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康淡淡一笑,道:“兩位前輩之所以會將九陰神爪練成這樣,一者是沒有相應的道家內功作為底子,二者,則是因為對九陰神爪的本身,有所誤解。”
“在下不才,倒是懂得全真教玄門正宗的內功,也曾得岳叔叔指點過九陰神爪。所以對于兩位前輩,倒是能幫助一二。”
陳玄風和梅超風聽得怦然心動,楊康的那一招九陰神爪,他們之前就見過了,由于楊康功力尚淺,威力當然遠遠不及他們的九陰白骨爪。
但若是那一招由他們施展,黑風雙煞自信,一定比現在的九陰白骨爪強橫數倍不止。
“這般的好事,你該不會無緣無故地送給我們吧?”雖然心動,但是黑風雙煞并不傻,自然知道楊康這樣的人,不會濫做好人。
楊康笑道:“兩位前輩猜得不錯,你們忌憚岳叔叔,是無論如何,也不敢對我下手的,在下自然也不需要委曲求全地討好兩位前輩。”
陳玄風和梅超風都冷哼了一聲,但也沒有否認,他們現在確實不敢殺楊康。
“難道你想讓我們教你完整的九陰真經?”陳玄風想了一∫∴會兒,覺得他們身上,應該也只有九陰真經能讓楊康心動了。
梅超風聞言,也是臉色一變,如果為了一門九陰神爪,就將半本九陰真經送出的話,這種代價就太大了!
誰知楊康卻搖頭道:“我是大金國的太子,對于武功,真的沒你們想象的那么癡迷。否則我年幼之時,只要在岳叔叔面前表現得刻苦用功一些,只怕九陰真經,早就學全了。”
黑風雙煞愕然。旋即苦笑,心想這小子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有岳無笛這樣的高人青睞,愿意傾囊相授,竟然還不努力,白白浪費了大好機會。真是爛泥扶不上墻。
“那你究竟想要什么,除了九陰真經,我們黑風雙煞,可當真是一無所有了!”陳玄風沉聲說道。
“兩位前輩武功高強,怎么能說是一無所有呢,你們這一身武功,已經勝過無數英雄好漢了。”楊康卻是正色道。
“你……”陳玄風和梅超風再次愕然,看著楊康,心中有一種古怪的感覺。難道說。這小子竟然妄想將他們收為手下?
“兩位前輩誤會了。”楊康看兩人的神色,如何不明白他們的想法,笑道:“兩位前輩都是高人,在下雖然有心結納,但也自知才德不足以讓兩位前輩屈尊下降。”
“那你究竟想要我們做什么?”梅超風問道。
“在下眼下有一件大事,需要兩位前輩襄助,若能成功,在下一定將全真內功和九陰神爪的秘藥。全數奉上兩位前輩。”楊康看著黑風雙煞,嚴肅地道。
“大事?”陳玄風心中一動。忽然道:“你是金國太子,帶領這么多高手來到鐵木真金帳附近,此事本就可疑……難道說,你們要……”
“沒錯,前輩果然睿智,在下此行。正是為刺殺鐵木真而來!不知前輩可愿意襄助?”楊康死死盯著陳玄風的眼睛,堅決地道。
陳玄風默然片刻,看了看梅超風,見他一副讓自己決定的樣子,想了想。道:“若是其他事情,我們還要考慮一番,刺殺鐵木真的話,想必即便岳先生在此,也是同意的。好吧,我們答應此事!”
楊康大喜,對黑風雙煞深深一揖到地,道:“多謝兩位前輩襄助,事成之后,在下一定將全真內功和九陰神爪的秘藥,全數奉上!”
陳玄風點了點頭,問道:“何時出發?”
“事不宜遲,現在便出發吧!”楊康說道,轉身又招呼彭連虎等人,他們雖然受了傷,但是眼下多了黑風雙煞兩個強援,總體的戰力,不減反增。
當下楊康拿出地圖,又看了一眼,便指著前邊的方向,道:“往那里走。”
剛走出幾步,楊康驀地想起一事,對陳玄風說:“剛才前輩曾言,刺殺鐵木真一事,想必岳叔叔也是樂見的,可有什么依據?”
陳玄風猶豫了一會,才道:“十年前,我們夫婦在蒙古便遇見了岳先生,他命我們不斷刺殺蒙古各部貴族,挑起鐵木真和扎木合等部的矛盾。”
又看了楊康一眼,道:“若非扎木合桑昆和鐵木真之間,早有矛盾,你們金國又豈能成功挑撥他們,掀起蒙古內亂。”
楊康愕然,緊接著細想了一會兒,心中更是悚然。
“十年前……”楊康喃喃自語,那是宋軍北伐的時候啊,也是自己第一次見到岳叔叔的時候,那時候,他就在考慮掀起蒙古的內亂了?
