篡秦第一百章 喜宴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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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喜宴


更新時間:2015年12月28日  作者:千年龍王l  分類: 歷史 | 架空歷史 | 千年龍王l | 篡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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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家大開酒宴,慶祝家主得勝歸來。筵席從上午一直準備到下午,莊上婦人只要長腿會走路的。全都跑到云家來幫忙,只是客人有些寒酸。

安平君端坐在椅子上與老奶奶聊天,養尊處優的生活將這老家伙養得面色紅潤。大笑起來中氣十足,看起來還有百十年好活。

藍田令帶著主簿前來拜見,出征的將軍得勝歸來他必需前來拜見,這是應有的禮制。白胖白胖的家伙臉上沒有一絲褶子,不過那腦袋有點兒過于像豬頭。一臉猥瑣的笑容,禮儀周到無比。嘴里說著最誠摯的話語,眼睛卻不停向外瞄著,似乎外面有黑白無常正在勾他的魂兒。

剛剛坐下寒暄幾句便有差役氣喘吁吁的跑來,說是相邦別院的貓丟了要求幫助尋找。

相邦大人丟了貓是嚴重的治安案件,藍田令不敢怠慢與云侯灑淚話別。說找到了貓一定來討杯水酒云云,氣得窮奇很想咬人。

云家的筵席多少有些寒磣,除了胡刀騎士之外只有一幫泥腿子莊戶。老奶奶高興之余,不免有些惆悵。云家得罪了相邦,公元前的戰國年代是信息社會。無數耳目會將咸陽城的一舉一動匯報給自己的家主,此時自然沒有人來云家串門兒。

別人不來可以,偏偏義渠君居然也沒有來。這就讓奶奶傷心了,義渠君夫人前些時還跟自己把酒言歡。真是人心不古,遇到了坎兒這翻臉比翻書還要快。古人云患難見真情,所言不虛啊!

當然意外無處不在,現在就有一位在云家大吃大喝。這位絕對是好脾氣。級別也比那藍田令大了無數倍。氣度自然也高了無數倍,和誰都能談得來。即便是正在大吃大喝的栓柱,他也會問候一句,讓這個實誠的少年激動了好久。

和云玥一前一后的走著,永遠保持半步距離。說話讓人如沐春風每句話聽得都那么舒坦。自然而然的便有親近之感。在云家兜了一圈兒,便與所有人都混熟了。就連爬在云玥身旁的小白,見到這位仁兄也會打呼嚕。因為這家伙不但不怕它,還在它的鄂下抓癢。抓癢的好人,小白認為大大的好。

云玥亦步亦趨的跟著,可以看不起戰國土鱉。甚至可以看不起那位高高在上的呂不韋。但這位兄弟可要認真對待。因為他有一個響徹千古的名字——李斯!

秦始皇的輔佐者,小篆的創立者。秦二世的締造者,秦帝國的毀滅者。一個楚國人,不遠萬里前來大秦。幫助秦始皇滅六國,統一中華版圖。創造了書同文行同軌。設立郡縣制。屈死韓非,篡改遺詔。哪一條哪一樣兒,似乎都有他的影子。吃里扒外的精神,名垂千古!

這種在私德上堪稱表率,在官面上堪稱能吏的心狠手辣之輩,云玥可不敢怠慢,生怕一個弄不好被這位千古大陰人坑一下。呂不韋坑自己,那是明火執仗。這位兄弟坑人已達到一定境界。那是潤物細無聲。云玥相信,這位兄弟坑人的態度是極其真誠的。

看著他給栓柱問好,又看著他給小丫講故事。很難想象。就是這位仁兄屈死了一代法家大才韓非。鼓動秦始皇,坑殺了出自同門的儒生。云玥很好奇,這貨的人格是怎么分裂的。

和這家伙多親近,云玥感覺自己是在和眼鏡王蛇親嘴。他坑起比自己有才華的人,比坑敵人還要狠些。云玥自問,自己在這年月還算是有點才華那一類。

對付這樣的人怎么小心也不為過。雖然他幫過自己。可那時呂不韋也是幫助自己的,對這種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的牛人還是不要得罪的好。

短短一天讓李斯了解了很多。云玥的戰術云玥的戰果。遠在帝國西北邊陲,那座破敗而有生機勃勃的城市。一切的一切讓他感覺到很好奇。云玥是一個不斷創造奇跡的人。對云玥的聰慧他似乎有所悟,卻又不知道悟在哪里。所以他來到了云玥跟前,想親自感受一下見證奇跡的時刻。

