田健“霍”的站起,霸氣的答道:“若是云侯都能做到,本太子輸你三千兩黃金。明日恰逢稷下學宮學會,田健恭候云侯賜教!”
宴會結束了,云家廚子很貼心。知道侯爺吃不慣外面的吃食,兩大碗熱氣騰騰的面條端了上來。王翦嘿嘿一笑,舀了一勺濃濃的鹵。
云玥也舀了一勺,倒進碗里拌了拌西里呼嚕的便吃了起來。一邊吃,一邊還扒大蒜瓣。齊國大蒜個頭大,還有他娘的是獨頭蒜。只一個,辣得腦門兒開始冒汗。
“你怎么不問問我打賭的事情?”吃了一碗苗條,躺在矮榻上舒舒服服的打了一個飽嗝。云玥這才想起來,從打賭開始王翦就沒發表過意見。這很奇怪,往常遇到這樣的情況。王翦都會問東問西,直到云玥說明白才會放心。
“你吃了一大碗面條,這么好的飯量,這是著急上火的樣子?排兵布陣我在行,這種奇技淫巧的東西。十個我都不是你的對手,你說能讓水往高處流就會水往高處流。你說鐵能浮在水上,金子能上天。那這些東西就一定會按照你想的那樣,沒必要操這個心。”
“什么叫奇技淫巧,這叫物理。各種事物的道理,孔子說的話里有一句說得特別對。讀書就是為了明理,明白各種事物的道理。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奇技淫巧了!”云玥對王翦的形容詞匯嚴重不滿,嚴肅駁斥了王翦的無知言論。
轟走了求知欲望強烈的王翦,云玥招呼來大栓二栓。幾個人在房間里嘀嘀咕咕,嘀嘀咕咕了半宿。若不是少司命也在里面,王翦很懷疑他們在搞基。
稷下學宮,始建于齊恒公年代。所謂稷。指的是臨淄的一座城門。稷下學宮的意思實際上就是指,靠近稷門的一處學宮。
如果說咸陽是天下經濟的中心,那么稷下學宮無疑便是戰國時的文化中心。在此間,學術著作相繼問世。有《宋子》、《田子》、《蝸子》、《捷子》等。今巳亡怯。另《管子》、《晏子春秋》、《司馬法》、《周官》等書之編撰,亦有稷下之士的參與。
懶洋洋的云玥從馬車上下來才知道,所謂的學會是多大的盛景。按照稷下學宮的儀制,每半年便要召開這樣的學會。除了有比拼辯才之外,還有考校武藝。雖然稷下學宮以黃老之學為主流。但畢竟是在孔孟之鄉。儒家學說不可能不侵蝕其中,聽說武技考校最重要的一條便是射箭。
整個現場真的可以用人山人海來形容,放眼望去不下數萬人在此集會。有些精明的小販,還拿著自家弄的小吃食在一旁販賣。云玥見到一個老頭子,拿著一根插滿面人的草棒子。原來面人這東西戰國就有,為何山東有面粉。而趙國還在吃麥米?這個年代,信息還真是閉塞。
他哪里知道,普通人家知道磨面那都是半夜里偷著磨。這是糊口的本事,生怕別人學了去。哪有像云玥這樣的,大鳴大放的教給別人。若是被這老頭知道云玥將磨面的事情隨意教給別人。說不定會跟云玥拼命。
五百名稷下學宮的劍士,正在廣場是表演整齊劃一的劍舞。有點兒像奧運的開幕式,數百個身體倍棒的壯小伙子。拿著劍瞎比劃,速度上很有點兒太極的意思。
“恭迎云侯!”剛到山門口,便見到沛稽守在那里。見到云玥,好像見到親爹似的。估計這家伙,做夢都想著怎么讓云玥出丑。
進入山門才知道,稷下學宮的廣大。從山門望去,房舍綿延了整座小山。亭臺樓閣雅致小院一樣不缺,布局顯然經過高人點撥。若是在山頂俯視下來。絕對有一種震撼人心的氣勢磅礴。
沛稽在前面引路,一面介紹稷下學宮風物。不得不說,家伙是一位不錯的導游。說起一處地方,常常能夠引經據典。談話間讓人有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比后世孔府只知道介紹商店的導游,有職業素養多了。
一路上遇到許多齊國權貴,沛稽也一一介紹。看起來這家伙與這些人都是熟識,遇到一些帶著面紗的仕女,抽空還眉來眼去一番。看起來,這貨也不是一只好鳥。
“不知云侯對我大齊印象如何?”遇到了田單。介紹一番之后沛稽忽然問道。
