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51214
當然,久經歷練的常汝寧還是備有后招的,
“聽聞趙千戶在石島開建船廠、鐵廠、窯口,很是興盛啊,不知可否讓本將一觀啊。∏∈,”他相信石島會有一些他感興趣的東西,如果他親身探查之后,定會得到一些首尾。
話說的客氣,不過他相信趙烈也不敢阻擋于他,畢竟石島也是靖海衛的轄地。
“大人欲往石島一行并無不可,不過石島許多的工坊乃是家父和一些大人的私產,屬下也是不知底細,如大人想到石島各個工坊一觀,還得家父恩準。”趙烈笑著回道。
言下意味明顯,想點檢石島各個工坊,那可不是千戶所,不在你的權限內,向工坊主人詢問吧,我可是不伺候了。
“本將如是硬闖如何。”常汝寧沒想到趙烈當面反駁,登時感到顏面全無,語氣也是不善起來,石島畢竟也是他的轄地,自家前往巡查不無不可,當然私產有些麻煩,但也就在他的一念之間。
“家父在石島安置了些許家丁護衛產業,如果大人硬闖,刀槍可是無眼。”趙烈收起笑容冷冷的答道。
既然對方死活放不過他,何必避讓。
其實,讓常汝寧等人到石島一行并無不可,如今讓人忌諱的匠戶營、鹽場、蓋倫造船、馬場、破虜軍都已離開石島,不過趙烈只怕常汝寧到石島后又會提出一些非分要求。
畢竟在石島還是會留下些許痕跡,如果常汝寧派人常駐石島,會很麻煩。杜立、汪全等人肯定會忙個不停。
還是當面拒絕為上。誰也別藏著掖著。如此,即使常汝寧派人探查也是偷偷摸摸的,還不敢久留,很好防范,不過就是打探到一些捕風捉影的傳聞。
嘶,周圍人等幾乎同時吸口涼氣,兩人的話太是刀光劍影,讓四周本來就寒冷的空氣變得寒氣逼人。
尼瑪。這都提到刀槍無眼了,這是屬下和上司之間的應對嘛,倒像是兩軍對陣了。一眾人等是面面相覷,場面一時凝滯。
趙達和余大寶率領百余名護衛圍攏過來,手扶佩刀虎視眈眈的看著常汝寧等人。
常汝寧瞳孔一縮,他也是頭皮發麻,趙烈幾乎是公然威脅于他,當真是膽大包天,如果是普通軍將,他早已命人拿下。
不過看看趙烈周圍聚攏過來的百余名親信家丁。各個彪悍異常,都是見過血的狠角色。趙海明那里恐怕得有數百如此家丁。
他辦的是別人的差事,可以助力,不可同趙家不死不休,如果在此地趙烈有個好歹,他相信趙海明定會全力報復,自家一族都有兇險,罷了,忍了,咱們后會有期。
常汝寧甩袖而去,帶領著三十余名屬下回返靖海衛,可謂是鎩羽而歸。路上他根本沒有去其他的千戶所,直接回返衛城,反襯出他此行的目的明顯就是為了趙烈所部而來。
祝英、鄭益民、劉平等人則是看完一出精彩的官斗戲后緊張的出了一身冷汗,好在兩位主角都將他們當作阿貓阿狗渾不在意,他們也算是逃過一劫,對于靖海衛正印指揮使同趙烈矛盾之深也是咋舌不已,同時也是各懷心事,對于自家身處何方各有盤算。
趙烈則是悠哉悠哉的準備遼民建城事宜,他相信在此事上常汝寧也會做足功夫。
吳群、唐顯文將剩余的兩萬余名遼民中身體強健一些的挑選出五千名,將他們編為千總、百總、什隊,建造嗎,遼民大多熟識,這兩年建造的活計沒少擺弄,每逢有了建造活計向來都是編成千總、百總。
趙烈此番特意吩咐領隊的唐顯文,吳群此番一定熟識什長等人,告之他們防止外人混入其中,同時發布賞格,發現來歷不明的外來人等,抓住一人賞一兩銀子。趙烈隱約感到此番建城,恐怕常汝寧會在其中動些手腳。
弗朗西斯科.洛佩斯作為圣菲爾號的大副與濟州水師的霍去病號、陳湯號一起為四艘澳門海船護航到日本長崎,圣菲爾號是一艘三百噸的蓋倫戰艦,是澳門五艘戰艦中噸位最大兩艘之一,它是在澳門的外海同兩艘濟州水師戰艦匯合的。
作為亞歷山德拉二十五歲的哥哥,他對于濟州明人的心思是復雜的,對于最是知曉澳門窘迫現狀的澳門海軍的一員,對于這個突然間冒出來的盟友,已經孤軍奮戰幾年將澳門視為己家的弗朗西斯科還是極為高興的,畢竟從此在茫茫的大海上澳門戰艦再也不是小貓三兩只了,聽聞濟州明人有蓋倫戰艦二三十條。
