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回憶往事的羅晉安被媳婦叫了過去,他不得不從往事里抽出身來。:
“你看,這是我給你買的幾身衣服,快來看看。”媳婦已經將包裝打開了,讓羅晉安看。
媳婦對她自己的衣著不是很講究,可是給羅晉安買衣服時毫不吝嗇,總是很講究的。
他看了一眼說:“挺好的,我都非常喜歡。”
媳婦看了一眼說:“我一會把這些衣服用水洗一洗,后天你就可以穿了。”
羅晉安點了點頭,拿起床頭放好的睡衣,進了衛生間里。
習慣性的打開花灑,水溫已經是事先調好的。
他看著鏡中的自己,現在過的生活和古代的皇帝一樣,早上起床邊牙膏都是擠好的。家里的事情,全是妥妥帖帖的,只要他一伸手,所有關于他的東西都在順手的地方了。
洗完了澡,他從衛生間走了出來。一條干凈的毛巾遞了上來,不用說,這是擦頭發的干發巾了。
他享受著這一切的順手。
看著還在臥室里忙碌的媳婦,他忽然有種沖動。輕輕的走到她的身后,用胳膊抱住了她:“英子,你真好!”
他忽然間的這一動作,把英子嚇了一大跳:“你今天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
羅晉安說:“我能有什么事可以瞞的過老婆的火眼金睛,我還想長命百歲,和你白頭到老,我們還要去你的老家養老呢。”
英子是媳婦的小名,羅晉安很少用這個稱呼,一般在家里時都沒有什么稱呼的。
今天,也不知自己哪根筋不對了,居然叫了這么親熱的名字。
被丈夫這么一抱,英子停下了手中的活,她轉過身來。
這可是羅晉安主動的和自己親熱示好。
她用雙手摟著他的肩膀,看著這么多年以來一直英俊的他。
她比羅晉安還小六歲,兩個人看起來,她就像一個大姐一樣。
男人不顯老,尤其是羅晉安,這些年沒有太大的外貌上的變化。
羅晉安也看著懷中的媳婦,她明顯的老了,四十三歲的女人,該有的都有了。皺紋、黑眼圈、斑點等,他曾經也提議過,讓媳婦去美容院做做保養。可是媳婦總是不愿意去,她一直認為身體結實不生病就行了。
羅晉安在她的額頭上吻了一下,然后,再次將她拉進了懷里......
清晨,陽光灑進了臥室里。
羅晉安起床了,他看見英子已經比他先起了,不用說,這肯定是去廚房里忙活了。
枕邊依舊是今天要穿的衣服和襪子,上面還有洗衣液的味道。
收拾完后,客廳的東南角餐桌上,是豐富的早餐。
有兒子喜歡的三明治、女兒喜歡的果醬餐包、有兩個老人喜歡的白粥咸菜、雞蛋、牛奶、小菜、包子。真不知道,這短短的時間里怎么做出這么多的吃的來。
怪不得,自己的父母特別喜歡這個兒媳婦。
今天的包子還是廣式的,略帶甜味兒的。
“你什么時候學會叉燒包的?”羅晉安問道。
英子說:“看電視上學的,好吃不?”
兩位老人都說:“好吃的很,早上做了這么多,都和大飯店的一樣了。”
兩個孩子也吃的非常的開心,尤其是兒子,他說:“我都不想吃學校的飯了,如果天天可以吃到媽媽的飯,那是多么的幸福。”
英子看著兒子說:“那我以后天天給你去送飯,反正離的不遠,我開車過去用不了多長時間。”
兒子擺了擺手說:“算了吧,這樣的話同學會笑話的。”
女兒說:“哥哥,他們肯定是羨慕死的。”
羅晉安吃完了飯,他開車先走了。
公司里,照舊的忙碌。
會議、討論、方案,和方傲白一起看了很多的文件。
不知不覺中,到了中午了。
一起開會的人訂了盒飯,看來只能在辦公室里吃了。
這時,羅晉安的手機響了。
他看了一眼,是白潔舲打來的。
他走到了拐角,壓低了聲音,接了電話。
“大叔,吃飯了嗎?”白潔舲關心的問道。
羅晉安說吃的是盒飯,剛開完討論會。
白潔舲說:“那可不行,午飯是一天中最重要的一餐。”
因為這會人大部分都在里面,他不好意思講電話,只能說是晚一會兒打過去。
掛了電話,他重新回到會議桌前面。
方傲白注意到了羅晉安接電話時的神情。
他將羅晉安叫到了一邊,兩個人站在剛才那個角落里吃。
“大羅,你最近不對勁?”方傲白說。
羅晉安笑著說:“沒有啊,你別亂想。”
方傲白說:“剛才那個電話是一個女人打來的,對嗎?”