云玥見田單的動作停頓下來,就知道這小子給自己下套。田單雖然心向著田榮,反對田健建議。不過若是真的事關齊國生死,這老家伙還是會說話的。在戰國混了這么多年,都是成了精的老狐貍。是騾子是馬,不用拉出來溜溜,叫兩聲就知道。
“呃……齊王是位開明的君主,能夠任用相邦大人這樣的賢臣。如果說齊國給云玥留下的印象,那就是包容。看稷下學宮里百家爭鳴,各種學說都能在這里找到一席之地,你就知道齊國是何等的包容。這樣一個國度,遲早會如沖天之鷹那般,一鳴驚人!這只是云某的一點淺見,不足掛齒,不足掛齒。”
小子,你想坑老子。偏偏老子不上當,高帽一頂頂的給你戴,夸人你總不能說老子不安好心吧。
果然,千穿萬穿馬匹不穿。戴上高帽的田單一臉笑容,捋著胡子向云玥額首。一眾稷下學宮的士子,也都投來贊許的目光。
“云侯所言甚是,我大齊南有泰山,東有瑯琊,西有清河,北有勃海,乃四塞之地。不過若治之不當,即管縱橫二千余里,帶甲百萬,堆粟如丘山,也如虎之無牙,難以爭雄天下。故自桓公管仲以還,均廣開言路,對敢言之士,奉以車馬裘衣,多其資幣,以延納天下賢士。我大齊有今天之盛,確非僥幸。”
一個頭發花白的老頭子走了出來,對著云玥一稽傲然說道。旁邊立刻圍攏過來一堆學子,有些立刻開始發問。老者也是來者不拒,后來干脆當場擺開講堂開始授課。
看著口若懸河打著擺子上課的老家伙,云玥下巴差一點兒沒脫臼。真真正正領教到了稷下狂士,脫離現實,仍陶醉在齊國桓公霸業時的美好昔日,滿口狂言的狀態。看著之下家伙,云玥不自覺的想起,中東那些喊著:阿胡,阿克巴的家伙。狂熱,赤裸裸的狂熱,讓人有一種置身邪教的意思。
趕緊拉著聽得興致勃勃的沛稽狼奔豕突,再聽下去云玥害怕自己會吐。
山頂被平出二十幾畝大的一塊廣場,廣場的中央建起一座丈許高的漢白玉石臺,四周圍著一圈高達三丈的觀禮臺。觀禮臺的下面擺放著磬缶編鐘等樂器。禮樂聲漸收,田健走上高臺,代表齊襄王宣讀令旨。
觀禮臺上所有人都站起身來,躬身聆聽!場面莊嚴肅穆!
田健今天臉上似乎擦了粉,昨日的黑眼圈兒不見了。連也沒有以往那種蒼白,陽光下倒也有幾分一國霸主的氣勢。可惜的是,那篇訓勉晦澀難懂,云玥聽了半天都沒聽明白他說啥。
訓勉結束,便是例行的辯斗。云玥本以為會像電視里,大專辯論賽那樣的精彩紛呈。這些互噴的家伙說的東西跟田健那篇訓勉幾乎沒什么不同,聽著聽著云玥便感覺困意襲來。
恍惚中有人推自己,回頭一看少司命正羞紅了臉看自己。趕忙擦了擦口水,這才注意到幾乎是全場都在看自己。莫非是自己呼嚕太響,打攪了人家的辯論。不會啊!旁邊那位老伯鼾聲如雷,好像也沒人管。
“云侯,可還曾記得你我昨日之賭注?”田健那個家伙站在高臺上,對著云玥高聲喊道。原來是田健在邀戰,
你自己作死,怪不得老子。閑來無事,有三千兩黃金進賬,怎么說都是一筆大財。這樣的肥豬,不坑他娘的白不坑。
“別人的賭約能忘,太子殿下的賭約怎敢忘懷。”
“好,云侯果然敢作敢當。本太子就等著云侯的神技,最后再確認一次,水流高處,鐵浮于上,黃金飛天,是也不是。”田健害怕云玥又耍花樣,當眾又將內容又說了一遍。觀看的齊國權貴立刻嘩然,能讓水往高處流,鐵飄在水面上。還有讓黃金自己飛天?這簡直就是神仙的工作,今天倒是有眼福,看看周圍大秦來的侯爺有什么手段。
“太子殿下,你還有一樣沒說。”云玥再次受到所有人的注目禮,有些不自在站起來回問道。
“敢問云侯,本太子忘記了哪一條?”
“太子殿下的三千兩黃金準備好了沒有,一會兒云玥可要派手下去查收!”
“哇……!”眾人再度嘩然,三千兩黃金的賭注再度燃燒起人們熊熊的八卦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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