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灰黑色的大耗子靈巧地躲過砍來的尖刃,隨著尖刃砸在地面上的悶響,它的身體驟然開始膨脹,隨后在短短的幾秒內變成了一個毛發灰黑的鼠人。,它**著身體,唯有一雙利爪漆黑,尖尖的嘴中發出了滲人的尖叫,筆直地沖向一名弩手。
然而下一刻,一道寒光從他的頸上閃過,鼠人的身體瞬間化為兩半,重重地落在地面上。
阿瓦倫繃著自己的臉,漠然看著倒在自己劍下的鼠人,力量之種的全力爆發之下,鼠人那細細的頸部被他直接粗暴地削斷。
“必勝!”
周圍的士兵發出一陣歡呼,進而引起了一片大吼。所有聽到口號的人類士兵的精神都為之一振,鼓起勇氣迎上敵人。
阿瓦倫掃了一眼周圍的形式,他的部隊和鼠人們在城門處焦灼在一起。雖然鼠人偷襲的手段讓所有的人類士兵都感覺身心疲憊,但此刻局面毫無疑問的穩定下來了。
能贏!
這個判斷并沒有讓阿瓦倫的心情高興多少,現在他的發令系統已經完全崩壞,這種混戰的情況下,除非使用高等級的魔法,否則沒有任何一個凡人部隊還能保持著上下的命令順暢無阻。軍官的素質將在這種局面下進行全面的考驗,好在這一點,阿瓦倫有著絕對的自信。
不過,鼠人的祭司卻是一個大麻煩。另一邊,對于阿瓦倫來說勝利只是一個最基本的要求而已——這里可是他耗盡所有的家底來修建的領地,每一分鐘的戰爭,都意味著他有巨額的財產被損失在這無謂的斗爭當中。
甚至他寧愿自己之前主動出擊,多損耗一些部下在野戰當中,也好過自己的領地在鼠人們的突襲中被破壞。
要知道。直到剛才,熊熊的濃煙才開始有消弱的跡象!不用去統計也知道這里面的損失必然是驚人的。
時間應該差不多了。
阿瓦倫瞇起自己的眼睛,讓周圍的持斧民兵接手了弩手們的護衛之后,便帶領著親衛隊從一旁繞開,沿著小巷急匆匆地走向營地的馬廄。
正如之前所說,雖然對手是弱小的鼠人。但有著之前吃過的苦頭。阿瓦倫依舊保持這高度的謹慎,所以這一次,他還有著一招后手。
他在營地的外面,布置了五百人的騎兵部隊。
他們以烽火為信號,一旦阿瓦倫察覺到機會,只需點燃營地內的烽火,埋伏在外面的騎馬軍士便會從鼠人們的背后發動沖鋒,到時候配合城內的出擊。兩邊同時集中火力,鼠人背腹受敵。必然會全面潰敗。
只不過在普拉斯平原上,馬匹可比人類的價錢要高多了,剛剛建立起來的騎馬軍士如果大量的消耗在弱小的鼠人身上,勝利就變得毫無意義了。
現在城內失火,烽火也就沒有必要點燃了。阿瓦倫相信自己的軍官已經帶著騎兵在趕來的路上,而他要做的就是帶著自己五十人的親衛騎上馬,配合著騎馬軍士的沖鋒。
因為只有他的親衛才能算作真正的騎兵,也只有真正的騎兵才有可能利用爆發力強襲鼠人的祭司。況且以現在營地內混亂的情況。想要組織其它的部隊也不太可能了。
換而言之,阿瓦倫要親自帶隊發動一次斬首行動。
而且對象還是施術者。
他騎著棕色的駿馬。帶著隊伍朝著城門緩緩移動,握著韁繩的手心卻有些冒汗。不得不說,那一次死里逃生的經歷讓他心中對施術者的敬畏達到了極點,這種行為對于以前那個野心勃勃的他來說,根本連呼吸都不會亂,而他現在的心率已經開始加快了。
在他的背后。身著鐵甲的親衛隊靜默無聲,肅穆的軍容讓阿瓦倫的內心平靜了許多,這些都是他精心挑選出來的最優秀的戰士,也是他除了自己力量之外最信任的存在之一,無論是實力和忠誠都上上之選。如果這樣都無法讓他鼓起勇氣的話。那么阿瓦倫的野心不過是一個笑話罷了。
我的野心是個笑話嗎?
阿瓦倫將這個問題拋到了腦后,他帶著隊伍靜靜地站在城門的不遠處,仿佛一塊磐石一樣注視著那條人類和鼠人廝殺在一起的戰線。
人類的慘叫聲和鼠人們凄厲的嚎叫充斥著他們的耳膜,讓馬匹們不安地踱著步子,使勁地扯著腦袋想要縮到后面去。
見狀,阿瓦倫有些焦急地看向城頭,這些馬匹都是還沒完全訓練成為戰馬的半成品,只要埋伏在外面的騎馬軍士早一點發動進攻,他們這邊發揮的沖擊力也會高出一分。在戰場的壓力下,每個人的精神都如同高度繃緊的鋼琴線,根本經不起這樣的折騰。
然而,命運并沒有眷顧阿瓦倫,哪怕他是如此虔誠的祈禱。他雙眼中的瞳孔收縮到了極致,視力也拉到了一個驚人的距離,可惜的是,他從他那個悄悄潛行到城墻上的斥候的臉上只能看到同樣的焦躁。
難道他們遭遇了埋伏?
不可能,對手只是鼠人而已!怎么可能會對野外的騎兵造成麻煩?
阿瓦倫看著斥候依舊在張望著,試圖發現支援的訊息的樣子,心一點一點地往下沉著。
他自然知道那不過是心中的自嘲而已,眼前的這一只鼠人,無論從哪一方面來看,都不是過去那些野獸一樣的偷獵者所能比擬的。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毫無疑問的是,他這一次真的是被鐵板砸到了。
鼠人的施術者都出現了,再出現鼠人的騎兵又有什么奇怪的。
阿瓦倫忍著心中的煎熬,面色平靜如水,無論如何,作為一個領袖,他都必須控制自己的情緒。
終于,當人類的第三輪預備隊沖上去和鼠人們廝殺起來的時候,斥候的神情突然驟變,不顧一切地轉過身趴在城墻上大喊:
“將軍!來了!他們來了!”
“來了!來了?”
阿瓦倫心中一喜,不過心中燃起的火焰卻隨即被迎面澆了一盆冷水。
因為斥候轉過來的臉上,沒有一丁點的喜悅和振奮。正相反的是,阿瓦倫只能從那張毫無血色的面孔上,以及那一雙呆滯的眼神里,看到無窮無盡的驚恐和絕望。
“是一群食人魔!來的……是一群食人魔!”
“什么?”
阿瓦倫的臉一下煞白。(未完待續。)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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