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看上去精神不錯。”
沃金沖著剛剛來到這里的巫醫學徒烏卡打了聲招呼,然后他就看見烏卡將手中抓起的一把藥粉灑向了田地,下一刻,如同烏云般的蚊蟲從田地上騰起,場面之壯觀,讓沃金驚得下巴都掉了下來。
“閉上眼睛。”
烏卡迅速地朝沃金身上撒了一把藥粉,這才讓這個優秀的巨魔獵手勉強逃過一劫,這個墨綠色的粉末看上去很是有效,帶著一股嗆人的辛辣味,蚊蟲畏之如虎,盤旋了一會,就忍受不了離開了。
“先祖在上。”
沃金驚出了一身冷汗,然后和完成了工作的烏卡一同回到了營地。
“我從來沒有見過那么多的蚊蟲。”
“在這之前,誰也無法想象到這樣的場景,這樣荒蠻的地方,我也只在先祖的故事中有所耳聞。”烏卡將藥包仔細地系回了木杖的頂端,同樣心有怯怯地說道,他第一天的表現比沃金還要狼狽,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若不是那個紅色的食人魔一把撈起了他轉身就跑,他現在已經變成一條肉干了。
和沃金一路上一句一句的聊著,對于自己這個在氏族中早已出名的同伴,烏卡還是很敬佩的,能夠和食人魔做朋友,就算是巨魔帝國的先祖們都沒有做到。不過當他真的來到了這里之后,烏卡反倒是有些理解沃金了,這些血槌氏族的食人魔并沒有傳說中的那么可怕。
雖然當初那個紅色的食人魔在第一夜的宴會上丟給自己一條比他整個人還要大的碳烤象鼻把他嚇了一跳,不過味道卻是出乎意料的不錯,而且有一群食人魔在自己身邊大快朵頤,烏卡的胃口也被帶著好了很多,那根烤的脆蘇里嫩的象鼻他一口氣吃了三分之一,而剩下的那三分之二。
這一個經歷讓他狠狠地發泄了心中被猛犸象追殺了十幾里的惡氣。
也就是在那個時候,烏卡認識了沃金這個年輕的巨魔獵手,他們和同樣在食人魔的宴會上吃的油光滿面的同伴們心滿意足地回到了帳篷當中,仔細地詢問沃金有關血槌氏族的事情。而沃金和經過一段時間休養后精神好了許多的傷兵的回答也讓這一行年輕的巨魔大開了眼界。
藍色雙頭的食人魔祭祀,嗜肉如命的食人魔勇士,**兇悍的鷹身人女王,和睦相處的野豬人和狗頭人。
所有的一切。聞所未聞,足以讓這些年輕人在這個精神貧瘠的環境中忘記流亡的悲傷,聊得津津有味。
熱鬧了一段時間后,作為巫醫的烏卡就開始著手給巨魔的傷兵療傷,不過。巨魔的恢復力本來就驚人,歷史上甚至出現過斷肢重生的記載,因此絕大多數的巨魔只要不是在戰場上一命嗚呼,基本上都能存活下來。
不過,就算是如此,自然的偉力還不是凡人所能夠抗衡的,這些失去了行動能力的巨魔基本上都是已經殘疾了的,沒有巫醫的治療,這種程度的傷口很有可能引起感染,也就是引發疾病。盡管巨魔們強大的生命力讓他們不至于死去,但活罪總是難逃的。
本來是應該如此的。
作為學徒的烏卡被派遣過來當作使者自然有著道理,不僅僅是因為暗影氏族人手不足,理由很簡單,這個半吊子的巫醫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偏才,藥劑學上極高的天賦無法掩飾他在詛咒等巫術上的笨拙,哈卡曾經也為此而感嘆,烏卡也很委屈,卻沒有任何的辦法,他也試圖努力過。但是最后都只能不了了之。
因此,若是尋常的巫醫來了,都無法明白這些巨魔傷兵在血槌營地接受了怎樣的治療,只能感覺他們雖然因為殘疾而痛苦。精神卻大都不錯,然而烏卡卻發現,那些涂抹在傷兵傷口處的草藥調配的極為高明,若非如此,別說聊天,他們估計要熬夜開始著手治療了。
意外的發現自己的工作非常清閑的烏卡自然而然的把注意力放到了藥劑的上面。不過沃金表示他什么都不知道,每天都是由那個臉上涂抹的亂七八糟的野豬人祭祀送過來的,他只是按照要求上藥,并且建議他去問一問血槌營地的首領。
興許是因為宴會給烏卡留下了一個很好的印象,這個偏科的巫醫最終決定從善如流,第二天一早就去拜訪那個已經在巨魔中赫赫大名的雙頭食人魔祭祀。
“請問這個藥劑是誰做的呢?”
當時烏卡是這么說的,然后他就看見那個名叫戈隆的雙頭食人魔直接提著比他三個人捆起來還要粗的石槌站了起來,兩個腦袋露出了憤怒的神情,說實在的,也就是當時嚇傻了,不然他肯定一屁股坐下去。
“然后呢?”一邊走著,沃金向烏卡投去好奇的眼神。
“然后我才知道戈隆酋長并不是認為我冒犯了他,他以為那些藥草出了問題。”烏卡的臉上露出了后怕的神色,不過緊接著就變得古怪起來“不過,沃金你真的不知道么?那些藥劑可是那個食人魔廚師制作的啊。”
“你是說血屠?”沃金面部有些呆滯。
“沒錯。”烏卡肯定沃金沒有聽錯“就是那個在宴會上給我了一個碳烤猛犸象鼻的那個紅色的食人魔,先祖在上,他們可真夠大的。”
兩人長吁短嘆了一陣,即使是對血槌氏族頗為熟悉的沃金也忍不住再一次為這些食人魔的神奇而感嘆。
“血屠,你給我過來。”
同一時刻,戈隆也是納悶地將血屠叫了過來,很久之前他就發現這個紅色的大胖子還有著制作草藥這一個神奇的技能,上一次好像是堅石來著,也是被血屠不知道從哪里找到的藥草治好了,這倒是一個意外之喜,所以戈隆準備仔細問一問。
“你還會制作藥草?”
“你能分辨出植物的藥性?”
“你能診斷出病情?”
戈隆瞇起了自己的眼睛,血屠依舊咧著嘴展示著他的那口潔白的牙齒,耐心地等著他的命令,半響,他終于明白了,這貨沒有一丁點自己交代的意思。(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