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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之軒召開的魔門大會結束之后,江湖中人一直擔心的魔門一統后君臨江湖的情況并沒有出現,反而是邪王石之軒和陰后祝玉妍同時在江湖上銷聲匿跡,引起了無數有心人的猜想。
當楊銘帶著祝玉妍離開巴蜀來到長安,便聽到裴矩已經在洛陽現身安撫關東門閥世家的消息。
如同楊銘預料的一樣,石之軒再次發揮他的鴕鳥性格,化身裴矩來逃避他身為邪王石之軒的責任。
不過楊銘并沒有對裴矩掉以輕心。
雖然裴矩表面上是個治國賢臣和儒雅慈父,但那不過是裴矩的偽裝罷了。
身為楊廣的重臣,裴矩明知道楊廣好大喜功急功近利,他不僅不對楊廣進行勸諫,反而分裂東西突厥促長楊廣的囂張氣焰,可以說楊廣把大隋天下搞成一團亂世,里面也有一份裴矩的功勞。
兩人離開長安,向著洛陽而去的路途中,楊銘不由向祝玉妍調侃道。
“如今邪王石之軒化身裴矩,陰后祝玉妍也化身裴夫人如何?只要祝陰后肯答應,今后晚輩一定恭恭敬敬的稱您一聲師母。”
祝玉妍美目流轉,瞪著一臉陽光笑容的楊銘。
“義王殿下不必再說這種戲弄人的話,你的心思石之軒不可能答應,我也不會答應。”
現在祝玉妍都已經七十多歲,早已經不是當年芳心騷動的年輕女子,對于能否跟石之軒再續前緣,她早已經看的很淡很淡。
楊銘也知道祝玉妍的想法。
四十年前,石之軒都沒有真心愛過祝玉妍,四十年后的現在,已經七十多歲的石之軒更不可能真心愛著祝玉妍。
石之軒對于祝玉妍。最多是有一些愧疚、憐憫的感情。
“祝陰后的話,晚輩不敢茍同!”
楊銘搖著頭說道。
“就算祝陰后不能得到裴師的真心,只要你成為名正言順的裴夫人。那你就是裴師的正室夫人。當年碧秀心成為裴師的夫人,裴師又何曾真心的愛過她?”
聽到楊銘的話。祝玉妍不由驚愕的張開小嘴,露出了沉思的表情。
石之軒畢竟是祝玉妍一生中唯一真愛過的男人,如果可以的話,祝玉妍當然想跟石之軒比翼而飛做一對神仙眷侶。
可惜石之軒那顆冰冷的心根本容不下她,讓她只能獨自傷心,愛他恨他到了想要跟石之軒玉石俱焚的地步。
但就像楊銘說的那樣,哪怕石之軒心里不愛她,她也依然可以成為裴夫人。做石之軒唯一的正室夫人。
“有一句話叫做日久生情,相信祝陰后只要跟裴師雙宿雙棲,裴師自然會被你的溫柔賢良打動真心的。”
楊銘的話說完,祝玉妍絕美的臉頰上露出凄美的笑容說道。
“義王殿下既然已經做好了打算,人家還有拒絕你的可能嗎?”
“就算是祝陰后不愿意,我還是會安排你成為裴夫人。畢竟我對裴師可是一點都不放心,所以我需要祝陰后在裴師身邊監視他。”
楊銘可不覺得自己壞了裴矩一統魔門的大業之后,裴矩還會真心的輔助自己。
也許裴矩表面上會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但他以后肯定會在最關鍵的時候,給予楊銘致命一擊。
而祝玉妍。無疑是監視裴矩的最好人選。
因為祝玉妍不僅是宗師高手,還是能夠觸動裴矩心弦的男人,就算裴矩明知道祝玉妍在監視他。也絕不會狠下心來殺掉祝玉妍。
當楊銘和祝玉妍終于回到洛陽城,兩人來到聞喜縣公的府邸讓家兵通報之后,裴矩很快便大開中門親自出來迎接兩人。
出現在兩人面前的裴矩穿著白色儒服,臉上帶著儒雅陽光的笑容,不僅不像是魔門的大魔頭,反而像是王通那樣的大儒。
“殿下親自登門拜訪,老臣迎接來遲還請殿下贖罪!”
裴矩向楊銘拱手賠罪之后,便轉過看向祝玉妍,眼中一亮說道。
“好一位絕色佳人!看到姑娘。老夫總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敢問姑娘芳名?”
不得不說。裴矩這天衣無縫的演技,簡直可以說是影帝級別。
若是被其他人看到。或許會真的以為裴矩是第一次見到祝玉妍。
不過祝玉妍也是影后級別的宗師高手,演技絲毫不在如今的裴矩之下。
向裴矩恭敬的行了一禮之后,祝玉妍嬌聲說道。
“民女祝玉妍,對裴矩大人可是仰慕已久。若是大人不介意的話,可否讓民女隨侍在側?”
