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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月靜好。∏∈∏∈,
張玨的身旁從此常伴一白貓。
隨著接觸越深,張玨也更加確定那白貓的身份,但卻始終沒有挑明這一切,當水落石出那一刻出現之前,都不會擺在明面上說。
即使明知答案,可卻仍有一線失望的可能,不讓這種可能發生的唯一的辦法,那就是裝糊涂吧。
“我叫你林韻吧。”
張玨看著白貓的眼睛,有些動容的說。
他表面將她當寵物,可心里將她當愛人。說來有些怪異,可卻事實如此。
白貓喵了一聲,似乎是默認了這個答案。
松手,往回走,白貓落地又是一彈,順著張玨的身子爬上他的肩頭,蹲在左肩上,將腦袋貼著張玨的耳朵微瞇雙眼。
‘叮鈴鈴’
銅鈴搖曳聲響起,張玨下意識的抬頭看向白貓。
而白貓卻倏地睜大了眼睛,看向張玨兜里的手機。
原來又是手機響了。
張玨拿出電話,接了起來,是張盼錫打來讓他回去吃飯的。
張玨在通話,白貓卻一直看著張玨,看著他的手機,又看向他拿手機的那只手。
腕子上的紅線銅鈴多么熟悉,手機鈴聲的那音樂多么懷舊。
他……
心里只說了一個他,白貓就再也無法想象下去了,貓眼水霧升騰,頭一次知道自己在他心里的地位竟然這樣的重要。
也許回到曾經的形態是對他的公平,可地藏王卻說過:你要用一雙眼睛去看,用一雙耳朵去聽。嘗試做一個影子,而不是伴侶。感受過愛,在旁觀一次愛,你就能得到愛。
對的。白貓是林韻。
她覺得聽地藏王的沒有錯,因為那日在九天之上開始,聽了他給自己規劃的一切,一切就都向著好的方面去發展了。
游尸的邊緣是崩潰,才沒有什么得道升天。
聽了他的話,用邪惡之心。行善良之事,所以自己現在是伏尸了,而不是另一條路上的伏尸。
游尸到伏尸,善惡一念間,一念天堂,一念是地獄。
往左拐,是滿身孽障的伏尸,止步與伏尸。
往右拐,是廣積福緣的伏尸。前途無量。
子不語只是劃分了僵尸的境界,可卻從沒說過僵尸的分支。他只說僵尸乃鬼怪,人間至惡的存在。
可他卻不懂,世界上沒有極致,只有極致的平衡。善惡交替,完美融合,這才是大道。
大道是至理,林韻初步掌握了大道。所以她以邪惡之軀,化身為了圣潔之心。
邪惡在軀體。圣潔在心靈。主在圣潔,所以,外物已經不重要了。
從那片山出來的那一刻開始,林韻就已經是伏尸了,毫不夸張的說,其實現在林韻如果對上李尋。李尋會在三招之內死掉。
那無法戰斗,因為林韻有一顆成就大道的心,軀體是外物。
李尋只是一個人,他只能借天地之勢,卻無法化身為天地。這是兩個概念。
所以從另一方面來說,林韻這尊伏尸又千變萬化。
白貓是化身,曾經她的容顏也可以是化身。沒有外物了,只有那一顆心。
通俗來講,如今的她,掌握了千變萬化的本事。這是比仙人還厲害的手段。
方才撲高田惠子,是因為林韻沒有殺心,只是想弄傷這個女人,并不想殺她,所以高田惠子能夠躲過。
而若林韻想殺她,這個世界上沒人能夠攔得住。莫說高田惠子能夠提前預卜到你的攻擊軌跡,就算算透了林韻之后的幾百招,那也是白搭。
所以那個聰明的女人走了,看見張玨抱住白貓的一刻起,就不敢打擾悄然離開了。她只敢激起林韻的怒火,卻不敢挑戰她的殺機。
“這是哪來的貓啊?好可愛。”
張盼錫笑瞇瞇的摸她。
林韻也不反感,瞇著眼睛,享受的輕哼。
張盼錫越看越喜,從張玨肩頭將她取下來,抱在懷里說:“這貓和我有緣啊?我怎么一看見她,就這么想疼她呢?”
張玨笑笑不說話,心中卻很納悶,曾經的林韻可只是折服與自己,她一身傲骨,和任何人都不會發生過多交集。別說被人抱在懷里摸了,誰敢接近她,她都會殺之而后快。
但現在好像變了,真的和寵物一樣。恍惚間張玨又覺得這好像不是林韻。
身變了,自然心變了。變啥像啥。這是地藏王告訴過她的話,做什么,就像什么。變一顆草,就要順應春秋火雨,便一條狗,就得學會看家護院。不倫不類,那只是形變而意不變。
“嘶——”
林韻惡狠狠瞪了高田惠子一眼,炸毛了。
高田惠子坐在餐桌上,輕笑道:“我只是暫住在這里。”
林韻高傲的轉頭,這才自顧走到沙發上,臥在那里睡覺。
高田惠子表面風輕云淡,可后背起了一圈冷汗,那一刻她感覺到了殺機,終于感覺到了。
她纏著張玨的事,林韻怎會不知道?這炸毛,便是在給她警告,讓她盡快離開。得到暫住一詞,便不再去找她麻煩了。
張玨笑呵呵的看著白貓去了沙發,心中的大石落了地,那一刻的殺意,讓自己感到了熟悉。
很奇怪如果這白貓是林韻,為何她的身上卻沒有絲毫氣勢?現在懂了,不是沒有,而是隱藏了起來。不再外露了。
一頓飯吃的平靜,卻洋溢著祥和。若說在場誰不安詳,那只有高田惠子了,她提心吊膽了很久。
白貓很介意她和張玨同桌吃飯,露出過不止一次殺機。高田惠子知道她真的起了殺機了,沒想到這白貓的醋意會這么大,妒心會這樣的強,這就出乎意料了,她不敢再與張玨接觸。
可以預見,如果在沒人的地方,她會毫不留情的殺了自己,絕無二話。
這一頓飯之后,高田惠子就告辭了,雖然很不舍張玨,對他的好奇已經突破了極限,心里癢酥酥的,可這一切無法和性命相提并論。
白貓的忍耐可是有限度的。
“叨擾許久,張君,告辭。”
高田惠子給張盼錫和王海全打了招呼后,對張玨鞠了一躬。這一鞠躬的意思,其中有些門道,張玨很詫異她會對自己鞠躬,但很顯然,這是在對自己示弱、示好。
“沒事,有空常來吧。”
張玨笑著說完,看了眼從沙發上跳下來,一邊伸懶腰,一邊往門外走的白貓,奇怪的道:“她是不是想送送你?”
高田惠子眼神一變,神色定格在臉上。
“喵”
白貓似乎在催促,叫聲極其不耐煩。一聲完畢,當先優雅的往門外走去。(未完待續。)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