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自己父母親說話的刻薄,張永昌早已領教的不愛領教了。
他們這老兩口子,在村里是出了名的嫌貧愛富。看見有錢的人了,恨不得把人家的屁股都去舔舔,要是遇見沒錢的,見了面都是繞著走,生怕沾了窮氣。
四只手全是耙耙子,光知道給自己的懷里耬錢,只進不出。
張永昌說:“我的前半生所有的幸福都毀了,過的像個笑話一樣。兒子女兒離開我,差點都不認我。你們現在房子有了,以后我的事你們能不能別管,我要過我自己的日子。”
這話一說,周蔥香震驚了。氣的她用手指著兒子,說不出話來。原先一棍子打不出個屁來的兒子,竟然把自己的頂撞的一愣愣的。
張永昌進了自己屋里。
剛才馱著葛老師的一幕一直在腦海里,如果能定格多好。
內心的渴望,現實真的可以逾越的過去嗎?
和自己的父母這樣的口氣,也是第一回。他必須的為自己去活一次,他沒有太多的時間可以蹉跎了。
張揚兄弟兩個興沖沖的進了屋,尤其是張揚。
他說:“爸爸,你和葛老師一起回家的事,我都知道了。剛才四嬸和二爺拉住我說你又要娶媳婦了,嘿嘿,這回我們支持你!”
張永昌說:“你這臭小子,都是你的主意吧。害的葛老師下車的時候,差點摔著。”
張晨緊張的問道:“她沒事吧,我要去看她!”
張永昌拉住了兒子說:“今兒別去,明兒就三十了。過了初一,去給她拜個年。你們一起去。”
張揚說:“那你呢?”
“我,我,我當然是不去了。”在他的心里,本來是想去的。
“那你可想好了,我和晨娃去。這當爸爸的,娶個媳婦還得兒子做媒。”張揚說著。
張永昌一直對葛老師有著好感。只是礙于村子人的眼光,和自己父母的**威。
王寡婦一死,兩兒子不在身邊。他才去了縣城。
自上次去葛老師家吃飯,回來后。他的心里一直是暖暖的。
本來,想著是這種事情隨緣吧。
沒有想到的是,去了一趟鎮子上,回來被張揚這樣巧安排,然后熟人撞見。村里傳開了。
這下子,更增加了去表白的勇氣,去爭取這份幸福。兩個不幸的人,遇在一起,就可以相互取暖,也算是不完美人生的亮點之筆了。
張揚說:“爸爸,你放心,我們去時會多提起你的。”
“你倆小子!嘿嘿!”張永昌開始了內心的憧憬。
老李家,一方面在準備過年的事,一方面在計劃著初九李香香的事情。李香香將作為過年里的一件大事情。
李大彪寫了一個簡單的名單。上面寫著請誰,讓李傲白和李軍今晚就跑一下。因為明天就是大年三十,去人家家里不合適。
李軍和李傲白分別按著名單上的人,挨家走了一圈。基本上是李家本家子的人,他們正式得知了李香香的事情,都在為老李家高興。
李傲白辦完了這些事情,正準備往回走著,誰知,那個錢二毛竟然和他面對面走了過來。
李傲白看著錢二毛,他的臉上還是青腫的。
錢二毛一改往日里流里流氣的語調。禮貌的稱李傲白為大哥。李傲白幾乎是愣住了。
他指著錢二毛問道:“兄弟,你的臉怎么了?”
錢二毛說:“別提了,家里過年沒有什么吃的,我餓的不行。去生產隊偷了人家的糧食,人家打的。不過,哥,我知道錯了。”
李傲白說:“那我給你上我家拿些吃的吧。”
錢二毛說:“不了不了,老張家的孫女給我送過了吃的,還給了我二十塊錢。讓我好好做人。”說著,抹著一把眼淚。
李傲白拍了拍錢二毛的肩膀說:“兄弟,男兒有淚不輕撣,別難過,誰都有犯錯的時候。”
錢二毛說:“謝謝哥。你是好人,和老張家的孫女一樣的好。這個村里的人誰見了我都不愿搭理我,就你還愿意和我說話,以后如果有用的上兄弟的地方,盡管說。”
李傲白看著這個像換了個腦袋的二流子,變得不可思議。竟然把挨打的事情都忘記了,這到底是為什么?難道自己把他給打糊涂了?自己下手好像沒有那么重的吧。
和錢二毛分開后,他一臉的狐疑回來了。
“讓你請的人你都請到了嗎?”李大彪生怕把誰漏掉的表情。
李傲白點了點頭。
他去了廚房,找到了媳婦,拉她來到院子里。
李傲白把錢二毛的變化細細的說了一下,反復強調這個錢二毛變得不認識了。
張曉薔捂著嘴笑了。
李傲白說:“你笑什么?你說是不是我下手重了,打那貨打壞了?”
張曉薔說:“那你覺得他是變好了還是變壞了?”
李傲白說:“當然變好了,而且有禮貌了。”
“這就對了,只要變好了,你也算是功德一件!證明那兩拳打的對,你不用去內疚。”張曉薔說。
李傲白撓著后腦勺說:“打了人家,還算是對的。噢,他說你給他送吃的了。”
張曉薔說:“哎,都是一個村子里,還能看著他餓死,就當行行好,積個德。”
李傲白說:“媳婦,你的心眼真好。”
張曉薔說:“不和你說了,我去做飯了。也不知道張揚如何了,一回去今天一天也沒見到人影。”
李傲白說:“薔兒,張揚現在可有自保之力了,你也不用過份擔心。男娃,多給一些自由的空間,長大才不吃虧。”
正說著,張揚跑了進來。
真是準時。
他一見姐姐,就說:“姐,告訴你一個天大的好消息。咱爸和葛老師一起人鎮子上回來了,村里的好多人都開始議論了。”
“什么?”李傲白有些摸不著頭腦。
張曉薔簡單的解釋了一下,然后說:“這兩個人就讓這謠言去推一把。初一一過,我去找葛老師一下。這兩個人都是老實本份的人,少年夫妻老來伴,多合適的。”
李傲白說:“胡成,哪有子女給父親這樣做媒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