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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哥，起床，走了。”
凌晨五點，天還沒亮，張玨便叫醒了李丁。
李丁揉揉眼睛，看看表，問道：“不是九點的飛機么？”
張玨正色道：“我得提前去準備。”
“準備什么？”李丁一邊穿衣服一邊好奇道。
“去了你就知道了。”
江北機場。
取得進入停機坪通行證的張玨和李丁，兩人開著邁巴赫幽幽駛了進去。江北的機場飛機很少，每天只有兩三趟，只飛京、蜀、粵、皖，四個大都市。
所以機場的人流量不大，同樣的，工作人員也很少。而且大多都是懶洋洋無精打采的模樣。
兩人將車直接停在機場邊的草坪上，李丁一邊吃油條一邊好奇：“你到底要準備什么？”
張玨嚴肅的說：“你知道這次來接機的有多少人么？”
“知道。江北十幾個縣的縣委、縣政府。四個區的區委、區政府。以及一大幫子江北本地的企業、集團。市委市政府好像不來，莫榮茂不夠格。”
張玨嘆口氣：“八點一刻，這里就是人山人海你知道么？莫榮茂是財神爺，這次過來就是撒錢的，江北的惡狼都眼巴巴看著他呢。我們沒什么優勢，就只是沙坪壩的地主而已。你說，莫榮茂下飛機之后，怎樣從茫茫人海中注意到我們？”
李丁皺眉道：“他為什么要注意到我們？這里有什么說法么？”
張玨悉心教導：“說法大了。人都有慣性思維，所以這個慣性思維會決定第一印象的好壞，以及被第一印象所左右的行為。有句俗話叫做先入為主。如果一個人來到一個陌生的地方，他從茫茫人海中只要對第一個注意到的人有了好感，那這好感就會在人海中不斷的加劇，不斷的上升。這是襯托你知道么？只要第一印象好了。那么周圍人再怎么阿諛奉承巴結，都只會更加的襯托起第一個出現在他眼里的人的好感。”
李丁聞言想了想，頓時懂了。兩眼放光的看著張玨：“有道理啊。有道理。那怎么弄？怎么才能加深他的第一印象？”
張玨自信一笑：“這就得從場地上下手了。聽說過陣法么？”
“聽說過。一字長蛇陣，諸葛八卦陣……”
“少看點小說。”張玨打斷道。
“額……”
李丁靦腆道：“那啥是陣法？”
“陣法就死借助山河走勢。借助環境，來讓人出現視覺、聽覺、嗅覺的錯誤，總的來說，就是生出一種真實的幻覺。”
李丁兩眼一瞪，兩口吃掉油條，激動的說：“真有這種情況？”
“其實沒有這種情況。”
“啊？”
“世界上不存在假象，世界上也沒有幻覺。”
“你在說什么啊？”
張玨一邊觀察著機場的地理位置，一邊淡然道：“山是山。水是水。他們本身是不會出現變化的，即使出現微弱的改變，其實本質還是沒有變化。所以說，最誠實的是這個世界，它不會騙人。騙人的，是人自己。”
“人自己？自欺欺人？”
“這個詞語用的好，是自欺欺人。幻覺是什么？有心而生的錯覺。不是環境騙了人，其實是人自己騙了人。陣法，是心理學。這樣說你懂了么？”
“更不懂了。”
“唉，你比林韻笨。以后我就教她陣法。誰也不教，人就怕對比啊。”張玨苦笑一聲，繼續道：
“舉個最簡單的例子。一張紙你說能立起來么？”
李丁想了想：“好像不能。”
“怎么不能？能。你把紙對折，它就能立起來了。”
李丁不樂意了：“你這不是騙人么？你又沒說是把紙立起來。”
“是這個道理，紙對折了，紙其實還是紙，本質是沒有變的。還是那么大，還是那么重，但它就只是對折了，所以能立起來。這是真相么？這是假象。這就是人自己騙自己。這就是陣法。不同的是，陣法“對折”的是大環境。是山水。”
李丁忽的若有所悟了，心中嘖嘖稱奇：“這陣法是誰發明的啊？”
“一萬年前。燧人氏發現了火，掌握了世界上第一種自然界的能量。研究出了河圖洛書，就發明了。”
“啊？燧人氏？原始人？”
“對，后來，伏羲發現了河圖洛書。根據河圖洛書創造出八卦，研究出太極，寫出易經，以及發現世界規律的時候，陣法就形成了。打仗的時候，開始懂得排兵布陣了。那就是陣法的雛形。”
李丁瞪大雙眼：“易經是伏羲寫的？”
張玨瞪大雙眼：“難道你不知道么？”
“不是周文王在水牢里寫的么？”
“你那是后來。易經是伏羲寫的，根據河圖洛書，創出先天八卦。后來到了神農時代，神農總結歸納了先天八卦，也就是先天易經。創出了連山易，失傳了。又到了黃帝時代，黃帝總結歸納，又增加了卦象，創出了歸藏易。一直到殷商末年。周文王又歸納總結，創出了周易。也就是現在你們說的易經。周易后來又發展，到了戰國時期。孔子、孟子、荀子都參與了編纂周文王的周易。在西漢時，真正的周易才完整成形。”
“一萬年前就出現卦象了？五千年前周易才形成？這本書編纂了五千年？”
“不止，易經不斷被完善，不斷被編纂，不斷被探索，至少有七八千年的歷史了。華夏的群書之首，這不是開玩笑的。它沒有你想象的那么神奇，但也它的神奇也絕對是你想不到的。從八卦中誕生出來的陣法，那更不是開玩笑的。古人的智慧和結晶啊。永遠不要認為古人很蠢的樣子，清朝之前，古人的聰明是你想不到的。”
說完，張玨再沒了和李丁解釋的念頭，他太笨，解釋起來費勁。陣法，這兩個字聽起來輕飄飄的，學起來那叫沉甸甸的。集合了地理學、物理學、生物學、高等數學的深奧知識總合。那不是三言兩語能說得清的。
掏出一個羅盤，張玨蹲在地上一邊觀察羅盤，一邊在白紙上開始用素描畫機場附近的山河走勢。
“你在干什么？”
張玨頭也沒回，兩眼沉著道：“先確定方位，然后布陣。哦，也就是說，我現在站在一張紙的面前，找兩個最好的對立面，然后將它折起來。”
李丁緊緊盯著張玨，喃喃道：“這就開始布陣了么？”(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