類別:玄幻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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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虎抹了一把臉,有些腦漿進了嘴里。他吧嗒了一下嘴,臉上似乎有些享受的表情。
城墻上不斷有尸體墜落下來,這名秦軍悍卒殺死自己三名屬下。黑虎紅著眼睛找了上來,只一棍便送這名疲憊不堪的秦軍悍卒見了閻王。
黑宏手持巨斧,終于不用再受城墻上強弩滾水的騷擾。堅硬的木茬濺在臉上很疼,可黑宏不在乎。用盡全身力氣,一斧子接著一斧子的砍向那座搖搖欲墜的城門。
斧子磨得很鋒利,碎裂的木屑四散迸濺。在他的身旁,還有三四名高大壯漢在瘋狂劈著破碎的城門。絲毫不理會城墻上傳來的慘叫聲,有黑虎出馬慘叫聲只能是秦人發出。跟隨黑虎的那群家伙,每個人都能獨臂降服一只牤牛。
一百多名匈奴壯漢成功登上城墻,一向悍不畏死的秦軍居然有些崩潰的趨勢。不是秦軍不夠勇猛,而是那些匈奴人太過彪悍。秦軍已然在城墻上熬了快兩個月,而這些匈奴漢子卻在城墻下面養精蓄銳了差不多兩個月。
這些手持青銅大棒的家伙好像一群沖進狼群的野豬,肆無忌憚橫沖直撞。擋者披靡,幾乎沒有秦軍是他們的一合之將。
恒齒眼角幾乎瞪得裂開,血灌瞳仁已經不能說明其憤怒的程度。“親衛隊,隨我來!”恒齒高喝一聲,帶著親衛就要往上沖。城墻是他們唯一的依仗。只有守住城墻才能與匈奴人有一戰之力。看得出來,這是匈奴人最后的殺手锏。只要挺住這波進攻,便會有長時間的喘息時間。
“將軍你看!”中軍校尉忽然用手一指,恒齒順著中軍校尉手指方向看去。充血的瞳孔猛得一縮,只見破碎的城門被劈出來一個兩寸來寬的口子。青銅斧刃正在缺口周圍橫劈豎砍。眼看缺口正在一點點擴大。整座城門都有搖搖欲墜的趨勢,一絲絲裂紋正順著城門快速擴散,看這情形恐怕堅持不了多一會兒。
“為什么不放滾水!”恒齒瞪著眼睛,一把薅過來手足無措的中軍校尉。
“城墻上已然沒有柴草,這些天弟兄們都是用尸體煮的食物。”
“嘎啦!”中軍校尉驚恐的聲音剛剛落下,木制城門已然傳來讓人心悸的聲響。隨著聲響。巨大的城門碎裂成幾塊。那根粗大的木栓好像柴火棍一般掉落在地上,平涼城的城門轟然洞開。
完了!所有人在這一瞬間幾乎呆住,城門都被劈開這城還守個屁啊。
沉重的城門被戰斧劈開的時候,城里城外都發出了呼叫。不過,一個是歡呼。而另一個卻是充滿了絕望。
巨斧從城門上拔下來,黑宏臉上沒有一絲的喜悅之情。他擅長用弓箭,一個射雕手去論斧頭說出來也是無奈。城墻上拋下的石頭和瓦片似乎一瞬間便稀疏下來,城門已破對守城秦軍來說不意于晴天霹靂。
黑宏第一個沖進平涼城,身上的皮袍子被呼嘯北風吹得獵獵作響。迎面沖上來兩名悍勇的秦軍,黑宏不得不佩服他們的勇氣。此時還能鼓起勇氣與自己一戰,必然是秦軍中的悍卒。
盡管他們氣勢很旺,但心智已然崩塌。短小的青銅劍在青銅巨斧面前沒有絲毫優勢。“錚”“咔嚓”青銅巨斧毫無懸念的將兩柄青銅劍砸斷。還沒等黑宏反應過來,其中一名秦軍已然合身撲了上來。
“老二快走!”那秦軍悍卒一聲高喝,接著便張開森森白牙對著黑宏的臉便咬了過來。
“嘭”迎接他的是黑宏堅硬的額頭。這一記頭槌撞塌了鼻梁。鼻血一瞬間便噴涌出來,就連骨頭碎裂的聲音都清晰可聞。還沒等秦軍士卒反應過來,黑宏已經拋棄巨斧,雙手抱住他的肩膀。一下,兩下,三下……直到撞得黑宏都有些頭暈目眩這才罷休。
額頭上滴著血。除了眩暈還有一陣陣的惡心。那秦軍悍卒已然雙眼反白,昏死過去。而他的兄弟。也被身后沖過來的匈奴軍卒劈作兩半。
腿在路旁,身子卻在路中間。胳膊有氣無力的揮舞。螳臂當車一般望向阻擋蜂擁而入的匈奴軍卒。青灰色的腸子拖得老長,從路邊一直拖到路中央。