“云侯今日凱旋而歸,李斯為云侯賀!”帶著招牌似的笑容,鞠躬九十度禮儀完美得無可挑剔。

“先生說笑了,聽說大王已經晉升先生為中大夫。不日便可掌管玉山,成為玉山書院的院判。云玥為先生賀,書院與云家毗鄰。若是先生有何難處,云玥一定鼎力相助。”

“云侯不要取笑李斯,別人不知書院底細您還不知道?現在的書院只不過是個幌子,除了馮去疾還在書院教授武技。剩下的教習已然走的走,告病的告病。

自打長公子走了之后,書院已然沒有多少門生。大家族的子弟都已然散去,你我心里都清楚。來書院上學的學生里,又有多少是真正為了求學。現在他們又一窩蜂的扎進咸陽宮,希望成為長公子伴讀。

世道人心啊!這就是吾師所言世態炎涼,真學問現在不值錢!”李斯似乎很惆悵,端起酒杯張嘴便灌了進去。

一代陰人居然會感嘆人生!云玥有些不適應,他一向認為李斯有一顆碳一般黑的心。排出火山地震等不可抗力因素,這顆心忽然變白的幾率為零。

“呵呵呵!先生也不必如此,云家今日不也是如此。凱旋而歸卻門可羅雀,不但大王沒有賞賜。就連藍田令都避走逃遁避云家如避疫疾,你幾時聽說大秦有我這樣凱旋的將軍。世事無常,或許有一天玉山書院會興旺發達起來。就算是稷下學宮,不也是一日便有今日之規模。”

聽了云玥的話,李斯也笑了。李斯還算俊秀的臉上從來不缺少笑容,只是他清澈的眼神,讓人覺得他的笑只是臉上的肌肉在動。只是一種標志性的符號,并不代表其他。什么時候這個陰謀家也會坦誠說話了,他若是坦誠母豬都會上樹。

云玥不接話。他不知道應該如何面對大秦未來的丞相。論心機狡黠,云玥實在是自愧不如。

“你小子躲在這里,快來快來與老夫喝上一大斛!”安平君由兩名侍衛扶著過來。這老家伙明顯喝多了,臉上紅得幾乎滴出血來。胡子上滿是酒漬,腮幫子上沾著芝麻醬。一只耳朵上。還掛這片黃瓜。這老王八蛋是用瓜片湯洗頭了還是怎么了?

“李斯見過君上!”安平君這個級別的干部一來,李斯立刻起身相迎。這貨從不在禮儀上有所虧疏!

“哎……!起來起來,跟隨老夫喝酒。”喝大了的安平君一揮手,便有一個山一般壯實的家伙站出來。擒拿李斯猶如捉雞,拎著脖子便往外拎。

可憐的李斯哪里是這家伙的對手,安平君手中銅壺一昂高喝一聲:“干!”一大碗酒便灌了下去。

“李斯……嗚!”李斯剛要推托。窮奇便拿著酒壺往李斯嘴里倒。

半壺酒下去,李斯便醉眼迷離。嘴里打著嘟嚕好像一匹馬,窮奇一松手便躺倒在地上。嘔吐物從嘴里噴出一尺多高!

“走吧小子,跟老夫說道說道呂不韋那事兒究竟是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弄成這個樣子。咱兩家現在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可得給老子交個底。”

政治斗爭從來不玩偷襲散手,一般都是玩套路。組合拳上來便是一環接著一環,反正不玩死你誓不罷休。在安平君看來,云玥敢于和呂不韋掰手腕兒。必然藏著后手,他還以為云玥想扳倒呂不韋取而代之。

卻萬萬沒有想到,這事兒只是褚大勇那夯貨一時激憤的個人行為。云玥別說幕后策劃,那王八蛋沒回到平涼之前,云玥壓根就不知道。

來到云玥書房。無奈的云玥才將事情一五一十的道出。老頭兒直接傻了眼……!

