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安瑩點點頭,她當然也知道危險,只是讓秦宣在這一個人……
“你先把我弄出去,然后回來救他。”謝安瑩堅定的不容反駁。
“你快走吧,別管我了,我跟這兒的人都挺熟的……”秦宣心中高興。
謝安瑩白他一眼——要是真挺熟的,他也不用這么偷偷摸摸的來了。像這種地方,人家頂多是跟秦宣荷包里的銀子挺熟的。
謝安瑩非要堅持,長風也只得點頭同意。
“在下先帶郡王妃出去,等郡王妃安全了,再來救秦公子。”
秦宣笑咪咪地點頭,對于長風來不來救他絲毫沒有計較,那一臉的笑容,像是趕上什么好事一般。
謝安瑩心中一暖,感激道:“秦公子保重,后會有期。”
謝安瑩說完,只覺身上一輕。長風道了聲“得罪”,足尖輕點,一陣旋風似的竄出了門外。
夜色滲涼,謝安瑩耳邊盡是風聲。
逃出生天的感覺原來是這樣好,她再也不想亂走了,只想回到李承霆身邊,只要能活著見到他。哪怕他什么都不說,也許對她來說,也已經足夠了。
京安城發生了一樁駭人聽聞的奇聞。
這日一大早天色未名,忽然有一隊城防軍親傾巢而出,將平民居住的很不起眼的文樂坊圍了個水泄不通。
而這一回,帶領城防營前來的人不是小郡王李承霆。卻是一臉困意的帝師大人。
據帝師大人所說,他夜里睡不安穩,掐算出此坊中有人為禍亂。于是上奏天聽,一大早就帶兵前來。
起初這些兵卒圍住樂文坊時,坊中的百姓還頗有怨言。
可還不等他們出聲質疑,就見到從一處暗宅里飛出四名蒙面人!
這四人剛一露面人前,就像商量好的一般分頭朝四個方向奪路而逃。可惜帝師大人看著懶貓一般,卻也早有了后手。
只見他月白衣袖輕輕一揮,四方兵卒。齊刷刷地舉起弓箭。
閑歌神色肅然,將手一落,只聽百十弓箭當場齊發。“嗖嗖”的破空之音,令在場圍觀的百姓霎時嚇得心驚膽寒。
再回頭找之前飛出來那四人,已經是渾身插滿箭羽,如同刺猬一般摔落在地……
閑歌不理會百姓的驚呼。下令兵卒繼續推進。包圍圈越來越小。直到將拿出暗莊賭坊圍了起來。
百姓們這才恍然大悟,紛紛議論出聲。
之前他們早知道這里有間賭場,但賭樁上都是三教九流,住在這里的尋常人都是繞道而行,就算時常擔驚受怕也是敢怒不敢言。
久而久之,竟然也習慣了。
閑歌初圍了樂文坊,大家都有些不滿,但見他是沖著暗莊賭場來的。這才醒悟過來,連連拍手稱贊。只道帝師大人是為民除害!
閑歌對百姓的褒貶渾不在意。將賭場圍住之后,他并沒急于進去搜查。
他可不是李承霆,也不是領軍帶兵之人——李承霆要首的規矩,他全不用放在眼里。
“放火!”閑歌打著哈氣,沒好氣道:“給我守住了,里面的人出來一個,就地按下一個,都給我捆結實了。至于不出來的——那就永遠別出來了。”
閑歌一句話,令剛才還頌揚他的百姓又嚇得閉了嘴。
三五成群縮在一處,心中只覺得小郡王比起這位看起來如仙人一樣的大官,簡直是活菩薩一般仁慈了。
閑歌一下子就震懾住了場面。
隨著火把一個個的扔進去,那原本寧靜的好像無人居住的暗宅中,終于爆發出了一陣陣的尖叫。
火勢順風而起,閑歌插著雙手坐在轎子中,瞇縫著眼睛緊盯出口,像是在等著什么人。
賭坊中藏著的為非作歹的人物不少,但就算平日坑蒙拐騙,被捕快抓住了也不過是一場牢獄之災。總不至于死罪,更不至于被大火燒的尸骨無存!
想清楚這一層,那些惡人哪怕知道了外頭有城防軍圍著,也都是抱著頭就朝外狂奔,見到城防軍跟見到自己親爹沒什么兩樣——往地上一跪,絲毫不掙扎反抗,任由對方將自己捆好仍在一邊。
有幾個來不及捆的,竟也老老實實跪在后面排隊……
百姓對閑歌懼怕之余,也實在佩服起來……
閑歌左等右等,始終不見他要等的人出來,正想著手下人進去看看,卻見幾個身穿花俏綾羅的女子跑了出來。
賭坊里藏有妓坊,這是他從鶯鶯那里問出來的。
鶯鶯沒什么成算,落在他手里,給了百兩銀子又嚇唬了幾句,立刻將里頭的事情交代的干干凈凈……
“將那幾個給我帶過來。”閑歌嘴邊揚起一抹微笑。
聽命的兵卒渾身一冷,只覺帝師大人笑得好生恐怖,那幾個女人恐怕沒什么好下場了……也不知她們怎么得罪了帝師大人。
兵卒連忙上前,拉住那幾個女人就要往這邊拖拽。
幾個女子身上的衣衫艷麗暴露,看得出一個個原本都是精心打扮過的,但此時從火中逃出來,也是鬢發凌亂,面目黑灰,又嚇破了膽,早沒了平日風騷妖嬈。
她們聽說這邊的大人要見她們——跟之前逃出來那些人心態差不多,立刻就跑上前來跪著磕頭求饒。
可唯有一人,遮遮掩掩地低著頭,任憑兵卒拉扯著,怎么也不肯過來。
李承霆有些憨直,故而他手下的人也被他帶出了這種風氣。
那兵卒遇上妖艷的女子,本能就想躲避,對方穿的又少,他不敢用力拉扯,反而不知如何是好。
“你這是相中她了?”閑歌坐在轎子里,氣不打一處來,隨手丟了個茶壺過去:“要不要給你們倆騰個地方,讓你們慢慢商量!”
那兵卒渾身一個激靈,終于狠下心來,一把拖住女子的手腕,直接將她大力地摔在了閑歌腳下。
閑歌這才滿意地揮揮手,示意那兵卒可以退下去擦汗了。
被摔在地上的女子瑟縮著,一張臉恨不得要埋在她那豐滿雪白的胸肉里。
閑歌打量了她一眼,微微一笑:“都停下。”
閑歌的雷厲風行和兇殘手段,已經震懾征服了所有人,此時他話音一落,場面立時安靜下來。
地上的女子身穿一件桃紅紗衣,下身是一件翠綠襖裙,裙擺處還剪開了幾道縫隙,使得行走時金蓮微露,格外勾人。
這可不是什么良家女的裝扮。
閑歌兩根手指撐起下巴,望著那不敢抬頭的女子道:“沈姑娘不愿嫁我,就在廟中好好修行也罷。怎么玩心原來這樣重,居然跑到這種地方坐妓子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