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鬃。”
戈隆的聲音讓鋼鬃清醒過來,這才發現自己的腿肚子有些發軟,他絲毫沒有從眼前的這個食人魔身上感受到任何魔法的氣息,這是第一次,他從一個戰士身上感受到了威脅。
“這是血之宴,血屠。”戈隆轉過一個腦袋看著血屠“這是野豬人的祭祀,鋼鬃。”
“希望你們之后能夠好好合作。”
血屠的獨眼打量著這個野豬人,這是他第一次從野豬人的口中聽到食人魔的語言,而后者從臉上擠出了一個僵硬的笑容,氣氛有些冷場。
“鋼鬃,最近我們將再一次對別的氏族發起戰爭。”
鋼鬃猛然一驚,隨即臉上露出了興奮的神色:“酋長,這一次我們要進攻誰?”
“枯木氏族,那些綠色的巨魔。”直接說出了目標,戈隆看著躍躍欲試的野豬人祭祀,知道他已經迷戀上了勝利的感覺。
不過,這一次的戰爭,戈隆并不準備讓野豬人參加。
“這一次,血槌氏族只會出動食人魔和狗頭人,鋼鬃,關于你,還有別的任務。”
“我想知道,地卜師霍格最近的情況。”
鋼鬃臉上露出了失望的神情,他控制自己不要亂想,于是恭敬地回答到:“那個該死的狗頭人依舊不肯屈服,在坑洞中拒絕進食和飲水,我們只能夠強行幫他完成這一切。他的頑固簡直比山脈還要沉重。”
聽到鋼鬃的話,戈隆沉吟一聲,心知鋼鬃說的沒錯。
因為從布里恩口中得知這個狗頭人身上擁有的血脈極其稀有和強大,戈隆便命令野豬人挖了個洞,然后將這個寧死不屈,只要一有力氣就破口大罵的狗頭人祭祀扔了進去,布置人手監視他,不讓他冥想和睡覺恢復法力和精神力,將他囚禁了起來。
只是沒有想到,這么長時間過去了,在這種強度的折磨下,這個狗頭人仍然這么的堅挺,真不知道是說他驕傲還是有種。
要知道,在監視的人員當中,還有幾個雌性食人魔,戈隆給她們的命令很簡單,只要感覺不對,就拿石頭砸他。現在看來,這個地卜師還能堅強的活下來,生命力的確稱得上是頑強。
不過不管怎么樣,對于戈隆來說都不是好事。
經過長時間的相處,鋼鬃對于自己酋長的語言也漸漸地熟悉了,因此,這番對話,血屠也聽懂了。
他咧開了嘴,露出了一口潔白的牙齒,在太陽下甚至在鋼鬃的腦門上照出了一個光斑:“酋長,你囚禁了一個狗頭人,他很重要?”
揚起眉毛,戈隆隨口問道:“一個血脈比較優質的術士,只是有點可惜。”
“血脈珍貴?術士?”血屠瞇起了獨眼,一種和食人魔格格不入的狡詐出現在他的臉上“也就是說,一個天才的施術者。你是希望他屈服,還是僅僅希望得到他的血脈?”
聽到這樣細致的詢問,戈隆不由得在心底升起了一點希望,然后毫不猶豫地說道:“當然是血脈。”
血屠問的這個問題事實上戈隆自己早就思考過了,血槌氏族的營地當中,現在有著三個種族,食人魔、野豬人以及狗頭人,其中占據主導的是食人魔,數量最多的是狗頭人。
和鋼鬃領到下的野豬人不同,因為霍格這個實際也是精神上的領袖的反抗,已經成為的奴隸一邊恐懼于食人魔的強大,一邊因為霍格的態度而抗拒著食人魔。這種矛盾的心理表現出來就是他們變得死氣沉沉,每天除了重復的體力工作便是聚在一起,圍成一團瑟瑟發抖。
所以,對于霍格,戈隆的忍耐也已經達到了極限。
聽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血屠將手中的菜刀在自己的肚皮上蹭了蹭,說道:“既然如此,不妨將他交給我來處置。”
你不會吃了他吧?咽下這差點脫口而出的詢問,戈隆沉默了一下,然后問道:
“你準備怎么辦?”
在他的精神世界當中,血屠的法術模型已經變成了虛影,從中他感受到了一種奇妙的聯系,眼前的這個紅色的食人魔根本無法違抗他的意志。
因此,他信任這個陌生的家伙,但對于這個食人魔他終究是一無所知,所以戈隆也有些猶豫。
這幫滿腦子都是肉肉肉的食人魔真的靠譜么?
“很簡單,如果您希望能夠得到他的血脈的話,至少有三個方法。”
血屠將目光從鋼鬃身上挪到遠處的烤架上,這讓感覺自己如同石刀下的肉豬的鋼鬃頓時松了一口氣。
戈隆支起了四只耳朵。
血屠伸出纏繞著鏈條的手,伸出了一根粗壯的手指:
“第一,把他交給我,我能讓他在變成可口的食物之前放下那可笑的尊嚴。”
“這個沒必要。”
聽到戈隆干脆的否定,血屠面色不變,繼續伸出了第二個手指,緊接著從口中吐露出的話語卻出乎了戈隆的意料:
“第二,我們可以下藥。”
“什么?”
思路瞬間摩擦出火花,作為一個人類戈隆剎那間明白了血屠的意思,這也讓戈隆的兩張臉上同時露出了震驚的表情。
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竟然從一個食人魔口中聽到了這樣一個“機智”的建議。
“沒錯,下藥。”血屠隨手甩著身上的鏈子,如同電風扇一樣在空氣中呼呼呼呼的聲勢駭人“記得在一次對廚藝的嘗試中,我使用了一些新食材,那一年帝國的新生兒達到了歷史的頂峰。”
聽到這個食人魔廚師竟然還掌握著這么兇殘的技能,戈隆頓時感覺自己不好了。
要知道,食人魔的體魄和胃口讓他們的毒抗非常優秀,他可不相信眼前的這個屠夫能夠控制其中的藥量。能讓高里亞帝國的戰士都不能自己的玩意,灌進其它的種族的胃里面,人都會直接成干了吧!
就在戈隆眼珠子都快瞪出來的時候,血屠不無惋惜地說道:“不過,究竟能不能找到同樣的食材,還是一個問題。”
足足沉默了一分鐘,戈隆難得的受到了良心的拷問——主要是想象中的畫面太美。高里亞的城市他又不是沒去過,里面的飯館與其說是飯店,不如說是食堂,特點就是一個寬敞,可見血屠引起的“食物中毒”事件是多么的聲勢浩大。
糾結了半天,戈隆艱難地開口道:“太好了,就這個方法!”
末了,他還忍不住多問了一句:
“第三個辦法是什么?”
“有種生物叫做鷹身人……”
“還是第二種方法!鋼鬃,你去配合……你怎么渾身都是汗?”
鋼鬃臉色蒼白,背后的尖刺站立,渾身抖如篩糠地說道:“明…明…明白…了…”
“很好,等血屠準備好了,你就挑幾個狗頭人和野豬人放進去…對了,再加幾個食人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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