“這事都是褚大勇那王八蛋鬧出來的,現在我也是趕鴨子上架。不得不面對得罪呂相的后果,從今天這場凱旋酒宴便可見一般。大秦士族對呂相。還是忌憚三分!”云玥一屁股坐椅子上,心里說不出的煩悶。好不容易打造的好局面,卻被一個混蛋一箭葬送。

“哈哈哈!忌憚呂不韋?小子你想的太簡單了,大秦的這些本土氏族誰會看得起外來戶,更不用說忌憚。能讓他們忌憚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當今秦王。呂不韋?他也配?”安平君一語道破天機。讓云玥有些茅塞頓開之感。

對啊!呂不韋算個什么東西,一只狐假虎威的狐貍而已。那些大秦氏族。比如義渠君真正怕的是秦王。莊襄王與呂不韋多年來結成的戰斗友誼牢不可破,他們已經結成一個利益聯盟。如今自己屬下干掉呂不韋的侄子。自然是對這一利益聯盟的挑釁,若是沒有華陽太后叉手。現在自己已經被大卸八塊,也說不定!

想到此節,云玥覺得更加灰暗。難道大秦已經沒有自己的立足之地?

“小子,有沒有考慮將褚大勇交出去。或許這小子的人頭可以讓呂不韋消弭心中怒氣,你云家在咸陽似乎也不會這樣難做!”安平君忽然說道。

云玥的心里打了一個冷顫,腦子里立刻蹦出樊於期三個字。眼神爍爍的盯著安平君,在老君投的眼睛里。為了利益屬下自然可以隨意犧牲,太子丹能對樊於期的死睜一眼閉一眼,這老家伙自然也可能對褚大勇做些什么。而且自己軍中有許多趙*卒,這老家伙影響力巨大,他有能力也有實力做點兒什么。

“你對褚大勇下手了?”云玥的眼神如虎,盯著端坐在寬大座椅上的安平君。若是這老家伙點頭,云玥會立刻撲上去給他一拳。即便事后被窮奇撕成碎片也在所不惜。

“沒有,你的屬下我怎會輕易動手。一切需要你的決斷,小子老夫勸你一句小不忍則亂大謀!”趙武靈王那樣的大腕都糊弄得過去,剛剛出道的群演云玥怎會嚇住這位大咖!云玥惡狠狠的眼神被直接免疫,安平君喝了一口茶跟沒事兒人一樣。

“不許你碰他,他跟著我出生入死便是我兄弟。這樣的人,老子就算是豁出性命去保他也是值得。你們這些大家族,一有事情便丟一個出來扛,今天丟一個明天又丟一個。終有一天會丟無可丟,到那時你又當如何。都以為自己的聰明人,其實你們都是蠢蛋。一個個都是大蠢蛋,作為統帥,連自己的屬下都保護不了。還叫什么統帥,日后出征,誰還會為你豁出性命。”云玥大聲咆哮猶如瘋狗,雙手舞動形如抽筋兒。在書房里來回行走,好像一頭拉磨的驢子。

安平君看著云玥,臉上越來越嚴肅。

“嘭……!”房門被撞開,褚大勇蓬頭垢面的出現在云玥面前。二話不說跪在地上便放聲大哭,殺人不眨眼的漢子哭得像個月子里的娃娃。

云玥呆住,這老家伙居然擺自己一道。剛剛若是二心不定,語焉不詳。估計現在褚大勇會恨死自己,雖然最后褚大勇難逃一死。不過,從自己出賣褚大勇那一刻起。再也沒有人會對自己效忠,一個出賣屬下的領導,終將被屬下出賣。

“侯爺,褚大勇此生有幸能夠跟隨您這樣的侯爺知足了。侯爺您放心,小的自己闖下的禍事自己來扛。今天……”話還沒說完,云玥便飛起一腳踢在褚大勇腦袋上。

這一腳攢足了力氣,踢得褚大勇眼冒金星。手中匕首“當啷”一聲掉在地上,云玥又是一腳將匕首踢飛出去老遠。

“想死沒那么容易,你說了你的命是老子的。現在你想死,老子同意了沒有?他娘的說死就死,還有點組織紀律性沒有?簡直就是,有組織無紀律。”

褚大勇聽得一頭霧水,他不明白什么叫組織,更加不明白什么叫組織紀律性。他只看到發怒的侯爺,一張一合的嘴好像在不斷的動。可耳朵里聽到的聲音卻是越來越模糊,一絲鮮血從耳朵里流出來。

壞了,把這小子耳膜踢穿孔了。這貨以后不會聾了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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