羅晉安沒有否認,他說:“沒有什么,你放心,不會影響工作的。”
方傲白叫他下班時一起去喝酒,羅晉安一口答應了。
兩兄弟,也有一段時間沒在一起喝過酒了。
照舊還是那家經常去的地方,要了幾個菜,然后就是酒了。
羅晉安方傲白說:“你肯定是有事找我說對不?”
方傲白拍著他的肩膀說:“你和我的關系,這么多年以來,勝過親兄弟了。有一些話,我不得不說。”
羅晉安說:“說吧,在我面前,你也是藏不住事的人。”
方傲白很直接的問道:“你現在是不是和那個白潔舲有來往?你不用否認,這事我也經知道了。”
羅晉安點了一支煙,他說:“我請她當了我女兒的鋼琴老師。”
方傲白說:“大羅,到了我們這個年紀,我們也不求別的,只求家庭和睦,父母妻兒健康。”
羅晉安喝了幾口酒,脹紅了臉說:“你不說了,我都明白。我明確的告訴你,我對那個小白沒有什么的。”
方傲白有一些不太相信,他知道羅晉安不會承認自己的內心的想法。
“來,喝酒,不說那么多的事。”方傲白給他又倒了一杯。
羅晉安一飲而盡。
“當初一見到那個姑娘,我覺得她好像一個人,一個曾經的故人。”羅晉安在酒精的作用下,打開了話匣子:“我曾經對不起那個女人,當我想要去彌補時,已經晚了。”
這個事情,方傲白曾經知道一些,也是羅晉安酒后講出來的。
羅晉安沒有愛過那個女人,卻和她發生了關系,那個女人負氣離開了那里。
事情大概就是那個樣子的。
方傲白知道了,肯定是這個白潔舲楚楚可憐的出現,勾起了羅晉安的回憶。
他說:“兄弟,我知道你的情深義重,可是你要清楚的知道,這個白潔舲根本不是你當年辜負的那個女子,回憶代表不了什么,好好珍惜你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吧。”
羅晉安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方傲白將喝多了的羅晉安送回到了家里。
英子開的門,看見方傲白身上半倒的丈夫,她說:“這大羅,又喝多了,還麻煩方總親自送回來,真是不好意思。”
方傲白說:“對不起了,是我今天硬拉著她去喝的。”
英子請方傲白進屋去坐坐,他說:“不了,太晚了,我也要回家了。”
方傲白知道,英子是一個很好、很實在的農村女人。
他開著車回去了。
張曉薔同樣的也在等著丈夫的歸來。
看見方傲白回來了,她說:“大老遠的都聞見酒味了,喝酒還敢開車?”