能有祝玉妍這樣的絕色女子主動獻身,正常的男人根本不會拒絕,所以裴矩并沒有拒絕祝玉妍,而是將詢問的目光看向楊銘。
楊銘心中冷笑,嘴上卻調侃說道。
“裴師夫人早喪,這位祝姑娘又是未嫁之身,我看你們兩人在一起可說是天作之合啊!”
裴矩露出局促不安的樣子說道。
“老臣已經是老朽之人,如何配得上祝姑娘這樣年輕貌美的女子。能得祝姑娘錯愛,實在是讓老夫受寵若驚。”
看到裴矩沒有輕易松口,楊銘轉移話題說道。
“裴師不歡迎我們進去嗎?讓祝姑娘一直待在門外可不是待客之道。”
“這倒是老夫疏忽了,殿下和祝姑娘請進。”
裴矩恍然反應過來,慌忙將楊銘和祝玉妍迎進了府中。
來到府中的客廳坐下之后,楊銘突然問道。
“裴師,怎么不見侯希白師弟呢?”
裴矩微笑著說道。
“沒想到殿下也會關心希白的去向,他被我打發去接回青璇了。當年我已經辜負了她的母親,導致青璇小小年紀流落在外,如今我一定要好好盡到做父親的責任。”
說到后面,裴矩臉上滿是自責之色。
沒想到裴矩會毫不避諱他跟石青璇和侯希白之間的關系,楊銘詫異了一下。接著微笑說道。
“可惜楊虛彥已經死了,不然裴師面前就會多一個得力人手了。”
“楊虛彥?”
裴矩露出驚訝的表情說道。
“殿下說的可是廢太子楊勇之子楊虛彥?他不是在廢太子謀反之時失蹤了嗎?殿下為何覺得老臣會跟楊虛彥有關系?”
“裴大人何必明知故問呢!”
祝玉妍嬌笑著調侃道。
“當年楊虛彥不就是被你救走的嗎?你還讓他成為魔門補天道的傳人,將他培養成了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影子刺客。”
裴矩臉色一變。表情凝重的看著楊銘和祝玉妍說道。
“老夫的確是跟魔門有些關系。當年恩師隱瞞身份將我收為花間派傳人,但我跟魔門的其他人并沒有聯系。更沒有救過楊虛彥,只是收下侯希白這個弟子作為花間派傳人。”
謊話只有連自己都相信了,才能夠騙過別人。
毫無疑問,裴矩在楊銘和祝玉妍面前把自己跟魔門的關系撇的一干二凈的謊話,他自己絕對是相信了,所以他臉上的表情看不出絲毫的破綻。
楊銘皺起眉頭,感覺拿此時裝傻充愣的裴矩毫無辦法。
而且他已經壞了石之軒一統魔門的大爺,若是此時再對裴矩逼迫太緊的話。說不定就要跟裴矩變成死敵了。
“看來是我誤信傳言了呢!弟子剛剛回到洛陽,還有許多事情要去處理,就不對裴師多做打擾了,至于祝姑娘還請裴師多多照顧。”
聽到楊銘要把祝玉妍留在他的府中,裴矩突然漲紅了臉,表情急迫的說道。
“這……這如何使得……老夫一個寡居之人……殿下!殿下……”
可惜楊銘不等裴矩把這些為難的話說完,便直接離開了裴矩的府邸,只留下裴矩和祝玉妍在客廳中相對而視。
短暫的沉默過后,祝玉妍主動走到裴矩身邊,親昵的抱住他的手臂說道。
“裴大人這么想把玉妍趕走。難道是不喜歡人家嗎?”
“不……不是……”
裴矩臉色窘迫,像是坐懷不亂的君子一樣為難的說道。
“祝姑娘天香國色,老夫也是不由心生愛慕。但是老夫老朽之人。實在是配不上祝姑娘的錯愛。”
臉還是那張臉,人還是那個人,可是裴矩的話語神情卻跟當年的石之軒截然不同。
祝玉妍不由情動起來,抬手撫摸著裴矩的臉頰說道。
“之軒你這害羞的樣子,真是讓人喜歡呢!若是你現在的樣子不是裝出來的,那該有多好。”
裴矩抬起雙手,不敢去碰觸祝玉妍的身體。
“祝姑娘,老夫是裴矩不是什么之軒,我看你一定是把我當成了那個之軒的代替品。罷了。若是能讓祝姑娘一解相思之苦,你就暫且把老夫當成那個之軒吧!”
