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軍數萬人馬穩步推進,以水師在中間湘江航行,兩岸步兵齊頭并進,步兵外側是騎兵保步兵。經過八日長途跋涉,明軍于五月十五日抵達清軍臺之下,安營扎寨,布好攻擊陣型,準備進攻。
清軍在湘江邊上的臺是施瑯親自監督造的,駐守左岸臺的是施瑯的部將林興珠,駐守右岸臺的是施瑯部將楊富。
施瑯的兩員愛將一左一右,掐住了明軍水師進入洞庭湖的門戶。水師要進入洞庭湖同施瑯的湖南水師決,就必須拔掉江岸上這兩顆釘子。
湘江下游江面寬廣,僅僅依靠臺防,憑借著當年滑膛在遠距離上對移動目標那低得嚇人的命中率,很難攔住明軍水師順而下。可是問題在于,臺正對的江中,施瑯布下了攔江索、水下暗樁、人工暗礁,而且在江面上還修建了三座用鐵鏈拴起來的浮橋,三座浮橋的中間拴著火攻船,只要明軍艦隊被攔住,清軍火攻船便能出擊。
浮橋的前面還有一批小型船,都是長形的快蟹舟,頭尾各安裝一門百斤佛郎機,就是專門用來對付明軍小船的。
說起來施瑯水還是有一的,他巧妙的利用臺、攔江索、水下暗樁、人工暗礁、小型船、浮橋和火攻船組成了嚴密的防系統。
若是明軍小船來投擲水雷清理障礙物,就會遭到清軍快蟹舟的擊。倘若明軍用大船來掩小船清理障礙物,龐大的大船又會成為岸上臺的目標。
施瑯的防線不僅在于臺和三座浮橋之間,浮橋后面還有洞庭湖水師的主力船隊,若是被明軍沖破浮橋,清軍主力水師就可以撲上來,在己方臺掩下,在湘江上展開一場生死決,爭取把明軍水師消滅在湘江中。
因為施瑯很清楚,明軍艦火力兇猛,實力遠超過清軍水師,倘若讓明軍的艦進入了水域面積廣闊的洞庭湖,那么雙方就是完全比拼實力,清軍肯定不是對手。
所以上策是不讓明軍水師通過湘江進入洞庭湖,只要被明軍水師沖破湘江防線,清軍水師就會于被動局面。
那兩座臺是關鍵,王余佑決定,從岸上發起攻擊,摧毀清軍臺。
岸上那兩座臺是施瑯心設計的,臺位置位于江面拐彎,依托江堤進行加固,外面是郁郁蔥蔥的防林,臺就藏在樹林里面,在外面的明軍很難發現臺里面的況;臺是用水泥加上石頭建造的,相當堅固,上面配備了二十門二十四磅大,三十門十八磅大和六十四門十二磅大等重型火,還有數百門八磅和六磅的小。
臺面向岸上那一邊修筑了三丈高的城墻,城墻外面挖掘城河,兩座城各駐扎了五千清軍用來守城。
若是明軍要圍城,根本就不可能,因為臺后面也挖掘了河,清軍的補給物品可以通過人工河運入城。除非明軍從江面突破,才能圍住臺。但是臺又和江面的火力遙相呼應,明軍很難從江面突破。
“施瑯狗賊還真是一員不可多得的水師將啊!若是我們從江面直接突破,恐怕我們的水師會損失慘重!”劉軒看著明軍報人員送來的地圖,感嘆了一聲道。
王新宇卻不屑的冷笑:“水師的作用是進攻,而不是防守!施瑯防守雖然嚴密,卻也不是無懈可擊!我軍岸上火力大,完全可以從岸上攻,突破臺!”
這時候的明軍手中已經有十六門專門用來摧毀對方兵的三磅六角線膛,完全可以壓制住清軍的火。只要壓制住清軍的火之后,那就是明軍的六十四磅臼發威的時刻。專門用來對付城墻的六十四磅高爆彈,轟開城墻就和鐵錘砸豆腐一樣容易。
“韃子的臺高臨下,而且有樹林屏蔽,我們看不到韃子的位,而他們卻能輕而易舉看到我們的位。我們看不到他們的位,如何擊?”劉軒問道,“倘若不能摧毀韃子的重,我們的臼根本就靠不近。”
王新宇哈哈大笑:“劉將軍不必擔心!我們自有辦法找到施瑯狗賊的位!等攻擊陣地布置好了,就可以看到我們怎么摧毀韃子的重了!”
