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飛回老家,沒有想到老家的翻天覆地的變化。
新建的機場,寬闊的大馬路,方傲白感嘆著西部大開發的契機
張永昌說:“看,我們家鄉現在的變化多大,你們以后沒事的話經常回來。這里要不了多久,就會有更大的建設項目,希望你們投入到這里的開發和建設中。”
方傲白說:“這個我在燕京已經聽說了,我們公司現在正在朝這方面發展著。”
汽車一路飛速行駛著,張晨不斷的在向兩個外甥介紹著這里的風土人情。
三個多小時的行程,縣城到了。
這個令張曉薔頗具感慨的地方。
張晨還指著縣醫院門口那個曾經賣包子的地方,告訴家鑫,張曉薔在這里呆了大半年,驚訝的家鑫問著:“媽媽,舅舅說的是真的嗎?你真的在這里賣過包子?”
張曉薔點了點頭。
從縣城坐上了班車,再輾轉到了鎮子上。
鎮子上以前的舊房子全部都沒有了,整齊的紅磚房,灰色的大馬路,好多地攤都搬進了統一規劃的市場里。
通往村子里的班車次數也增多了。
一大家子人坐上了班車,這下子離小村越來越近了。
村口到了,方傲白、張曉薔走在最前面下了車。
張永昌和葛艷走在中間。
家鑫和家怡是長大后第一次來這里,小時候的記憶已經不復存在了。
村里的變化,方傲白更是快認不出來了。
張永昌向過往的村民介紹著說是這是自己的兒子、女兒、女婿、外孫女,一些年長的村民,看著張晨,都說是張永昌有福氣,兒子長的這么好。
大槐樹下,幾個老人在拉著家常。
張曉薔走了過去說:“三嬸、二姑、五嫂,你們在啊。”
這三個人看著張曉薔,半天說不出話來。
“這不是老張家的薔女子嗎?我的天哪,這咋變化這么大的。”其中一個年長的說。
另一個說:“薔女子可和她家的人長的不像,你看薔女子多漂亮”
方傲白在旁邊給兩個孩子講著老槐樹的故事,聽著兩個孩子入了神。
村里的一草一木都有故事,張晨也在一邊講著。
這一行人,當然是先回了老李家。
張永昌兩口子和張晨回了自己家里。
老李家,大門口重新翻蓋了。大紅色的鐵門,金黃色的門釘,顯得很闊氣。不用說,這是李軍蓋的。因為他正月初六要結婚。
門虛掩著,推開門,方傲白叫著:“爸爸,我們回來了。”
這時,從后院子走出來一個人,李大彪。
他現在可比以前胖多了,走起路來還是以前的老樣子。
雙手背在身后,踱著步子,吧嗒著煙袋鍋子。
方傲白對兩個孩子說:“去,叫爺爺!”
家鑫跑了過去,他都快到了李大彪的耳根子這么高了。
“爺爺好!”家鑫叫著。
家怡也過去了,好奇的看著李大彪手中的煙袋,她說:“爺爺,抽這個對身體不好。”
李大彪看著兩個龍鳳胎的孫子,一左一右的站在自己跟前。
兒子、兒媳婦都回來了。
他說:“你們咋都回來了,這就是我的孫子,長這么高了。快快快,進屋子坐炕上,外頭冷。”
大屋里的炕燒的熱乎乎的,李大彪讓兩個孫子趕快脫鞋上炕。
家鑫和家怡你看著我,我看著你,不知所措的樣子。
張曉薔說:“這就是家鄉的火炕,你兩個坐上面感覺一下,看看暖和不?”
兩個孩子脫去了外面和羽絨服,棉鞋,上了火炕。
家怡高興的說:“好熱!”
方傲白問道:“李軍和我媽呢?”