“嘻嘻嘻嘻……哈哈哈哈……之軒你現在真是有趣的緊。既然你要裝成老好人。那你可愿娶我為妻,完成人家數十年來的夙愿?”
就在裴矩和祝玉妍情愛糾纏的時候。楊銘也回到了洛陽皇宮當中。
這段時間楊吉兒以公主之尊坐鎮洛陽,再加上師妃暄從旁輔助,洛陽倒是沒有發生什么亂子。
后來裴矩現身洛陽安撫關東門閥世家,更是讓中原大地趨于穩定,就連占據黎陽倉的沈落雁和徐世績也被迫離開中原,前往河北投靠太原李家。
楊銘來到大業殿中,在那張龍椅上坐下之后,沒過多久,得到消息的楊吉兒和師妃暄就一起來到了大業殿中。
看到楊銘端坐在龍椅上,像是皇帝一樣俯視著下方的大殿,楊吉兒撅著小嘴有些不滿的說道。
“皇兄就這么想當皇帝嗎?那我跟妃暄姐姐向你行禮,是不是應該叫你皇帝陛下?”
師妃暄莞爾一笑說道。
“如今天下趨于太平,義王殿下可說是功不可沒。義王殿下成為天下之主,其實是理所應該的。”
楊廣自己把文皇帝楊堅留下的太平盛世搞成了亂世,楊隋失去民心不配再做天下之主,楊吉兒自然知道這怪不得別人。
不過楊銘畢竟是楊廣的義子,而且將來說不定還會有翁婿之情,楊銘如此堂而皇之的坐在屬于楊廣的龍椅上,未免太不把楊廣放在眼中了。
看著半個月未見的楊吉兒和師妃暄,楊銘滿是笑意的說道。
“吉兒可是錯怪我了。我坐在這張龍椅上,并不是想要當皇帝,只是想體驗一下做皇帝的人會有怎樣的心態。”
二十年前,楊廣的練武天賦和武道成就都不在宋缺之下,可是楊廣卻為了皇位放棄了跟宋缺一樣成為武道宗師的機會。
楊銘實在是好奇,究竟皇帝的寶座有什么與眾不同的地方。
不得不說,掌握至高無上的權力的確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
正是因為有著權力,楊銘才能調動巴蜀的數萬大軍包圍蜀王宮,用十輪箭雨射殺了上千名魔門中人。
不然的話,只憑楊銘一人一劍,最多只能殺掉數十個魔門中人,根本不能打破石之軒一統魔門的美夢。
皇帝的寶座,能夠讓李世民這樣的梟雄變成不忠不孝無情無義的喪心病狂之人,能夠讓無數皇帝用身下的寶座導演兄弟相殘的悲劇,皇帝寶座的魅力何其之大,權力的滋味何其之美妙。
匹夫一怒,血濺五步。
天子一怒,伏尸百萬。
皇帝一人,等同一國。
傳說上古之時,人皇之尊更是不在天帝之下。
成為皇帝,有著種種妙不可言的好處。
在皇帝活著的時候,歷史就是由皇帝創造。
種種誘惑,讓人心動。
不去親身體驗一下成為皇帝那種至高無上的感覺,永遠無法理解皇權讓人沉醉的魅力。
若是楊銘一直留在笑傲世界,并且得到成為皇帝的機會,或許他會做出跟楊廣一樣的選擇。
可惜現在的楊銘心如磐石,蒼生萬物在他眼中已經被視為螻蟻,用皇權統治萬民對他心靈的觸動早已經微乎其微。
“比起我自己做皇帝,果然還是生下孩兒我去當太上皇更好一些啊!”
想到這里,楊銘腦海中浮現出宋缺和宋玉致的身影。
跟宋玉致生個孩兒,讓宋缺這個外公為將來的小皇帝當攝政王,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反正宋缺舍刀之外再無他物,心中絲毫沒有梟雄的野心。
至于宋師道那個大舅子,更是劉阿斗一樣扶不起來的貨色。
而且當世江湖中,如果沒有楊銘和向雨田的話,也只有同樣吸收了和氏璧能量的宋缺能夠制衡現在的裴矩。
“宋玉致被宋缺帶回了嶺南……看來要完成跟她的婚事,我還要親自跑一趟嶺南,順便再幫宋缺真正的走出磨刀堂。”
老實說,楊銘一直覺得宋缺被梵清惠拒絕之后的舍刀之外再無他物就是個笑話。
雖然宋缺在磨刀堂中苦修二十年,成為了當世能跟寧道奇和石之軒并駕齊驅的宗師高手,但他始終是人,而不是刀這樣的死物。
人刀合一,究竟是以人御刀,還是以刀御人?
晚上到家碼字的時候,電視聲好吵,碼的這章不是很滿意,各位書友也多包涵。(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