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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玨不知道這龍來見自己意味著什么,也不知道這龍的一聲問好意味著什么,不知道這龍顯出人形意味著什么,更不知道這龍自己和他對話而不是找代理人意味著什么。
他只是疑惑,這龍為什么也把林韻叫林清風。難道林韻曾經真的這么厲害么?連這條龍也認識她?
一聲問好過后,張玨和林韻皆盡覺得周遭氣息一泄,雖然他身上還有淡淡威壓,卻不至于強烈到讓人下跪的地步了。
兩人起身,張玨拱手道:“前輩你好。”
那龍點點頭:“你們去過九州冥界了?”
“沒去過。”
金龍一條眉頭,眼里閃過一絲懊悔之色:“那你們去了什么地方?”
張玨猶豫片刻,如實相告:“我們去到了九州冥界的大門。”
“大門?”金龍驚呼一聲:“什么樣的大門?”
“門前浮雕眾生相,數十米寬高,像是給巨人走的門。”
“對了對了,那就是九州冥界的大門了。那你們看見望鄉臺和黃泉路了么?”
金龍若有所思的道。
張玨道:“恩,看見了,黃泉路,望鄉臺,夢坡。”
金龍眼里閃過一抹驚喜之色,他剛才是故意只說兩個地點的,目的就是試探張玨知不知道夢坡。如果他沒去過,他斷然不可能知道原來孟婆就是夢坡。現在能知道夢坡,那他就所言非虛。
張玨很疑惑金龍的驚喜,想破頭也想不通自己能進入九州冥界,和這條龍有什么關系?
金龍又問:“你們始終沒進去?”
“沒有。”
“那你們是怎么退出來的?”
“是另一個前輩送我們回來的。”
張玨擠牙膏一樣,一問一答,絕對不多回答一個字。捭闔之道曰。其捭則我闔。其闔則我捭。
他疑惑金龍的目的,但卻不敢多問,只能通過這一問一答。盡量從他口中多聽到語言的方式,來琢磨金龍的意思和目的。
金龍果然問道:“是哪一個前輩?”
“不知道。我們只聽到了一個聲音,但未見其人。”
金龍急切的問:“他給你們說了什么?你如實的說出來。”
張玨呵呵一笑:“前輩想知道什么?”
金龍一愣,語塞片刻,知道自己過失了,那是人家的秘密。
便轉而問道:“他為什么不讓你們進去?”
張玨思考了一下,道:“我想知道龍前輩想做什么?為什么來找我們?”
“你不要多問,我問你答!”
金龍身上的氣勢忽然涌了出來,那一股威壓襲來。張玨腿肚子開始顫抖了起來,一種下跪的欲望接踵而至。剛站起來的林韻,毫無抵抗的一下又跪了下去。而張玨卻咬緊了牙關,用全部心神硬挺這龐大的壓力。
頂不住了,頂不住了。
這壓力像是天塌了一樣,撐不住,根本就撐不住。竟然比玉皇頂的那股神秘力場還要強大的多,多的太多了。
就好像一個頑皮的孩子,去將風中一株狗尾巴草往下按,金龍是那個孩子。張玨便是狗尾巴草。
不能跪!
第一次跪是尊敬,第二次就絕對不能跪了,不能讓金龍占據上風。否則一問一答,他把自己的話全套完了,自己卻仍然不知道他目的何在,太被動了。
金龍眼里閃過一抹冷意,一字一頓的道:“我再說一次,不要問我,我問你答。”
話落,那壓力更甚。
‘嘎嘣’一聲脆響,一陣劇痛襲來。
張玨感覺自己的膝蓋在這種強壓之下。半月板竟然被崩斷了。
張玨倒吸一口冷氣,強忍心中的怒火與疼痛感。右手費力的伸進袖子之中,抓住君子劍。將君子劍艱難的拿了出來。
抓住劍身,張玨猛地將劍往前一擋。這劍似乎破開了那股威壓,張玨覺得壓力一輕,跪意沒了,可卻仍然壓著自己往下彎,卻可以接受。
“呵呵,前輩這樣欺負晚輩,不好吧。”
張玨腮幫子股著,用盡全力說。、
金龍看著張玨,和他對視。張玨卻不敢與他對視,因為對視之后,自己有可能會被他的眼神迷惑。、
撇過頭去,重復道:“前輩這樣不好吧。”
金龍見張玨竟然不看自己,心中竟然生出了一種氣悶,卻又無奈的感覺,有些胡攪蠻纏的說:“我問你個問題咋了,你穿著的這件衣裳就是爺爺我給你做的。忘恩負義的白眼狼!”
張玨冷笑一聲:“前輩說錯了吧,這是我祖師道祖傳的羽衣,和前輩有什么關系?那你看我手中這把劍是不是也是你的?我穿的阿迪達斯是不是你的?我拴著的七匹狼皮帶是不是你的?”
金龍聞言一滯,氣的差點吐血三升,一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浮現了出來。
誰愿意當做好事不留名的雷鋒?金龍當時剜下自己一張鱗片做了那羽衣,偷偷設了一個張玨進入“祖師道傳承密道”的假象,做出一種張玨意外發現了羽衣的假象。
真是想白送個寶物么?傻子都不干這種事。
那片鱗片可不會再長出來啊,而那羽衣之中卻又有龍鱗。金龍是想在以后的日子里,故意讓張玨發現自己沒了鱗片的地方,然后讓張玨出現一種:
哎呀,原來我不是闖進了祖師道傳承之地,原來這一切都是金龍為了讓自己取到羽衣,然后做好事不留名故意設計的啊。
如果有人偷偷幫助了你,有一天你偶然發現原來那個偷偷幫助你的人做的事,你的心里涌出的感動,還有那種恩情,你甚至覺得一輩子都還不完,你會覺得:他咋那么好呢?
這遠比金龍做出之后直接送給張玨要好的多。效果更強更猛,人情更大更厲害。還落個默默無聞暗中幫助的老好人的身份。
可現在,卻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自己那張鱗片和手工費全部打了水漂不說,人情也沒了,還落個“欺詐、不要臉”的形象。
金龍臉色青一陣紅一陣,看著張玨,又看著他身上那件羽衣,深吸一口氣,覺得這個世界沒愛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