方傲白說:“我沒有喝多少,是大羅喝多了。我今天和他一起吃的飯,問了他到底和那個小白老師是怎么回事。”
他就將羅晉安的原話說了一遍。
張曉薔說:“你們男人啊,總是為自己的出軌在找理由。就是因為人家和他以前的那個女人長的相,所以才產生愛戀之情,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
方傲白說:“我相信大羅,他會對自己的行為負責。”
兩個人都在為羅晉安而捏了一把汗,當然不希望看到他陷入這段不該有的感情,害人害己。
英子將羅晉安扶到了床上,替他脫了鞋子。
羅晉安嘴里嘟囔著什么,英子也聽不清。
英子知道,羅晉安喝醉后,酒品還行,不會亂吐發酒瘋,只是倒頭就睡。
早上,英子起的大早,給羅晉安熬了一碗白粥,她知道醉酒后睡一晚上,胃里不舒服。
等他起床后,沖了個澡,換上了媳婦買的新衣服。
白粥的溫度喝到嘴里是剛剛好,空空的胃里,白粥下去后,是很舒服的。
吃了半個烤饅頭,就著爽口的蘿卜絲,他覺得這飯菜是最溫暖的家常飯了。
吃完飯,看了一會報紙,時間差不多了,他在媳婦的叮囑中出了門。
他習慣了英子每天都說的開車小心、少喝酒、少抽煙、少吃肉食之類的話語。
英子最近整天看一些養生的欄目,在家里學著做了很多這樣的菜。什么醋泡香蕉、醋蛋液等等,讓他每天都吃一些。
媳婦做的這些,付出近么多,他看在眼里,暖在心里。
一天的工作,他都是十分的暢快。
看了手下的人做的幾個策劃案,眼睛對數據瀏覽的很快,整個人是歡快的,充滿了精氣神。
方傲白看著羅晉安跟打了雞血一樣,他從心里佩服著這個好兄弟。
一天的工作完了,天也快黑了。
羅晉安看到了方傲白的辦公室的燈還亮著,準備走進去打個招呼。
電話響了,一看是白潔舲的。
他有些小小的激動,走到一邊,聽到電話里銅鈴一樣的嗓音。
“大叔,你在哪里?我要還你衣服的。”羅晉安想起了那件衣服的事情,他得把衣服取回來,要不然英子明天肯定還會問起的。
羅晉安快步出了公司,他開著車來到了白潔舲取衣服的地方。
她的手里拎著那件衣服,一看見羅晉安過來了,就高興的說:“大叔,你來了。”
羅晉安點了點頭說:“你把衣服干洗了?”
白潔舲說:“你看,我找了一家大的洗衣店洗的。”
羅晉安把衣服放進了后座上。
照舊一身白衣的她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
“想吃什么,白老師?”羅晉安知道她肯定還沒有吃飯。
兩個人去了一家東北菜館。
白潔舲喜歡酸酸甜甜的鍋包肉。
她吃的像一個孩子,是那么的欣喜。
羅晉安接了一個電話,是英子打來的。
他最近有一些奇怪,因為英子以前從不打電話,問他的行蹤,這幾天老是打電話。
他騙了英子說是自己還在公司里,要晚一點才可以回去,讓吃飯不要等自己。
白潔舲看到羅晉安在為自己對媳婦撒謊了。
她沒有說什么,繼續吃著她的飯。
“你媽媽好點了嗎?”羅晉安關心的問道。
白潔舲說:“她一直住在精神病院......”
羅晉安心里打了個大大的問號。
“我從小沒有爸爸,只有媽媽。她是個跳舞的,原來在我們老家還挺有名氣的,后來生下我,離開了那個地方。在我考上大學時,她就突然犯病了,一直住在精神病院里。”白潔舲覺得自己沒有必要對羅晉安隱瞞什么。
羅晉安現在可以想像的到,這個女孩子為什么這么瘦,為什么要去咖啡館彈琴了。
“不過,我欠你的錢,會還你的。”白潔舲提起了那五千塊錢的事情。
羅晉安壓根就沒有想著讓她還錢,甚至連小婉的學費都不會沖抵。
“你有什么困難就告訴我,我會盡力幫你的。”羅晉安不想讓她活的這么辛苦,一個二十歲才出頭和小姑娘。從小沒有享受過家庭的溫暖和父親的關懷,多么可憐的啊。
吃完了飯,羅晉安開著車打算送白潔舲回學校。
白潔舲卻說:“大叔,你趕快回家吧,我自己走回去就行了。不要因為我,影響你和大嬸之間的關系。”
羅晉安看著天色,他才不放心她一個人回學校。
剛好,來了一輛出租車,他將白潔舲塞進車里,順手給了司機一百元,讓送到學校,錢直接找給她就行。
看著出租車遠去,羅晉安站在路邊,吸了一支煙,然后開著車子回家了。
他順手將那件西服上衣拎著回去了。
英子看見了說:“喲,你還是去我常去的那一家洗的,不錯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