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橫濱家。
‘呼呼’
鼾聲如雷,看不出來橫濱星矢那么清秀的一個小伙子,睡覺的時候竟然猶如雷動。
王康健看看時間,夜里十二點了,有些不耐煩的說:“怎么還是沒有動靜啊,怎么還不來啊。”
“急什么啊。”
張玨說。
“不是,玨哥,說句實話,咱幾個的身份地位,至于在這里等這么一個鬼么?”
張玨呵笑:“我來,是為了等鬼么?如果只是為了救橫濱,一道符畫他身上,接近他的陰靈都得死。可我是為這個來的么?”
“那你為什么?”
林韻皺眉說:“你怎么會這么笨啊?你玨哥,為的是搞清楚,那個鬼魂究竟為什么會帶著橫濱,一路奔跑到富士山。為什么有順風車不坐,卻偏偏要跑著去。而且,你不覺得很奇怪么,他為什么能跑那么快。”
王康健一拍額頭:“原來是為……”
“噓,來了。”
張玨示意禁聲。
橫濱被一陣陰風凍醒了,一種從骨子里的寒冷從身體深處發出,一個哆嗦,清醒了過來。
打了個哈欠,想要看看現在幾點了,可是找手機的關頭,卻突然發現床邊站著一個人影。
那人就站在床邊,默默的看著他。臉色鐵青,毫無血色。
“啊!”
橫濱驚呼了一聲,床邊怎么會突然多出了一個人來。
“你是誰。你干什么?”
橫濱驚慌失措的靠在墻上。
那人站在床邊說:“我要走了。”
“哦。”
“我要走了。”
“你走就走啊,給我說干什么。”
“不是你讓我走的么?”
張玨三人就坐在沙發上,默默的看著這個鬼魂和橫濱的對話。
王康健傳音道:“我覺得有些不對勁啊。”
張玨點頭:“是不對勁。這個鬼,沒智商!”
王康健猛然點頭:“對,是這樣的。這個鬼魂感覺怎么好傻啊,不是傻,他是一種無意識的狀態啊。很像是一種沒有完成的執念,然后機械般的過來完成一樣。”
“是這種感覺。游魂野鬼都是有思想的,有智慧。和人是一樣的。不可能變得和一個機器差不多。”
張玨的眉頭皺的越發的緊了,看著那個鬼不斷的恐嚇橫濱,心里越發的覺得不對勁。
忽的,張玨就看見那鬼非常中二的轉過身去,然后又回過頭來。開始給橫濱表演全身裂開的“魔術”,鮮血淋漓,殘肢斷臂。然后頭顱飛了起來。向橫濱飛了過去。
“不!”
橫濱一聲慘叫,直接被嚇暈了。
橫濱昏迷之后。那鬼的頭顱又飛了回去,然后身子重組,又變成一個人形。
張玨三人在后邊看著,不發一言,心中驚奇,從來沒見過這么二的鬼魂啊。
這鬼魂看起來更像是來給橫濱表演魔術的,明明可以通過突然驚嚇,然后叫魂來把橫濱叫走。可是卻非要繞個大圈子,進行一場非常裝逼的表演秀。然后才開始叫魂。
開始叫魂了。
那鬼魂站在床前,彎下腰來對著橫濱的臉龐不斷的吹氣。
吹了一會兒之后,輕聲呢喃:“橫濱星矢,來呀。”
“橫濱星矢,來呀。”
“來呀……”
漸漸地,昏迷的橫濱身體之中,坐起來了另一個滿臉癡傻的橫濱。
橫濱的靈魂站了起來。走到那個鬼身邊,兩人并排而立。然后就齊齊站在窗前,對著窗外的某個方向鞠了一躬。
“我們來了。”
兩人齊聲說完。
那個鬼當先打開窗戶,竄了出去,橫濱緊隨其后。
我們來了?
橫濱也變得癡傻了!
他們為什么要對著窗外鞠躬呢?這是一種什么儀式?聞所未聞啊。
“呔!”
王康健一聲如雷吒喝發出,聲如洪鐘。響徹整個房間。
他一伸手往出去一抓。飛出去的橫濱和那個鬼,齊齊又飛了回來。
而飛回來之后,兩個鬼魂,竟然齊齊猛地一搖頭,互相對視,都開始尖叫了起來。
“這是……”
“啊,我怎么了?”
橫濱和那個鬼竟然猶如大夢方醒一般。不知所措。
“啊,張君!”
橫濱一眼看見了張玨,哭喊著說:“我怎么了,為什么床上還有一個我。”
那個鬼看著橫濱驚呼:“你是詛咒我的那個人。你們是誰?這是哪里?我怎么到這里來了。”
張玨三人驚愕的面面相覷,他們竟然不知道自己死了?
王康健一把將那個鬼抓到手中,厲聲喝問:“你要帶他去哪里?”
那個鬼不斷的掙扎,驚恐的尖叫:“我不知道,我怎么會在這里。你們是誰啊,我怎么會在這里。”
張玨上前,沉聲問道:“你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這是哪里啊。”
“你為什么來這里?”
“是啊,我為什么來這里?”
“你知道自己死了么?”
“什么?我死了?”
那個鬼一驚,兩眼之中閃過一道驚恐之色,喃喃道:“我死了?我死了?”
半天前。
井上元須駕駛機車趕往碼頭公路,要去和幾位朋友賽車。他途徑橫濱身邊時,不小心嚇到了橫濱,然后通過后視鏡就看到橫濱指著自己罵,他隱約聽見了橫濱罵不得好死這句話。
心中大怒,準備回去找橫濱算賬。可是剛回過視線,就只看見一輛皮卡車竄了出來,距離越來越近。
就在那要撞上的電光火石間,井上元須的心中閃過一絲憤怒的念頭:該死的人,都是你影響我的注意力……
‘嘭’
然后一聲巨響,井上元須感覺身體一輕,就沒有了意識。
這是事情全部經過。
張玨從他嘴里得知這些之后,心中理解了,死前的最后一個念頭,那是執念。
鬼魂會去完成執念,張玨知道。
可是張玨不知道,也怎么也想不明白,為什么他的靈魂會完全沒有意識,只是為了完成執念而完成執念。
橫濱也是如此,靈魂一離體之后,靈魂立即就沒了意識。然后兩個人就非常默契的走到窗前,對著窗外鞠躬,說我們來了。
張玨走到窗前,往他們鞠躬的方向看去,喃喃道:“那是富士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