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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霆原本已經踏上殿前的白玉石階,正想轉身提醒謝安瑩小心腳下,于是謝安瑩這一瞬間的詫異便正好落入了他的眼中。
李承霆看看眼前的安泰殿,又看看謝安瑩,心頭隱隱略過一絲疑惑。
靜王府邸出現這么一座違制的殿宇,這其中的確是有些緣由的。外人不明就里,所以對于初次見到的人來說驚訝也是在所難免可謝姑娘她不是看不見嗎?
“你……怎么了?”李承霆有些懷疑地試探道。
“這石階竟是玉石雕砌?我從未走過這樣石階,故而有些驚訝,倒教郡王見笑了。”
謝安瑩沒有想到李承霆竟這樣敏銳,暗暗底下頭有些心虛道:“正所謂一葉落知天下秋,石階如此奢華,想必眼前屋舍一定恢宏絕倫。”
謝安瑩說著,用腳輕輕在石階上踩了踩,表明自己只是通過腳下的感從而覺想象出眼前的樣子。
“恩,你說的不錯。”
李承霆果真忘記了剛才腦海中一瞬間的猜疑,他見謝安瑩似乎有些尷尬,于是語氣柔和地對她解釋了一番。
現在這處靜王府,原本就是一處避暑行宮。只不過不是當今陛下建造的,而是已故先皇的行宮。
靜王爺與當今陛下雖非一母所生,但兄友弟恭向來就關系不錯。所以既然是已經廢棄的行宮,皇帝陛下就大大方方地賜給了自己這位愛妻如命的兄長。
而后,靜王爺帶著王妃遷居至此之后,感念先皇又唯恐對先皇不敬,便只是將原來的幾處殿宇修繕了一番。
為了避嫌,靜王爺還曾經上表陛下說是等王妃病愈之后就搬回去。
所以這般違制。說起來也只是借宿。既然皇帝陛下本人都覺得無妨,其他人自然也就不說什么了。
“原來如此。”謝安瑩心中稱奇。
她一邊跟在李承霆身后慢慢走著,一邊偷偷打量著這座恢弘的殿宇。
這里果然處處都是按著皇家最高規制敕造的。小到一處丹墀,大到一處漫坡,處處雕龍畫f惡ng恢弘非常。
可自古皇家哪有什么兄弟之情?
她家一個破落侯府還掙得人仰馬翻呢更何況這靜王爺還是當今陛下的異母兄長?
不過……謝安瑩勾勾唇角,露出一個微涼的笑容。自打重生以來她看誰都不像好人。也許眼前這些只是她心胸狹隘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說不定靜王爺還真就是來避暑的。
謝安瑩又看一眼那九龍玉石漫坡,甩開這些與自己不相干的念頭。跟著李承霆進了內殿。
殿內焚著淡雅的香料。與平陽侯府里老夫人那種隨意禮佛的檀香不同。謝安瑩一進來便聞到了甘松川芍龍腦之類藥材的味道。
甘松理氣止痛,又能醒脾健胃。很是適合靜王妃。而川芍和龍腦怎是行氣開郁,降氣溫中。也是對靜王妃的病癥很有幫助的。
看來太醫們是下足了一番功夫。
兩人站在堂中等待了一小會兒,經由婢女的兩道通報,里頭終于傳來了消息。
王妃今日未曾醒來,故而病容不整不見客。于是只請謝安瑩一人入內診治。
李承霆已經成年。他父親肅王又是外姓王爺。所以的確不便進去,謝安瑩輕輕點頭。只身隨著婢女一道入內,又穿過幾道廊房,這才終于進入靜王妃的寢殿。
謝安瑩先是在珠簾外行了跪禮,很快便聽見里面傳來榮虢郡主的聲音。
“快快請起。安珍你不是外頭那些郎中,今日來又是表弟專程青睞幫我為母妃看診的,怎么能讓你行禮?”榮虢郡主的聲音壓得低低的。似乎是怕驚擾了床榻上的靜王妃。
榮虢郡主口中的表弟便是李承霆。
李承霆的父親肅王爺乃是外姓封王。與靜王爺和皇帝陛下并無血親。全仰仗開疆辟土的滔天軍功,這才得了一個世襲王爵。
而李承霆的母親肅王妃。便是這靜王爺的嫡親妹子。
所以雖然兩邊都是王府,但實際榮虢只是他的表姐而非堂姐。
“郡主客氣了,原本就是見到郡主我也該行禮的。”謝安瑩想到自己前來的原因,微微有些別扭。
她刻意不提李承霆請她前來的事情,只低低客套一句,便徑直向床榻上看去。
榮虢郡主見她無意多說,連忙讓開身子,引著她走近坐下。
床榻之上厚重奢華的幔帳已經被卷向兩邊。
只見一位貌似老邁的女人躺在床上,透過她身上的錦被都能看出那枯枝一般的身體。尤其是露在被子外面的手和臉更是像附著了一層樹皮,憔悴得完全沒有半點生氣。
若不是榮虢郡主聲聲喚她母妃,謝安瑩幾乎不敢相信這是就那位只有四十多歲,又以圓潤著稱的“熊童子”靜王妃
“母妃昨日醒了一回。只進了一勺參湯和一勺肉蓉羹。然后就沉睡到現在。今日,還一次都沒醒來……”
榮虢郡主的聲音帶著點哭腔。
隨著王妃的病情每況愈下,眾人的期待也越來越低。
對于榮虢郡主來說,現在哪怕王妃每日清醒一個時辰,再多吃兩勺東西,她與這整個安泰殿里就跟得了天大的喜訊一樣。
謝安瑩的神情也跟著凝重起來,她終于明白她為何之前會在普覺寺里大鬧了……
能病成這幅樣子,王妃這病恐怕真不是一般的病。而哪個為人子女的看見母親如此煎熬恐怕都忍受不了。更何況一向事事順風如意的榮虢郡主。
謝安瑩沒有回答郡主的話,而是將手緩緩伸進帳中,壓在了靜王妃的腕上。
謝安瑩這般舉動,與一般郎中完全不同。所謂“望聞問切”她一下子跨過前三個步驟倒像是什么都不懂的人在胡鬧一樣。
靜王妃身邊的嬤嬤和婢女都有些懷疑地看著,甚至幾次還想上千阻止,只是被榮虢郡主用眼神制止了。
貼身伺候王妃的這些人,她們對王妃的感情一點也不會少于郡主。
自從王妃病了這一年多來,她們每日都看著太醫和御廚們來來去去,可誰都束手無策。
就連前段時間被郡主拉扯來的那個號稱京安神醫的許郎中,不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嘛。
要知道那位許神醫可是已過古稀之年的老人家了。而眼前這位謝家姑娘,如花似玉的年紀……又是盲女……
她連自己的眼睛還沒治明白呢,又怎么可能治得了王妃的病?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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