李大彪說:“去鎮上彈棉花去了,軍不是要結婚了嗎,你媽給準備一些東西。”
這個方傲白知道,李軍打電話時說過正月要結婚的事情。
這回剛好,回老家,可以好好一家子熱鬧一下了。
在大屋里呆了一會,火炕的溫度一下子上來了,將整個屋子烘的暖暖的。
家鑫忍不住想要下來玩了。
他迫不及待的穿上鞋子,說是要去找舅舅,看看舅舅所說的兒時樂園。
什么掏鳥窩子、抓麻雀呀,他很想去參與一下。
看著家鑫在穿鞋,家怡也跟著穿外套了。
張曉薔也覺得讓孩子多出去走走。
在家時,兩個孩子除了上學以外,幾乎也沒太出過門,失去了很多兒童應有的快樂。
現在,在這里,該讓孩子好好釋放一下天性了。
張曉薔就帶著孩子去村子里轉,順便去爸爸家里。
兩個孩子對農村的一切都感到好奇,看到誰家門口掛的黃亮亮的玉米,都要跑過去摸一把。
看見小羊、小馬駒更是愛的不得了。
要不是張曉薔攔著,家怡都快要將臟兮兮的羔羊抱在懷里親了。
誰家墻頭飛出一只雞,家鑫追了半天。
這就是孩子。
到了張永昌家里,葛艷都開始在忙活著做吃的了。
家里的土暖氣燒的很熱,屋子收拾的干干凈凈的。
這都是張揚和功勞。
看到了張揚,兩個孩子飛快的跑了過去,爭著讓舅舅背著自己。
張晨說:“還要背啊,都長這么大了。”
張揚將家鑫背在背上,轉了好幾個圈子。
他累的蹲在了地上說:“好小子,長這么胖,累死我了。”
家怡說:“我瘦,誰讓你不先背我?”
張晨說:“走吧,我帶你們去轉轉吧。”
這個是孩子最愛聽的話了。
兩個孩子跟著張晨出門去了。
葛艷在后面叮囑張晨一定要看好他們,別讓亂跑。
張曉薔說:“媽,你就放心吧,這兩孩子長這么大,張晨是有一定功勞的。平時,我們兩口子沒有時間陪著玩,全是張晨和張揚陪著。”
張晨帶著他們去了村里的河邊。
冬天,確實沒有什么景色。
河面上結了厚厚一層冰。
岸邊,蘆葦隨風舞動著,很美。
家怡手里摘了很多蘆葦草,捧了一大捧在手里,說是要帶回燕京,插進花瓶里。
張晨說:“先別急,臨走時再摘吧,這里好多。”
張晨在后面讓家鑫走慢一些,有的地方結冰了,擔心會滑倒。
這時,大老遠傳來一陣子歌聲。
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在唱歌,時而歡笑,時而凄慘
這肯定不是一個正常的人。
一個瘋女人。
張晨趕緊將家怡拉住,不要讓她往前走了,折回來。
三個人就折了回來。
張晨帶著他們又去了李軍的魚塘玩兒。
李軍在這里并排有著四個魚塘,三個里面養的是鱉,一個里面養的是泥鰍。
李軍沒有在,有幾個工作人員在。
張晨就指著這個地方給兩個孩子講著,這就是李軍叔叔的養殖場了。
家鑫看著魚塘,問道:“我怎么沒有看到老鱉呢?我想要一只拿回家去玩。”
家怡說:“不行,它會咬人的。”
張晨說:“這個不好養。今天天氣冷,它們都在水底沉著呢。只有中午出太陽時,會有個別的浮上來,可是不一會就會下去。”
剛準備離開,李軍和未婚妻子就過來了。
張晨有一段時間沒有見李軍了。沒有想到李軍長的這么的壯實。
他走了過去,笑瞇瞇的看著李軍說:“軍哥哥,不認識了嗎?”
看著這個比自己還高的張晨,李軍如果不仔細看,哪里認的出來。
家鑫好奇的問道:“這就是李軍叔叔,和照片上不太一樣。”
李軍一看家鑫,這不就是哥哥小時候的翻版嗎?他說:“家鑫,我一看就知道是你。”
家怡說:“那你認識我嗎?”
李軍一看這小丫頭,肯定就是家鑫的小姐姐家怡了。
李軍熱情的請大家去屋里坐會兒。
魚塘邊的小房子,收拾的很干凈。
里面也是燒著土暖氣。
張晨故意問道:“李軍哥哥,這個人是誰,你也不介紹一下?”
