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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茂海滿腦袋霧水，根本不知道張玨問的這個問題目的何在，問的又到底是什么意思？
知行中學以前死過人啊？看似只是個反問，但顯然還有后話啊。徐茂海努力思索，想要搞明白張玨這問題是不是只是個隱喻，是個比喻，而如果是比喻，那么他要說的話到底是什么呢？
聰明反被聰明誤，像徐茂海這種人精其實也有鉆牛角尖的時候，容易把問題復雜化。然而張玨問的問題，其實真就是表面意思。
“徐局長？”
張玨喊了一聲。
徐茂海反應了過來，自己還沒回答張玨的問題呢，思索片刻，皺眉說道：“沒有吧？我在江北當警察有二十多年了，最開始就是街口派出所的所長，然后升上去的。而知行中學落成還不到十年。我實在是沒有印象那里發生過命案啊。”
張玨道：“徐局長再好好想想，說不定是你忘了呢？”
徐茂海看了張玨一眼，心里有些不舒服了，但還是耐心解釋道：“現在是和平年代了，死人的案件都算是大案子。江北又是祖國腹地，治安很好。如果知行中學發生過命案，我是不可能不知道的。”
“我不是說命案，我問的是有沒有死過人，不一定是命案啊。”
張玨知道徐茂海是誤會了，以為自己說那里有沒有發生過兇殺案呢。
徐茂海皺起了眉頭，暗道這個小張今天是怎么回事？問的這問題怪的不行。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江北市火葬場每天的流水賬都在十萬塊以上，死人得排隊等著被火化。各大醫院門口生意最好的不是賣水果的，是賣壽衣和紙錢的。”
張玨愣了愣，隨即又苦笑了一聲，知道徐茂海是對自己的問題有些反感，有些不舒服了。他這話看似說的牛唇不對馬嘴，但意思其實是：全市每天都在死人，生老病死人之常情，我又不神仙，我哪知道什么時候，哪個地方死了個人啊？
徐茂海見張玨只是苦笑了一聲，然后便不再說話了，心里有些慚愧，自己剛才說的話是不是有點帶刺了？
連忙又道：“但是我記得知行中學還沒發展的時候，是一片亂墳崗啊，如果要這么看的話，那里確實死過不少人，哈哈。好了，咱們不要在這些死人不死人的問題上糾結了。”
張玨驚愕道：“亂墳崗？學校怎么修建在亂墳崗上邊？”
徐茂海比張玨還要驚愕：“你不懂么？”
張玨迷惑的皺皺眉：“不懂，還請解惑。”
徐茂海奇怪的看了眼張玨，說：“亂墳崗地皮便宜啊。老百姓沒人愿意住在以前有墳頭的地方，所以房產商肯定是不會來開發這種地方的。做生意的也講究這些忌諱，所以商品樓一般也不會要這種地方。那么亂墳崗這種地皮，就只能用于公家單位了。像政府啊、機關單位啊、學校啊。這些地方以前基本上都是亂墳崗。哈哈，咱們太祖說過，要打倒牛鬼蛇神，所以作為黨的一份子，我們首先是要破除這些迷信的。另一個自然是地皮便宜。”
張玨對這些道道不熟悉，經過徐茂海這么一解釋，這才搞明白這個問題。隨即，嘴角也勾起了一抹笑意，那這么看來自己的猜測就是正確的了。
“哦，原來是這么個道理啊，謝謝徐大哥解惑。”
徐茂海笑了笑，然后又奇怪道：“對了，你大晚上把我叫出來陪你逛江邊，難道就是只想問這么個問題么？”
張玨沉吟了片刻，決定還是給徐茂海提個醒好一點：
“可能過不了多久，知行中學有可能會把報警電話都打爆的。”
徐茂海先是一愣，然后又笑了起來，沒有說話，但是眼神中卻流露出了嗤笑之色，顯然是以為張玨真的喝多了。
而張玨卻繼續說道：“這報警電話你們恐怕還處理不了，因為有可能是報警說，知行中學鬧鬼。如果出現這種情況的話，徐大哥你就不要理會，讓轄區的警員不用出警。那些東西都是封建迷信，不能去相信這些的。”
張玨刻意提前給徐茂海打預防針，是真的一片好心。像徐茂海，或者王海全他們這些人，其實是不能和這些東西扯上聯系的，必須要相信科學，崇尚科學。張玨自然知道，要是知行中學后來出了事情，徐茂海出警的話，肯定是會立案調查是不是人為搞的鬼。
隨著調查的深入，徐茂海就會在不知不覺間沾染上斬不斷的因果，無論是對他的前途，還是對他的生活來說，都不是一件好事情。
但是徐茂海聽見這前言不搭后語的一番話語，卻徹底不高興了，皺著眉頭低喝道：
“小張！你怎能去相信這些封建迷信呢？以后不要再說這種事情了，時間不早了，咱們走吧。”
張玨笑了笑：“不，徐局長誤會我的意思了，我懂點地理學。那天看了一下知行中學的建筑結構，按照風水學的角度上來看，容易出問題，會發生些奇奇怪怪的事情。而從地理學和物理學的角度來解釋，其實卻是因為學校修建的方位，還有角度問題，導致了磁場的某種特殊反應，還有一些光學的折射反應。
而不明就里的人，會以為是鬧鬼，但其實這都是正常的物理和光學原因造成的，我就是想給徐大哥說一下，以后碰到這種事情不要去理會。咱們作為人民的公仆，是要去驅除這些迷信的。但是對一般人解釋，他們又怎能聽得進去？所以最好的辦法那就是放任不管，時間久了他們自己就懂了。”
這么一番話說下來，徐茂海徹底變成了干瞪眼，迷茫的看著張玨，是真的聽不懂他說啥啊。什么物理學，光學磁場的，聽起來就牛逼哄哄的，一句都沒聽懂啊。
噢，只明白了一點，張玨中心思想就是說：知行中學容易發生怪事，但其實這是正常的物理學和光學和磁場和地理學的共同反應，是給一般老百姓解釋不清楚的科學現象……
徐茂海心道，別說一般老百姓了，自己這個八十年代正經警校畢業的知識分子都沒聽懂。
“小張，你……你還是個科學家呀？”徐茂海吶吶的說。
張玨嘿嘿一笑：“略懂，略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