不過,對于濟州明人的首領趙烈他是極為厭惡的,半強迫的將他唯一的妹妹劫持北方,讓他擔驚受怕了整整兩年,雖說,趙烈已經打算同他的妹妹舉行婚禮,不過不能改變趙烈邪惡的初衷,弗朗西斯科也無法想象妹妹嫁給一個海盜后能夠永遠幸福。
三艘戰艦左右護航,四艘商船夾在其中向東北方向駛去。
除了最初的補給食品和淡水,明人戰艦沒有和澳門戰艦有過接觸,只是默默的護航,濟州水師是一批接一批的輪換護航,因此破虜軍的水手們倒也挨得住。
弗朗西斯科仔細觀察了明人水手,他們動作熟練自信,顯示了極強的遠航能力,這是以前他從未在明人身上見到過的。
七艘海船在四天后進入福建沿海,艦隊進入戒備,因為此處是大員的尼德蘭人打劫葡萄牙商船的最佳地點。
一天后的辰時末,艦隊的北方出現了點點帆影,該死的尼德蘭人出現了,按照雙方的規定,圣菲爾號繼續護航,兩艘明人戰艦則在號炮聲中擺開了戰斗的隊形。
霍去病號如今的船長是從蒼龍號調過來的費鐵云,三十出頭的他也是十余年的老水手了,在蓋倫艦上服役也是三年了,如今職掌了霍去病號正好多半年。
此番護航是霍去病號的第一次,但是根據艦隊統領李虎的介紹除了第一次護航沒有遇到尼德蘭人的戰艦以外,第二次就遇到尼德蘭人戰艦,不過尼德蘭人只是一艘戰艦和一艘快船,沒敢動手,只是跟蹤了一天的時間,自己這是第三次護航看來也是遇上了,看來今后與尼德蘭人是卯上了。
費鐵云用望遠鏡遠遠的看著兩艘二三百噸的尼德蘭戰艦向船隊靠攏,
“鳴炮警告。”費鐵云下令。
在相聚四里的地方,霍去病號鳴響了兩門艦炮,彈丸在十里的海面上濺起水花,警告的意味明顯。
尼德蘭戰艦繼續前行,沒有停頓。
“開炮。”費鐵云下令。
作為旗艦的霍去病號側舷的六門十二磅和十八磅加農炮開始轟鳴,接著陳湯號的六門十二磅和十八磅加農炮也開始齊射,炮戰開場。
當距離兩里時,雙方的炮擊都擊中了對方,破損的船帆飛揚,船板破碎的殘片到處都是。
此時兩艘尼德蘭人的戰艦突然轉向離開了,費鐵云陰沉著臉下令船上工匠水手維修船只,根據隱蔽提亞哥炮的要求,如果尼德蘭人戰艦襲擾只是用加農炮回擊,如果尼德蘭人的戰艦突破一里,則用提亞哥炮轟沉敵艦,不讓提亞哥炮的秘密外傳。
方才費鐵云以為這下可以立下戰功,因為尼德蘭人就快突入一里內了,不過,膽怯的尼德蘭人竟然逃脫了。費鐵云的心情當然沒個好。
弗朗西斯科用望遠鏡仔細觀察著雙方的炮戰,他估算了一下,雙方的三炮的擊發時間基本一致,甚至明人戰艦的齊射要比尼德蘭人的齊射提前一些。
這證明了敵方炮手的訓練有素,此外船上的明人水手極為鎮靜,在炮火中照常勞作,完全不受炮火的影響,兩方面說明,明人的水手炮手都不是海戰的新手而是久經戰陣,而明人擁有蓋倫艦隊不過三年時光,可謂進步神速。
費鐵云啐了一口,都是欺軟怕硬之輩,這些尼德蘭人擺明了是想試探一下護衛艦只的戰力,看到護衛艦只炮火猛烈,而且是二對三,所以開溜了,不過,經此一戰,下番尼德蘭人會糾集更多的艦只參戰,不可不防。
費鐵云沒有下令減速,只是下令在航行中修補破損,畢竟此地還是在尼德蘭人的控制范圍內,不可大意。
船隊向東北繼續以三節的速度行進,水手們則忙碌的修補破損的船帆和船板,好在水手們久經戰陣,這些修補的活計都是駕輕就熟,不到半天全部修補完畢,可以用五節的全速繼續航行了。
三天后,艦隊又遇到了一艘尼德蘭人的戰艦,這艘三百噸的戰艦看到七艘蓋倫組成的葡萄牙船隊沒有輕舉妄動,只是在船隊后方尾隨,在經過一個半時辰的尾隨后,兩艘破虜軍戰船霍去病號、陳湯號轉向沖向敵艦,尼德蘭戰艦急忙調轉船頭向南逃去,一對三根本沒有取勝的希望。
艦隊經過近月的航行抵達了長崎外海,澳門商船入港,霍去病號和陳湯號在外海等候,為了應對幕府水軍的探查,霍去病號、陳湯號懸掛著葡萄牙人的旗幟,同時船上也有澳門葡萄牙人坐鎮,以防止倭人上船點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