明軍開始緊張的布置攻擊陣地,在清軍臺外圍三里外挖掘壕溝,修筑土城,首先布置安放六角線膛的位。
經過兩日的施工,明軍于五月十七日上午開始了進攻。
左岸明軍寨門開,充當餌的木頭假被輔兵推了出來,緩緩向清軍的臺推進。大營,六門六角線膛一字擺開,昂起口,對準前方的清軍臺。這里距離清軍臺大約三里,六角線膛可以準確摧毀目標。
就在冒充手的輔兵把涂了黑油漆的木頭假推到位,裝模作樣架起的時候,城頭清軍重開火了,成排的實心彈飛上天空,向明軍的假兵陣地呼嘯而來。
“快跑!”輔兵們紛紛丟下木頭,轉就跑。
清軍的滑膛并不是很準,上百發彈下,只有區區六門木頭假被砸中。中彈的假立即四分五裂,歪倒在一邊。還有的彈在輔兵人群中,正在逃竄的輔兵被砸翻數人,有人被跳起的彈擊中軀,整個人成了一篷血霧。
不過活著的輔兵立即趴下,還有人拿起手中的鐵鏟在地面拼命挖掘,挖出可以提供自己藏的散兵坑。只要輔兵冒著清軍的火工作一陣,就能挖出一條壕溝。
“韃子上當了!準備放氣球!”王新宇下了命令。
那數百門假的放在那里,以滑膛那低得驚人的命中率,想要把數百門假全部摧毀,至少需要兩三個時辰的時間。
明軍兵陣地上,熱氣球的火爐被點燃,灼熱的氣體灌入熱氣球,氣囊慢慢膨脹,逐漸大。過了片刻,氣囊已經膨脹成圓球,緩緩升起,但是因為吊籃的重量束縛氣球,氣球還沒辦法完全升空。
負責觀測繪圖的明軍士卒登上熱氣球的吊籃,這些專門負責觀測繪圖的士卒,都是讀過一些書,又經過瓊州兵學培訓,訓練出來的專業人才。
瓊州兵學隸屬于瓊州軍事學,原本瓊州的新兵訓練營,已經被改成了軍事學。兵是一門高技術的學科,特別是線膛誕生之后,射程和度增加,這就需要專門的觀測、繪圖、數據和瞄準等方面的知識。
三十六名線膛手和六名兵觀測手,是兵學的第一批學員,他們都是寶貴的技術人才。
熱氣球繼續膨脹大,吊籃逐漸離開地面,緩緩升起。過了片刻,熱氣球升入高空,坐在吊籃里的兵觀測員拿起望遠鏡,看著對面臺上噴出的一股股白煙,他們立即取出地圖和羽毛炭筆,在地圖上標注起來。
地圖都是事先由天地會特工和明軍不收繪制的清軍臺地圖,經過復制之后,交給每一名兵觀測員。
羽毛炭筆,又是南洋司的一項杰作,就是用細柳枝燒成的木炭做成筆芯,然后入鵝的羽毛中,就做成了羽毛炭筆,效果和后世的鉛筆相當,只是比較軟,也比鉛筆難掌握,但是比起用毛筆繪圖來,卻是簡單多了。
坐在吊籃的觀測員用羽毛炭筆在地圖上標注出清軍火的位置,連高度也標注上去,并根據摧毀的順序標上數字。之后再把地圖裝入竹筒,用繩索吊了下去。
熱氣球飛得不是非常高,也就是五十丈左右高。裝了地圖的竹筒很快就送到地面,送到兵手中。
“準備裝填!”負責線膛的兵指揮官李逸云一聲吆喝,同時把裝藥量,火仰角等數據都匯報給手。根據觀測員送來的坐標和高度等數據,手們以兩門瞄準一門清軍的火,進行裝填,整口方位角和高低角度。
“開!”李逸云一聲大吼。
六門六角線膛幾乎是同時發出了怒吼聲,兵陣地上冒起一股白煙,彈帶著刺耳的尖嘯聲,在空氣中高速旋轉,以超過音速的高速,向清軍的位呼嘯而去。
與此同時,對岸的明軍位上,也發出一陣六角線膛的轟鳴聲,彈以驚人的高速,一頭扎向了清軍位。
