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陳楓,兩個!
玲瓏默默地走到填漆床前,望著沉睡中的人。
她問顏栩:“你能確定這個是真的?”
顏栩點頭,看向那兩個小丫頭,丫頭們恭身退下。
“起先我也不疑有他,但陳楓所做所為甚是乖張,我請來張天師依然沒有辦法。無奈之下,我只好將她送到大興的莊子。”
玲瓏揚眉:“送到大興?不是在這里?”
顏栩笑道:“當然不是,這里是你的陪嫁,我怎會把她送到這里。”
玲瓏沒理他,后來你還是把她送來了,那時怎么沒有想起這里是我的陪嫁了?
顏栩卻像是猜到她的想法,微笑道:“后來我讓她住進你的莊子,只是因為那里離這座地牢很近,而我一時也找不到比你的莊子更安全的地方了。”
這樣也算是能說得通吧。
玲瓏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結,道:“后來呢?”
顏栩見她神色里少了戒備,心里也舒暢起來,道:“就在送她去大興的路上,杜康發現她有武功,這才起了疑心,又見過她的**娘和陪嫁婢女,便確定王府里的那個是假的了。”
陳楓的**娘熊媽媽和她的陪嫁丫頭紫陶,當年都被送到莊子了里。
顏栩遲疑一刻,才道:“陳楓不能吃桃子,吃了桃子以后,身上便會生紅斑,要兩三日才能消褪。她嫁進王府前,宮中的嬤嬤們給她驗過身子,卻也不知她有這個毛病。但她的**娘和從小侍候她的婢女卻是知道的。這雖非惡疾,但也不便張揚,陳楓平時也很忌口,因此這件事一直瞞得很好。”
“知道她有這個毛病,我便讓杜康去試探,那女子吃下桃子后,身上沒有紅斑。因此,我這才確定,這個陳楓是假的。”
“陳氏有沒有侍寢,很容易便能查出來,因此也能查出本王對她不是很熟悉,而且她即使是本王的枕邊人,本王也不認識她。你和她雖然有過往來,但你肯定不會紆尊降貴到東路去看她。”
“她和娘家早就斷了往來,且,她是深閨女子,見過她的人并不多。親生姐姐雖然關心她,卻也只是逢年過節,打發下人來看看她。最熟悉她的**娘和丫鬟都在莊子里,侍候她的人都是后來才換的,而且她一向對下人雖然客氣,卻并不親厚。也就是說,包括本王在內,王府里幾乎沒人與她相熟。”
“可惜他們找來的這個人,雖然容貌很像,但言談舉止與陳氏相差太多,否則也不會引起懷疑。”
“張天師雖然不能給她驅魔,但卻給我推薦了一個來自天竺的異人。就是那個異人,用法子攝了她的心智,她才說出實話。”
“她的父親是福建海盜,后來在九州島登岸消遣時與當地的倭女歡好,生下了她,母親為女支,她卻被一位宗師收到門下,擅長忍術。前年這位宗師與足利家族結盟,她也為足利家族所用,后來她被足利家族送到中原,原本是來做殺手的,但她的新雇主看到她的相貌之后,便把她稍做訓練之后,派她來到睿王府。”
玲瓏的心怦怦直跳,原來如此,難怪顏栩要讓智覺大師用針炙制住她了。
“她是來刺殺您的?”不知不覺中,你又換成您。
顏栩搖頭,苦笑道:“想來對方初時并沒有定下計策,只是發現她與我的妾室相像,這才臨時起意。后來便為她量身而定,趁著陳氏去看戲的時候,把兩個人偷偷調換。陳氏早已失寵,想要自薦枕席不太可能,而憑她的武功,想要殺我也不容易。”
前世,玲瓏聽說過這種神奇的忍術,但也知道實際上并非如傳說中那般神乎其神,練習忍術之人,最擅長的是隱藏和追蹤,因此就會有人收買他們刺探情報。
假陳楓的武功顯然并不高,但她卻能神不知鬼不覺避開重重守衛,溜到顏栩的木樨堂。
當時她還覺得匪夷所思,現在看來也沒有什么了,和她溜門撬鎖一樣,假陳楓自幼練的就是這種功夫。
“她被派到王府,難道是來偷東西的?”玲瓏問道,又覺得自己問得太過可笑。
顏栩點頭:“你猜對了,她真是來偷東西的。”
玲瓏愕然,真是來偷東西的?
來大盜和小偷家里偷東西?
她的大腦飛快轉動,思索著家里有什么值得如此煞費心機來偷的。
好像沒有必要吧,雇個江洋大盜就可以了。
顏栩笑著搖搖頭:“說了你會不相信,她要偷的居然是本王的鮮血。”
鮮血?
玲瓏的腦海里好像有什么東西轉瞬即逝,她想抓住可又無從抓起。
“她說了為何會偷您的鮮血了嗎?”玲瓏問道。
“這個問不出來,她可能也確實不知道,那位天竺異人也說,他的這種法子并非萬試萬靈,他又試了幾次,卻再也不能攝住她的心神。且,因為用的次數太多,她的神志便不太清楚了,倒像是患了離魂癥。”
催眠!
這個天竺異人用的就是催眠的方法,但可能使用過度,致使假陳楓神志不清了,這就是現代人所說的精神病。
前世玲瓏是見識過催眠術的,而且早已是被現代科學所認可的。
但這個女子偷顏栩的鮮血做什么呢?
當然,是有人指使她的,那人又是出于什么目的?
顏栩繼續說道:“既然確定那個是假的,就要找到真的。”
“小球,我知道你可能會不高興,但陳氏既然沒有放回娘家,她就還是我的人,于情于理,我都要找到她。”
“不過,為了找她,還是費了一番周折。好在我知道陳氏是在看戲班子彩排之后便性情大變的,于是便派人去查那次的戲班子,之后杜康的人跟蹤戲班子里的人找到了這里。”
“陳氏還活著,只是卻一直睡著,志覺皇叔來給她看過,說可能是使用大量**所致,還需要慢慢醫治。好在皇叔早是方外之人,也不用避諱,他每隔十天便來此給她施針。我覺得這個地方很隱蔽,在不知道對方底細的情況下,把她留在這里最好。”
玲瓏松了口氣,陳楓雖然病得很重,但聽志覺大師的口氣,也并非無法醫治。
“您有沒有打聽過,您的鮮血能有什么用處呢?”
“還有,指使這個倭女的人,竟然見過陳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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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更新的兩章,你們說看不懂,嗚嗚,我略做改動,加了一點兒,看看現在能看懂了嗎?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