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瓊等人剛剛離開洛陽,漢中,單雄信的伴當任杰,便趕來洛陽。
益州,出現大變故!
在漢中,張獻忠找單雄信購買生鐵,單雄信起初很表懷疑。
張獻忠在道上名氣很大,單雄信不怕別的,只怕他難以將生鐵和馬匹順利運進白水關。
按照雙方的約定,單雄信負責從并州采購葰人優質生鐵,并將生鐵運至益州廣漢郡北部的白水。
其余的事情,無需單雄信操心,都有張獻忠負責。
單雄信到漢中后,了解了很多情況。
劉焉稱王,以嫡子劉璋為世子,以庶子劉裕為廣漢侯。
世子劉璋,暗弱無能。庶子劉裕,英明神武。兄弟二人,并不和諧。
劉焉病重,其死后,劉璋劉裕,為繼承王位,難免一番爭斗。
單雄信猜測,張獻忠急于采購優質生鐵,便是與此有關。
張獻忠,并非益州臣屬,而是游走與黑白兩道的大豪。
販運私貨,對張獻忠是家常便飯。但是,生鐵是重要的戰略物資,他膽子再大,也不敢走私如此大數量的生鐵,而且,還是近乎明目張膽。
張獻忠,一定是幫官家做這單買賣。
至于其背后主使,是劉璋還是劉裕,單雄信多次試探,張獻忠始終不露口風。
為了弄清張獻忠到底是為誰做事,第一批生鐵,單雄信親自押運,運至白水關外,雙方約定之處。
交接完畢,單雄信假裝返回,卻繞了個圈子,從山間小路,悄悄繞至白水關外。
白水關,是益州北部咽喉所在。
白水關向西,可通往廣漢屬國,那是廣漢侯劉裕的封地。
白水關向南,經劍閣、梓潼,可通往益州中心——成都。
此地如此關鍵,一直由忠于劉焉和劉璋的將領把守。
如果張獻忠是為劉璋做事,則他將生鐵運過白水關,不會遇到麻煩。
反之,若是他為劉裕做事,則很難通過白水關。
單雄信在暗處觀察,見張獻忠的隊伍,行至白水關外十余里處,突然停了下來。
一個伴當,從白水關方向跑來,向張獻忠說了些什么。張獻忠尋思片刻,命令駝隊,掉轉方向,尋了個隱蔽處休息。
單雄信也是江湖大豪,大宗走運私貨,經驗極其豐富。
雖然聽不見張獻忠和伴當說了什么,但從他們的舉動,單雄信幾乎可以斷定,張獻忠是為廣漢侯劉裕販運生鐵。
像單雄信張獻忠這種大豪,販運私貨的數量相當驚人,不可能走小路,躲避官軍盤查。
通常做法是,使錢打通路途中的關鍵環節,走大路。
單雄信推斷,張獻忠既然敢夸海口,一定早已打通白水關的環節。而掉頭暫避,說明白水關的環節,出現了變故。
單雄信只須確認張獻忠為誰做事即可,至于其間遇到什么麻煩,如何解決,就無需替張獻忠操心了。
正如單雄信所料,張獻忠的確是為劉裕販運生鐵。
張獻忠,在黑白兩道呼風喚雨,其目的,只有一個——錢。
劉裕肯出大價錢,張獻忠何樂不為。
不料,剛到白水關,就遇到一個大麻煩。
劉焉稱王,擔心遭到中原諸侯征伐,益州全境戒備。廣漢郡,是雍涼通往益州的門戶,戒備尤其森嚴。
而劉焉病情愈重,在成都的劉璋,已經開始秘密準備繼位之事。
劉璋最擔心的人,莫過于自己的弟弟劉裕。
劉璋的確動了除掉劉裕之心,但是,卻找不到機會。
劉焉病重以來,劉裕只是派人送醫送藥,卻以各種借口,不返回成都探望。
劉裕勇猛,手下還有一支死忠的精兵。
用強,沒有把握。
暗算,劉裕不上鉤。
劉璋只能加強防備,等父親劉焉賓天,自己作為蜀王之位,再慢慢解決這個麻煩的小兄弟。
為了防備劉裕,劉璋加強白水、江油、梓潼等地防御。這些縣城,都是廣漢屬國通往成都的要路。
在這些地方,劉璋不僅暗中加派了兵力,更換了守備將領,甚至連把守城門的帶隊小校,都進行了更換。
為了打通白水關的環節,張獻忠可是下了血本。
怎能想到,貨到城門,被買通的中低級軍官,都換了人!
這種事,對別人來說,是大麻煩。
但是,張獻忠吃的就是麻煩這碗飯。
如果沒有麻煩,哪來的錢賺?
正因為,大宗販私,有各種各樣無法預料的麻煩和風險,別人做不了,才能帶來無法想象的回報。
對張獻忠而言,麻煩和風險,意味著更大的利潤。
他的信條是:天下沒有解決不了的麻煩!
命令馱隊,暫避休息。
喚來幾個親隨伴當,吩咐一番,伴當各自領命而去。
另有伴當,進了白水關,帶回兩個美姬。
張獻忠坐進鋪著虎皮的帳篷,擁香攬玉,飲酒作樂,靜候回音。
一天多的功夫,幾個親隨紛紛返回。每個人,都對著張獻忠,低聲耳語半天。
張獻忠始終面帶微笑,手捋胡須,頻頻點頭。
聽罷伴當們的稟報,張獻忠掏出幾個銀餅,扔給美姬。“滾蛋吧。”
招呼伴當,收拾好帳篷,套好車架。張獻忠坐上第一架大車。
吼一聲:“走!過關!”
馱隊,緩緩向白水關而去。
白水關,大門開著。
城門外,加派了兵卒。
帶隊小校,瞧見遠遠而來的馱隊,不禁驚訝:“這是哪個的商隊?啷個這么大氣派喲?”
手下兵卒,沒少得張獻忠的好處,趕緊回道:“還有哪個嘛?只有八大王的馱隊,才有這陣仗。”
“八大王?可是那張獻忠?”帶隊小校不買張獻忠的帳,語氣中帶著不屑。“不都是個私貨販子嗎?拽個啥子哦?”
小校知道,手下兵卒一定拿過張獻忠的好處。瞪著眼睛,掃視一圈。
“別怪我沒提醒你們呦,上頭有嚴令嘍,徇私情要掉腦殼!”
眾兵卒不敢接話了,只是看著龐大的馱隊,暗自可惜,錯過一筆大好處。
馱隊越走越近,張獻忠大刺刺地坐在車架上,搓著那對大金球,姿勢舒服,體態囂張。
小校看著有氣,但也素知張獻忠的能量,強忍著,沒有發作。
待馱隊抵近城門,小校才冷著臉,喊了一聲:“停下!”
“呦呵?新來的小哥。”張獻忠左手搓著大金球,右手伸進懷里,隨隨便便摸出幾塊金餅。
“來啊,給新來的小哥送過去。”
伴當接了金餅,走了過去。張獻忠沖守門兵卒們笑道:“兄弟們辛苦,今晚去喝花酒,都算我的!
守城兵卒,各個咽口口水,誰也不敢搭腔。
小校既不接金餅,也不看送金餅的伴當,還好似沒聽見張獻忠說什么,依舊冷著臉,不輕不重地說道:“下車,奉命查驗!”(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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