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蔥香一聽有人在數落自己的寶貝女子,她一下子從電視機的最前面跳了起來。ranwen`踮著小腳麻利的跑到歐春花跟前,指著她就罵:“就是讓你包個餃子,咋這么多的事。欣女子說不好吃,你就把味道重新調一下就行了么,還說那么多干啥?”
李梅聽到這婆婆不講理的話語,她只能在心里罵著幾句老不死的,表面上表現的很淡定,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
張永欣的臉上露著一股詭異的微容。是啊,她這樣的女人,短短的兩個內經歷這么多悲慘的事情,可是她從不反省自己到底錯在哪里,只是一味的怪罪于別人。
自己的不幸福,她更不希望身邊的任何一個人好過。
好可怕的心思。盡管周老婆子拖人給說了很多的親事,男方條件的好的,根本都不正眼看她。
條件的差的,她看一眼就走。雖然她離婚沒有帶孩子,長相如此的寒磣,看上她的不是瘸腿就是斜眼,還不如那個爛賭的劉四呢。
這樣子下來,就沒有再給介紹什么對象了。
慶幸的一點就是,張永欣在廠里已經成為正式工了,戶口也轉到城里了。這就是值得她驕傲的一點了,也是周蔥香對外人可以顯擺的理由。有一個在縣城工作的女兒,正式工。
回到家里,張永欣瞧不起任何一個人,對這個吆喝對那個指手畫腳的。
因為是家里的老小,幾個哥哥表面上也是讓著她,背地里也恨的牙癢癢的,恨不得這個貨害早日嫁出去,管她嫁給誰,只要有男人要就行!
吃完這餃子,當然是歐春花最后一個吃的,還被周蔥香罵著說:“吃的最多,懶得像豬。”
歐春花的心里也在罵這個老東西。
罵歸罵,恨歸恨。幾個孫子一齊給張老實兩口子磕頭拜年,這兩個鐵公雞當然是不會給孩子們一分錢的。
張永昌則是悄悄的給兩人兒子一人一個紅包,嶄新的一塊各五張子。他知道兒子過完年肯定就走了,這樣的話給孩子多少也算是個念想。他看大門的收入也不高。還好就是廠子管吃住,基本上不花什么錢。
偷偷的攢了一些,不敢讓那個可惡的老兩口現。
張永安也是悄悄的塞給了張揚張張晨一人一塊錢,他也是心疼這兩娃,有家不能呆。小小年紀背景離鄉的。
張揚深知父親和永安叔的用意,他沒有拒絕,默默的收下了。
黑白電視機本來就只能收上一兩個臺,圖像也不是很清晰。
張越說:“咱家得裝天線才行,咱這地方,比較偏僻,信號不好。”
天線,這個詞令大家不解,張越解釋了一遍。
張老實話了說:“能有這看就不錯了,別挑三撿四的了。”
大家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電視上閃動的人物。沒有圖像時就拼命的等待著。幾個孩子則是你擠我,我擠你。
張振由于體形有原因,他一下子被擠到了地下,哭著稀里嘩啦的。
歐春花趕緊拉兒子起來,拍拍他身上的土,指著其他幾個人罵著,很難聽的話語,仿佛要把剛才受的氣出一下。
周蔥香聽了很不高興,她說:“你指桑罵槐的,以為我聽不出來嗎?你還給長了本事了是不?永亮。把你媳婦管一下,還給上天去了呀。”
這要是以前,張永亮肯定就是耳瓜子上去了,可是現在他不想因為這小事得罪媳婦。還指著媳婦洗衣做飯呢。這樣的話,他才有更多的時間去和村里的某個女人打情罵俏。
他對歐春花說:“花,你領娃回去睡,時間不早了。”
歐春花哼了一下,拉著張振回自己的屋了。
老大這樣的表現,令周蔥香很不滿意。她原以為兒子會替她出口氣,沒有想到人家一家子就是一家子,她反而像個外人一樣,在挑撥人家的關系。
張永亮對自己的母親說:“媽,現在是新社會了,不流行打媳婦那一套了,我家花這些年在家里做牛做馬的,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人就是那樣子,嘴上不饒人,心里沒心眼。”
張老實說:“看不出來,知道心疼媳婦了。想當模范男人是不?”
張永光說:“我看我哥也沒有什么錯,這樣是對的。我就很愛我媳婦,這有錯嗎?”他這樣說,肯定是想在李梅面前表現一下,前天輸了一些錢,害怕人家過來要錢。
看著這矛盾又在激起,張永昌使了眼色,背起了張晨,拉著張揚回去休息去了。
屋里的幾個人開始散了。
只剩下張老實兩口子了,他兩個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這么一大家子人,剛才還在一起,就是吵吵鬧鬧,孩子間哭哭笑笑的,其實那是多大個事嘛。
電視機的畫面好了,桌上的瓜子被抓的七零八落,若大一個房子,火炕上的溫度很好,可是那有什么用。
周蔥香說:“老頭子,我們老了,不中用了。”
張老實抽著白色的紙煙,他說:“抽了一輩子的煙袋鍋子,現在抽這個,感覺很沒勁兒,嘴里缺少那種剛烈的味道。又過了一年,的確是老了。”
“如果分了家,我把咱的那些家底留上,誰以后養活你和我了,我就給誰。”周蔥香開始計劃分家的事。
“只能是這樣,你看看,現在,各家都顧著各家的媳婦和娃,誰聽咱的話呢。老三變得我都不認識了,這一年來就他交的錢少。永安的錢雖然都在我這,可是他要結婚,多少得花一些,要不人會笑話的。”換了煙袋鍋子,嗆的他咳嗽的不停。
喝了一口濃茶,接著說:“永亮,人家是村干部,咱不用操心,永光是個懶漢子,還指著咱貼錢呢。永安的事,本來就想省著一過算球了,可是對方不同意。不管咋的都是你和我的兒子。心一橫,辦吧!”
周蔥香說:“永安結婚,估計收支會持平,這樣就最好了。反正人家打算,年后搬鎮子上去,這樣土地在家,他們不回來,糧食一賣,錢就是你和我的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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