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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吃啊。”
林韻手中抓著一大把烤肉，不斷的往嘴里塞，還不忘給張玨傳音。
張玨有些好笑，他知道，林韻是沒有飽餓感覺的。以前吃東西是本能，是為了轉化養分，根本嘗不出味道。但現在能嘗出味道了，但是也僅限于嘗出味道，她只能吃個味道。
屈翔也來了，仍舊心有余悸：“玨哥，你真的沒事兒吧？”
“沒事。”
屈翔點點頭，看了眼徐茂海坐在這里的，也不方便多說什么。便悶頭吃了起來。
徐茂海顯然是只帶耳朵不帶嘴巴，今天晚上的一切都顛覆了他的三觀，刷新了他對這個世界的印象。他認為自己不該多問，不該多知道，更不該多打聽。
電話響起，徐茂海拿起來看了看，笑道：“周總的。”
張玨疑惑道：“什么周總？”
“周永奇。”
徐茂海說了一句，便接了起來：“喂？周總，這么晚還打電話啊，有什么事么？”
電話那頭的周永奇顯然有些琢磨不定，徐茂海一開口就問自己有什么事情，那明顯是知道自己有什么事情嘛。
猶豫了一會兒，就笑道：“哈哈，徐叔叔跟前很吵啊，在哪里瀟灑呢？”
“唔，夜市上吃飯呢。”
“哦？這么有閑情逸致？在哪個夜市啊，我剛好也沒吃飯呢，不介意多雙筷子吧？”
“掃榻相迎。對了，我身邊還有幾位青年才俊，張玨張主任，王康健，屈翔屈公子都在呢。你們年輕人坐一起也有話說，什么時候到啊？”
周永奇聞言，就和吃了蒼蠅一樣難受，臉色憋得醬紫，然后訕笑道：“突然有點事情，那我就先不去了。”
“來嘛，都是年輕人，過來了有共同話題。”
“哈，算了算了。對了許局長，我聽說了一件事，今晚那個什么街的夜市，好像發生了因為口角之爭而動了刀子的混混斗毆事件啊。”
徐茂海眼中閃過一抹嗤笑，你倒是會說話，明明是嘿社會有預謀的暗殺事件。被暗殺的人現在就和我坐一張桌子呢，你倒好，一開口就壓成了因為**之爭，而發生的混混集體斗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簡直深得你爹真傳啊。
“噢。是有這件事，但案情的真相還待進一步偵破，怎么了？”
徐茂海滿臉笑意的說，他心中基本上已經肯定了，他周大公子，才是本市最大的嘿社會啊。
以前一直調查本市最大嘿社會飛狼幫，可每次一深入調查，總會遇到各種莫名其妙的阻攔，線索全是斷頭。徐茂海那個時候就肯定飛狼幫肯定有保護傘，但是他不知道保護傘是誰，不敢輕舉妄動，就連開個會都得偷偷摸摸的開。
今天張玨遇襲，徐茂海問了幾句之后，打眼一想就猜測，估計和周永奇有關系。
現在聽他主動打電話來問，心中更是無比肯定那個猜測。同時的又有些頭疼，若是別人還好，可周永奇身份不一般，自己先不說辦不辦的動他，光搜集證據那就是一道不可能的天塹。搜集了證據也辦不了他，他爹肯定不愿意的。
到時候就得上報省公安廳了。但他徐茂海怎么知道省公安廳有沒有周凱瑞的人，萬一事情被打回來，他徐茂海豈不是要吃不了兜著走？
周永奇面沉如水，心中暗暗思量著該如何是好。徐茂海既然說‘案情還待進一步偵破’，那顯然是不準備就此撒手了。他知道，徐茂海肯定聽出了自己的意思，自己就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他不可能聽不懂。
但是他聽懂了，卻還依舊這么說，到底是什么意思？敲打我？還是要辦我？為了那個張玨么？
這件事不能讓他進一步偵破，要是順藤摸瓜找到自己這里來，那就是個麻煩。
思量一陣，周永奇豁出去了，拉下臉說：“呵呵，是這樣的，徐叔叔啊。斗毆的人員里邊有我一個大學同學，喝醉了，什么也沒想就上去打了，還反倒被別人打了。他為人本分老實。這不，剛進煙草局，工作才落實下來，今天想著和朋友聚一聚，誰想這熱血一上頭就出了這么個事兒。”
“徐叔叔，他就擔心警察找他，這樣的話，他剛落實下來的工作就沒了，這可是他養活家里兩老的飯碗啊。不如這樣吧，徐叔叔，賣我個面子。明天我親自帶上他登門造訪，讓他在您家寫一份檢討書，再秘密拘留他幾天長個記性。唉，現在年輕人都不容易啊。”
徐茂海都笑了，這周大公子無恥起來還真是無恥啊，這么大的事兒，就成了年輕人一時糊涂了。寫一份檢討？拘留三五天？還是秘密進行的？
“哎喲，這個不好辦吶。周總你可能不知道，現場血流成河，我局干警還在現場撿到了幾條胳膊呢，這是重大傷害，影響極其惡劣的刑事案件了。原告都不起作用了，原告就算不上訴，法院也必須受理，這是公訴了。”
徐茂海剛說完，見張玨想說話，連忙捂著話筒：“小張，怎么了？”
張玨笑道：“抓蛇的時候不能打草驚著他，這一個案子還辦不到他周公子頭上。諸葛亮抓孟獲還七擒七縱呢，放長線釣大魚嘛。最好連他周公子的保護傘也一舉扳倒！”
徐茂海看著張玨眼里的寒光，心里一個突突，這小張野心還真大啊。有魄力，竟敢把注意打到江北老大的身上。
周永奇還在說著什么，徐茂海沉聲打斷道：
“這樣吧，你讓參與了打架斗毆的人員，明天集體來局里報個到，備個案。有些人是殘疾了吧？膀子還留在我局的冷庫里凍著呢，明天來拿走，自己去醫院接上。順便，把帶頭的找出來，隨從可以減輕處決，基本上是一兩年。帶頭的必須三十年以上有期徒刑。”
周永奇臉皮抽了抽，苦澀著聲音說：“好！”
掛了電話，徐茂海也是嘆了口氣：“唉，這局長當得真憋屈！”
張玨拍拍他的肩膀笑道：“徐大哥不用這樣，你想想我，看看我，我這個閻王當得還束手束腳呢。”
徐茂海哈哈大笑，又猛地噤聲，有些沉重的看著張玨，心中一顫。小張以前從來都不承認這些東西的，現在竟然主動挑明，是什么意思？拿我當自己人了么？
王康健端起酒杯：“來，痛飲。”
張玨笑著看了王康健一眼，心道這小子以后福緣不淺啊，大難不死必有后福，問道：“康健，今天黃半云看見你背后的紋身是啥反應？”
王康健應劫會應在背上的紋身上，張玨是早就算準了的，故有此一問。
而王康健聞言卻是一愣：“紋身？他沒看我紋身啊？他沒看見啊。”
“什么？”
張玨忽然站了起來，嚴肅的說：“他沒看見你的紋身？不可能啊，他都給你換上旗袍了！”
王康健點點頭：“是換上了，可他沒脫我里邊衣服啊，就只是在外邊給我套了一層。”
張玨面色一變，坐了下去，半天無語。
一桌子人都奇怪的看著張玨，不知道怎么了。
張玨心里有些沉甸甸的，王康健竟然還沒有應劫，他的劫數到底是什么啊？我的老天。被黃半云捉去，差點煉成善財童子，現在更是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這還只是鋪墊么？那他真正的劫數得有多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