鋒利的劍刃斬過了揮舞的手臂,一只人手騰得一下便飛起來。還沒落地,便被一只手疾嘴快的烏鴉銜了去,叼到樹上大快朵頤。
身子不斷被匈奴軍卒撞擊著,黑宏的感覺身體依然不屬于自己。眩暈的感覺讓眼前有些發黑,濃烈的血腥味兒讓嘔吐的感覺愈來愈強烈。
親兵四名的薅著黑宏的袍子,在同伴的幫助下才將黑宏架到了路旁。一群奔馳的戰馬從身旁轟然踏過,那名昏死過去的秦軍悍卒只不過掙扎兩下便被馬蹄踢中腦袋不動了。
“哇……!”黑宏一口噴出來,除了早上喝的奶還有一絲絲紅色的血絲。
飛馳的騎兵弄得城門口煙塵四起,到處都是廝殺聲與慘叫聲。秦軍的確悍勇,到了如此山窮水盡的境地。居然還在抵死奮戰,不斷有匈奴軍卒被長戟從馬上挑下來。但更多的時候,則是匈奴騎兵橫沖而過。左劈右砍的劍刃帶起一蓬蓬血霧,伴隨著慘叫轟然遠去。
平涼城守了快兩個月,匈奴人快憋瘋了。城外火葬場里面燒的,都是他們的部族兄弟。現在城破,眼紅的匈奴人逢人便殺。平涼城頃刻間成了修羅屠場,到處都是殘肢斷臂。匈奴人惡趣的將手無寸鐵的居民四肢砍去,只留著一具在地上瘋狂蠕動的軀體揚長而去。
到處是鮮血,到處的慘叫與殺戮。人性的血腥與殘忍,在這一刻暴露得淋漓盡致。
恒齒一劍抹過了一名匈奴軍士的脖子,動脈里激射出來的鮮血噴了恒齒一頭一臉。青銅頭盔好像血里面撈出來的一般,腥臭的鮮血順著鎧甲成綹的往下滴落。還沒有到地上,便已結成了血冰。
一腳將那捂著脖子的匈奴軍卒踢翻,手中青銅劍橫著便捅進了另外一名匈奴軍卒的肚子。鋒利的青銅劍毫不費力劃開皮袍子,恒齒用力猛得橫著一拉。劍刃便切開了結實的腹肌,白花花的腸子隨著抽出來的劍刃“呼”的一下流了出來。
那匈奴軍卒倒也悍不畏死,居然渾然不顧快掉到地上的腸子。自覺命不久矣,居然撲倒一名恒齒的親兵。在親兵慘嚎聲中,硬生生咬掉了親兵的耳朵。而此時,他的胸口已然快被親兵的青銅劍捅爛了。泊泊的鮮血與黃白的骨髓,順著切開的肋骨不斷涌出。
沒有破城常見的大火,不是匈奴人不想放。而是平涼城里實在沒有什么好燒的,黑風眼睛里帶著殘忍的興奮。
“殺!殺!殺!一個不留,我要將這座城變成死亡的代名詞。要讓平涼成為黑羽的墳墓,平涼城里的每一個人每一只雞每一條狗,都要為我弟弟陪葬。
要活捉這里的守將,我要親自刨開他的肚子,挖出他的心肝為黑羽祭靈。我要將平涼變成沙漠,要讓這里永遠長不出有生命的東西出來。”
黑風在狂風中怒吼,憤怒與復仇讓他的面孔變得猙獰扭曲恐怖異常。
血腥的命令狼嚎一般發出,一隊隊匈奴騎兵好像風一般鉆進破碎的平涼城。每一處街道,每一座房屋都在呼嚎在流血。
恒齒渾身甲胄已然滿是鮮血,粘稠的鮮血被冷風一吹。幾乎瞬間便會凝固,錚亮的青銅甲外黑黑罩了一層,好像又是一層鎧甲。鎧甲上到處都是刀劈斧砍,還有箭矢撞擊留下的斑斑點點。恒齒能夠活到現在,這身鎧甲可謂居功至偉。
手中的青銅劍已然可以當做鋸子使用,這帶來的直接后果便是被他殺死的匈奴軍卒異常痛苦。幾乎每一處崩口都掛著幾絲人肉,恒齒的武技在咸陽也有些名號,不然早就被蜂擁而至的匈奴軍卒干掉。
他帶領一隊秦軍死死守在通往內城的街口處,無數敗退下來的秦軍還有逃難的百姓從他們身旁狂奔而過進入內城。現在內城是唯一的生存之路,許許多多人都倒在通往內城的路上。但人流還是如螞蟻一般,瘋狂沖向那座唯一算作是安全的內城。
尸體密密麻麻鋪滿街道,有老人有女人還有剃著阿福頭的娃娃,殘破的小尸體看著便讓人揪心。
恒齒的強橫終于引起一個人的注意,黑虎拎著掛滿腦漿的青銅大棒大踏步走向恒齒。身后跟著他那群狗熊般的手下,每前進一步便會留下數具秦軍尸體。
一名親兵見到如此兇悍之輩,慌忙挺劍迎了上去。哪知還沒近身,便被帶著風的大棒當頭砸下。
那親兵不知黑虎的厲害,居然用青銅劍前去格擋。只能“噗嗤”一聲猶如萬朵桃花開,只剩下半個腦袋的尸體搖晃幾下栽倒在地。黑虎甩了一下粘在棒子上的腦漿,青銅大棒帶著風砸向恒齒。(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