“砰”一發彈在清軍一門位邊上,雖然沒有擊中目標,但是高速旋轉的彈撞上了石頭墻,堅硬的石頭就好像被炸藥爆破了一樣,一下就四分五裂,化外無數碎片,猶如彈片一般四射而出,周圍的清兵慘叫著倒下一片。
又是一發彈呼嘯著砸了過來,彈直接在鋪著城磚的地面上,高速旋轉的彈好像一臺粗大的鉆頭,把地面的磚塊紛紛砸得粉碎,一塊塊揚起到空中,碎片向四面飛射,在一門清軍火的位上。
終于有一發彈擊中了一門二十四磅大,區區三磅重的彈因為速度極快,撞上了清軍火之后,帶著非常悍的動能,一下就把清軍的火從地面掀起。就在彈自被鐵制的管撞成了碎片的同時,清軍的火上也留下一個巨大的破洞,彈的碎片和上被卷下來的碎片在空中橫飛,幾名清兵倒在血泊中。
又一發彈地,彈在地面,并沒有撞上堅硬的城磚,但是很奇怪的事發生了,這發彈在泥土中然又彈了出去,在半空中破裂,彈里面的鐵珠四射飛濺,好像霰彈一樣席卷了周圍的清兵。
這是一枚新的彈,盡管不是開彈,卻采取了達姆彈的原理,彈里面鑄造成空心的,中部一塊薄鐵板擋住,前面是中空的,后面灌入了鐵珠。這樣彈在撞上物體之后,因為慣原理,放置在后部的鐵珠就會沖破鐵板向前噴射。而中空的彈頭會形,即便在松軟的地面旋轉也會因為彈頭形狀改而改了線LU,從地面彈起來,里面的鐵珠沖破了彈外殼,好像霰彈一樣殺傷周圍的目標。
接著一發彈剛好命中了清軍一座位邊上的火藥桶,立即發了火藥桶大。只見臺上騰起了一團巨大的火光,周圍的清兵被沖擊掀得飛了起來,在半空中手舞足蹈,發出慘叫聲跌在地面。等他們地的時候,已經停止了呼吸。
“二號目標被摧毀!三號目標被摧毀!”熱氣球上的觀測員用小旗發出信號。
完成了一輪射擊的明軍手們繼續裝填火藥和彈,手們清理了膛,裝入藥,把彈塞進去頂到底,給大復位,整口方向。
大約一分鐘之后,第二輪擊開始。
“轟轟轟”又是一輪硝煙從明軍的兵陣地上升騰而起,彈帶著令人牙酸的尖嘯聲準確砸在清軍臺上。
不過這一輪擊,似乎效果不是太好,六齊射,只摧毀了清軍一門。
明軍在右岸不過六門,清兵聽聲就知道了,只有六門在開火,而且看白的硝煙騰起的地方,明軍位距離自己非常遠,明顯是在己方射程之外。可是區區六門,卻得如此準,不過兩輪擊,便已經摧毀了自己三座位,而且其中一門是被人中了火藥桶發生的,整個位都沒了,大被炸翻在一邊。
“賊人的得太準了吧?”清軍手們目瞪口呆。
“發生什么事了?賊人的怎么得那么準?”清軍總兵楊富也跑了出來。
話聲未,又是一輪擊開始了,速度快得人的肉眼根本看不到的彈帶著刺痛耳膜的呼嘯聲飛了過來,臺上的清兵根本就看不清楚彈在哪里。
如果是以往的滑膛,彈速度要慢得多,肉眼可以看到彈向自己飛來。
實心彈和達姆彈在地上,清軍臺上立即噴濺起一片血紅,十幾名中彈的清兵慘叫著倒在血泊中,其中一名清兵直接就被彈擊穿了軀,整個人立即粉碎骨,化外空氣中飛散的一篷血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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