李軍嘿嘿一笑,說:“明知故問,這肯定就是你嫂子了。”
張晨說:“叫嫂子可以,得吃喜糖。”
這話說的那個姑娘臉一下子紅了。
她說:“我叫方紅,是李軍的大學同學。”
這個張晨當然知道,一個為了李軍放棄事業單位正式工作的姑娘,心甘情愿的來到這里,差點和父母決裂的城里姑娘。
當方紅的家里人來到這個小村,看到了李軍在這里的成績,以及村里的對李軍良好的口碑時,他們才放心的將女兒交付給了李軍,并且同意了這門親事。
李軍也不小了,該成家了。
當時,村里也有一個姑娘在追求李軍,可是李軍的心里早有人了,就一直等著方紅。
方紅從小屋里拿出來了很多的零食,讓家鑫和家怡吃。
家怡這個小饞貓一看見吃的,嘴巴甜的跟抹了蜜糖一樣。
“嬸子,你真漂亮。”
家鑫也說:“就是的,你是這個村里最漂亮的,不過,除了我的媽媽以外。”
方紅抿著嘴笑了。
當然,她是見過張曉薔的照片的,知道李軍有個漂亮能干的嫂子,和一個長相帥氣的成功商人大哥。
李軍說:“我剛才聽村里人說你們回來了,就準備過來逮些老鱉和泥鰍,回去讓你們大飽口福。”
雖說張晨這些年一直在城里,什么好吃的都吃過了。可是對于這樣土生土長現捕的野味,他也是充滿了好奇。
加上張晨本來就愛吃,這下子他更加的高興。
家鑫說:“你能不能給我一只,我要拿著玩兒。”
李軍說:“當然,幾只都行。”
他讓這里的工作人員撈了三只大的,然后找了一個蛇皮袋子裝著。
家鑫小心翼翼的提著。
泥鰍也裝在袋子里了。
李軍把最大的那只給了張晨,讓他拿回家給爸爸媽媽,讓他們也嘗嘗。
其實,平時,李軍都隔三差五的送一些,張永昌都不好意思白要了。
當然,他的蘋果最好的也會送給李家。
兩家人現在村里的關系處的相當的好,跟以前大不一樣了。
張晨說:“我先回家,一會過去,軍哥哥,你帶他們先回你家。”
李軍和方紅帶著家鑫家怡回到了老李家。
張晨提著老鱉回到了張永昌家里。
葛艷說:“李軍這孩子,又給了一只。這怎么好意思,晨,一會你把蘋果給送一些過去,在后院的地窖里有最好的果子。”
張晨說:“行,知道了。”
李軍親自動手,殺老鱉了。
家鑫的眼睛一直沒有離開那只可憐的老鱉。
家怡則是不敢正眼去看。
殺鱉的過程是有一些殘忍。
鱉血是個好東西,李軍接了一碗遞給了哥哥方傲白說:“哥,這個你趁熱喝下,大補的。咱不是有個長跑隊,得了不少的冠軍,就是喝這個才有那么好的體力的。”
這個方傲白道是聽說過,他看著鮮紅的鱉血,在兩個孩子驚訝的眼神里,仰起脖子,灌了下去。
味道確實不錯。
李軍說:“你看咱爸,臉色身體現在多好的,經常喝的就是這個。”
喝完后,方傲白覺得腦門都是熱乎乎的。
“在家的這幾天,我天天給你喝這,讓你好好補補。”李軍說。
方紅已經開始在廚房里忙活了。
張晨和張曉薔背著蘋果進門了。
李軍說:“永昌叔又讓你送蘋果了?太客氣了。”
張晨說:“你不想吃,讓嫂子拿回去也行啊。這蘋果可是我家里最好的果子了。”
李軍說:“可以啊,上次拿的也快吃完了。”
張曉薔看到大家現在相處的這么的融洽,多好啊。
婆婆沈翠花從屋里出來了,張曉薔打了個招呼。
她也吭了一下子,就沒有說什么。
廚房里,婆婆對方紅說:“我娃多好啊,每次來都是做這做那的,太委屈你了。”
張曉薔也進了廚房,她對方紅說:“這就是李軍未過門的媳婦吧,長的多俊俏,李軍太有福氣了,娶這么好的城里媳婦。”
方紅知道這就是張曉薔,李軍時常提起的嫂子。
她說:“嫂子好,我可聽說嫂子是女強人,今天一見,果然是又漂亮又能干。”
婆婆聽不很不高興的說:“能干個什么,還不是我兒子有本事。她也這個村里的,是老張家的孫女。”
方紅說:“嫂子就是和村里的人不一樣,一看就是有本事的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