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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堆花花綠綠是會活動的……人。
好幾個人。
這些人聽到動靜都轉過身來。
其中一位顯然是主子,頭上戴著金絲八寶鳳頭銜珠步搖,兩側各插四支拇指肚大小的珍珠釵子,頸上帶著赤金五福瓔珞圈;身上穿著大紅的金線繡牡丹紋的窄袖緞襖;寶藍色的馬面裙邊系著湖水綠的月季串珠佩玉;外頭罩著五彩刻絲的銀鼠皮斗篷。端的是五彩繽紛富貴逼人。
后頭跟著的人一個個也都是穿紅著綠,插金戴銀,看起來熱鬧得緊。
當中這位主子看了看林慧,皺了皺眉頭,沖身邊一個媳婦子揚了揚眉毛,大概是讓那媳婦子問話的意思。
不動也就算了,這一揚眉毛,林慧險些笑出來。
這濃眉,這大嘴,一定是張飛的妹妹。
虧她這嘴上擦著艷紅的口脂,倒是一看就是好貨色。
那媳婦子上前問道:“你是什么人?”
這話問得十分無禮,一副居高臨下的態勢。
林慧看了她一眼,根本沒搭理。
雖說人人平等是一種理念,但是每個時代都有自己的階級。
別人奴才的無禮問話,她并沒有回答的興趣。
林慧打算直接繞過這堆人,上車趕緊開路。
夜長夢多,走為上著。
“無禮!”
喝斥聲響起來的時候,林慧一時還以為是自己忍不住開口了呢。之后才發現,原來是那媳婦在說話。
無禮?這是在說自己么?
林慧看了那媳婦一眼,眼皮都懶得夾一下子,繼續往前走。
那媳婦卻伸出手來要拉她:“見了我家夫人,還不報名過來行禮!”
林慧當然不會被她拉住。
事實上,那媳婦倒確實拉住了一個人,只是狠狠用力拽的時候卻發現,呃,居然拉住了一個男人。
蠻高大的男人。
那媳婦慌忙放開手。
雖然不是黃花大姑娘了,可拉住個男人也不是什么合情合理的好事兒。
那媳婦看了看自己的手,頗有些迷惑。
明明是沖前頭的姑娘伸出手去的,怎的拉住了后頭的男子?
這男子當然是嚴固了。
嚴固自然沒說話,他很無辜地看著那媳婦,模樣還帶了兩分靦腆。好像在問:你拉住我干嘛?
嚴固長得不丑。
離丑這個字有相當遠的距離。
那媳婦忽然紅了臉,把手背在身后,有些慌亂地說道:“不是,我不是,不是你……”
沒人知道她在說什么。
也沒人想知道。
統共沒有幾步路,林慧早已趁機上車去了。
嚴固趕上兩步,坐在了車轅上,示意趕車的婆子趕緊走。
等謝信哲和蕭世安過來的時候,在一堆花花綠綠掩映之中,只見到徐徐啟動的馬車愈來愈快,愈行愈遠。
那媳婦退后幾步,不知道該如何回話。
張飛他妹皺著眉頭,一臉的嫌棄。顯然覺得這媳婦太過無能,只是這時謝信哲和蕭世安已走了過來,不是處置下人的時候,只擺了擺手,讓她先退下去。
蕭世安卻對謝信哲介紹道:“來來來,認識一下,這位是我的新夫人,定遠侯的老閨女,趙氏。”
謝信哲頓了一下。
定遠侯的老閨女。
名聲在外。
謝信哲當然聽說過。
據說這位趙氏著實厲害。
定遠侯的嫡配夫人只生了一子一女,而且年齡相差甚遠。長子如今是定遠侯的世子。幼女卻是老蚌懷珠而生,從小嬌縱無比,性子更是彪悍,據說曾指使人將父親年輕的侍妾打得殘了一條腿。
算起來,趙氏早已過了二十,卻無人敢娶,如今竟嫁給蕭世安做繼室,大概也是不得已,不想真的成了老姑娘。
今日一見,別的不說,這尊容,嗯,果然名不虛傳,和老侯爺十分相像。
畢竟是兄弟的老婆,只能說好,絕不能說不好。
謝信哲連忙上前見禮,并不敢多看,一副謙謙君子的模樣。
趙氏笑道:“都是通家的兄弟,不用多禮。”說完卻是臉色一正,話風一轉:“剛才有個女子匆匆忙忙上車走了,我看好像之前和謝兄弟是一道下山來的,不知道是個什么人,如此粗魯無禮。”
“那是小林神醫的妹妹。”謝信哲不怎么愿意和趙氏說起林慧,只含糊說了一句。
粗魯無禮的是誰,實在難說得很。
原來不過是某人的妹妹。趙氏聽了頓了頓,卻看向蕭世安,冷冷道:“你就這么看著人家徑直走了,不把你夫人看在眼里么?”
蕭世安皺了皺眉頭,不耐煩道:“別胡亂拉扯!人家頭一回看到你,那里會知道你是誰,更別提是誰的夫人了。可能有什么事兒,如今天色也晚了,一個姑娘家,趕著回去也是常事兒。”
不得不說,趙氏犯了一樣兒大忌。
在家里關起門來,夫妻之間可以很隨意。
可在外頭,男人的臉面卻是一等一的。這種當面指問,最是難堪。
對蕭世安而言,并沒有維護任何人的意思,他必須維護自己的面子,表示任何當著外人指責自己的行為都不會得到支持。
而趙氏卻領會出了另外的意思。
那位姑娘她可看見了,雖然有些疲憊,還是看得出模樣兒十分清秀的。
對于這種標準的鵝蛋臉兒,趙氏最想做的事情,就是用巴掌打成豬頭,就像對付最近兩位想勾引自己夫君的婢女一樣。
“姑娘家?!”趙氏昂然仰了仰頭,表示自己的不屑,順帶展示自己的鼻孔:“好好的姑娘家,又怎會和一幫子男人混跡在一起?必是個小娘養的賤貨!”
蕭世安臉色很難看。
他一言不發地拉著謝信哲直接走了。
被晾在當地的趙氏氣得狠狠沖眼前一枚石頭踢去。
誰知那石頭不過是大石頭露出地面的一角,這一腳踢上去,石頭紋絲兒沒動,趙氏卻疼得腳趾發麻不敢著地,另一只腳只是亂跳。
身邊兒的人都不敢上前。
這時候誰上前誰倒霉。
過了好一會兒,趙氏終于緩了過來,抬眼看了看,一下子看到剛才那個上前問林慧話的媳婦,拿手一指,惡狠狠道:“給我狠狠抽這個小娼婦,好好地話不會問,光會去拉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