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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陽侯府一片寂靜,寂靜的就像荒無人煙一樣。就連早上的蟲兒鳥兒仿佛也察覺到不對,悄無聲息地匿了蹤跡。
此刻整個后宅,唯聽見平陽侯一人的聲音——“你們,你們還愣著干嘛!還不快,快,快去抬軟轎來……”
平陽侯六神無主,就連這話,都是對著四面八方說的。
在他心里,現在不管哪個過路的奴才,只要能快速給他抬來轎子,好別讓他得罪了眼前這位真神……往后就是讓那奴才做侯府大總管都行!
清晨時分,周圍路過下人本就不少。看見這一幕,眾人立刻作鳥獸散,慌忙到處跑著去找軟轎——侯爺雖然不理后宅事務,但到底他才是一家之主。如今連他都慌亂不已,再看冷月跪在地上面如死灰的樣子……
下人們哪里還會不知道事情的嚴重?!
大家瞬間便散去了,只留下地上跪著的冷月,還有一個一臉諂媚的平陽侯。
平陽侯小心翼翼地陪著笑,想要找個話題與帝師寒暄。四十多歲年紀的他,說起來還不一定比帝師年長。可因單看外貌,平陽侯比之閑歌,簡直就是一人平地一人天。
平陽侯氣質平平,身材正是中年發福,胡須蓄得還算整齊,但也掩蓋不了臉上唇邊微微下垂的明顯皺紋……本就相貌平平,五官眉眼沒有一點俊逸之處,再到了這個年紀,要不是頂著平陽侯的名頭,當真沒什么可看的!
可閑歌呢?雖“不知為何”只穿了一身布衣,而且睡眼惺忪一副困倦與失望的模樣。但隨意一站,便是謙謙君子翩翩佳郎……侯爺想搭話,都害怕自己口中的濁氣褻瀆了他!
正當平陽侯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閑歌終于開口了。
折騰了這么多天卻有始無終,閑歌不耐煩地沉了臉色:“軟轎……算了。早膳……也不必了。”
平陽侯差點沒當場跪下。
他膽子本來就不大,又無什么野心。平時就算遇到地位不如他的,他也時常笑臉相迎,從不做得罪人的事情。說起來,也算是出了名的老好人了……
雖說他最近是做了點虧心事——就是聽夫人的話,將安瑩與安珍的庚帖換了一下……可那不是為了兩府都好嗎!?肅王府一定也不想娶一個瞎子回去的,這還用說嗎?
所以,這,這也不算是壞事吧,上天干嘛要派來這么一尊大神嚇唬他啊!
平陽侯內心哀嚎,只能可憐巴巴地望著閑歌——不要軟轎,不要早膳,那您老人家要什么?
閑歌朝不遠處那飄落著桃花的院子看了看……方才,那丫頭大約是要領自己去那座院子。
只可惜……緣分不到。
閑歌一甩袖子瞪了一眼平陽侯,冷冷道:“走吧,送我出府……”
冷月一身冷汗濕透了衣服,眼看侯爺領著那位“帝師”走過游廊的轉角,看不見蹤跡之后,冷月這才身子一歪,失魂落魄地歪在地下大哭起來。哭了好一陣之后,又咬著嘴唇,拼命爬起來,跌跌撞撞地往芳華院而去……
“這下你可開心些了吧?”芳華院中,大夫人坐在雕花南榆架床邊上。她一手拿著鑲寶銀梳,正替謝安珍細細梳理著頭發。
謝安珍穿著一身豆綠色水緞中衣,側身坐在床上。正抱著膝任大夫人為她梳頭,聽見大夫人這樣說,謝安珍立刻扭了扭身子,躲開大夫人的手,小嘴也撅得老高,不情不愿地哼了一聲道:“這又有什么可高興的?她害得我受了傷,母親不過是讓她也受一點小傷,根本就算不得替我報仇!至多,至多是她活該罷了!”
謝安珍身上那些燒傷,早晚會好得不留痕跡。但謝安瑩要是雙眼爛掉,一張臉不知要多么驚悚可怖。往后嫁人做婦,哪里還有翻身的機會,怕是連生路也斷了去。
可驕縱如謝安珍,巴不得將比她貌美的謝安瑩挫骨揚灰方才甘心,又怎會因為這么一點小小的收獲就滿意收手?
大夫人點點頭,臉色再次怨毒起來。謝安珍所說的那些,其實她心中又何嘗不是這樣想?若放在以前,這事定然不能善了。可眼下為了謝安珍的婚事,大夫人“投鼠忌器”,怕再生枝節,反而不敢將謝安瑩如何……
大夫人扮過謝安珍的肩膀,讓她面對著自己。而后信誓旦旦地對謝安珍道:“為娘跟你發誓,等你的婚事過了六禮穩妥下來,為娘定要好好收拾那個小賤人!若你還不滿意,等她出嫁之后,咱們想個法子讓她死在夫家,這總該行了吧?”
謝安珍嘴角揚了揚,終于轉嗔為喜。她知道大夫人在這種事情上從不騙人,想到自己以后的榮華富貴,再想想謝安瑩的慘不忍睹……謝安珍總算是忍不住露出了笑容,往大夫人的懷里撒嬌道:“女兒就知道,還是娘親最疼女兒了……”
大夫人見謝安珍笑了,心中一塊石頭總算落地。兒子還小,她自己又無甚本事。若是安珍嫁得好,她便也有了指望——將來不但侯府中無人敢與她母子較量,就連整個京安城,也沒幾個婦人敢與她爭鋒。
所以,與肅王府的這樁婚事絕對不容有失!
“來人……”大夫人堅定了心思,便扶著謝安珍起身向外喊了一句。
往常這時候早膳都該準備好了,謝安珍吃過早膳還要服藥呢!怎么今日外頭連個人影動靜都沒有了?
大夫人正疑惑間,便見冷月滿臉淚痕地沖將進來,噗通一聲跪在堂中地板上,將她與謝安珍都驚得一跳。
“你這是做什么!”大夫人朝屋外掃了一眼,而后壓低聲音喝問道。
早上派冷月出去,是讓她帶著道人去瓊華院“辦事”的,現在她這幅樣子回來,難道說……
大夫人心中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不待冷月磕頭贖罪,大夫人已經彎下身子,一把揪住冷月的衣領,狠狠將她的脖頸拽了起來,從牙縫中迸出幾個字:“你!是不是將事情辦砸了?”
冷月涕淚橫流卻不知如何說起,她拼命搖著頭道:“夫人,夫人饒命,并非奴婢不盡心,而是路上遇到了侯爺,而侯爺又正巧與那道人……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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