這些年天南地北風云變幻,岳叔叔在這其中,到底是扮演了怎樣一個角色?
他真的是單純想要扶持自己坐上金國皇位,控制金國,而后統一天下,建立漢人國度么?
還是,自己只是他手中的一顆棋子?
一路上心思難定,楊康恍若失魂……
而此時在鐵木真的金帳之中,油燈燃燒,照著整個大帳一片光明,地上鋪著從西域掠奪而來的地毯,華美精致。
鐵木真坐在汗位上,下首坐著一個三十余歲的僧人,頂門微微凹陷,高高瘦瘦,宛如竹竿。
忽然外面傳來衛士的稟報聲音:“啟稟大汗,金刀駙馬求見!”
“哦?”鐵木真微微一笑,道:“讓他進來。”
轉頭又對那高高瘦瘦的僧人道:“他來的正好,正好和大師引見一下,呵呵,他也練過一些功夫呢,要是大師能夠指點一下他,那是最好不過了。”
僧人微微一笑,道:“貧僧蒙大汗愛重,若是金刀駙馬不嫌棄貧僧武功低微的話,貧僧自然愿意傾囊相授。”
鐵木真哈哈一笑,這時郭靖走了進來,微微躬身道:“郭靖拜見大汗!”
鐵木真笑著點頭,也不問郭靖來此所為何事,而是對郭靖說:“靖兒,你來的正好,我給你介紹一位大師認識。”
郭靖其實一進來的時候,就注意到了那個僧人,這僧人高高瘦瘦,貌不驚人,但是郭靖卻從對方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危險的氣息。
這時聽見鐵木真的話,他目光轉向僧人,但見他頂門微微凹陷,心內更是一驚,他曾記得岳叔叔說過,密宗武功,練到高深之處,往往頂門會凹陷進去,凹陷得越深,武功往往越高。
仔細看了一眼,見僧人的凹陷之處,還不是太深,郭靖才松了口氣。
那僧人也在打量郭靖,見郭靖不過十六七歲的年紀,但是身形凝重,步履輕靈,顯然是身懷武功,而且功夫不低,心里便是一愣,看來這位金刀駙馬,已經另有明師了啊。
鐵木真道:“靖兒,這位大師是藏邊高僧,法號金輪,他武功高強的很,你以后可以多向他討教討教。”
“是,大汗!”郭靖答應了一聲,道。
接著對金輪拱了拱手,道:“大師是密宗高人吧,郭靖對于密宗,聞名已久,今日見到了密宗高人,幸何如之。”
金輪微微一笑,道:“金刀駙馬也知道我們密宗么?”
郭靖道:“在下也曾遠征西域,那里遍地佛國,對于密宗的大名,自然知道。”
金輪笑道:“那再好不過了。”
郭靖一愣,正不知金輪什么意思的時候,金輪又道:“貧僧看金刀駙馬也是身懷武功的,不知師承何人?”
郭靖道:“在下業師是江南七俠。”
金輪微微一笑,對于中原武林的情況,他并不太了解,江南七怪是什么人物,他自然也不知道,不過他自恃龍象般若功有所成就,除了當年在珠穆朗瑪峰遇到的那個人外,應該再無敵手才是,因此便不怎么放在心上。
“貧僧不才,對于武學一道,倒是有些心得,金刀駙馬若是有意的話,不妨拜貧僧為師,貧僧一定傾囊傳授。”金輪聽說過這位金刀駙馬戰功赫赫,想著若是能夠收為弟子,對自己在蒙古的地位,便大有助益。
誰知郭靖卻是一愣,隨即笑道:“大師美意,郭靖不敢領受,我們漢人有一句話,一日為師,終生為師,在下的業師既是江南七俠,那么未經七俠同意,在下是不敢另投他師的。”
金輪臉色一僵,微微有些掛不住。本來他想著以自己的武功,只要愿意收徒,該是人人爭相拜師才對,沒想到竟然被拒絕了。
鐵木真見情形有些尷尬,哈哈一笑,道:“靖兒,你恐怕不知道這位大師的功夫,是多么高明,能和他學得一招半式,也是你的福分啊,怎么就輕易拒絕了呢?”
金輪也笑道:“是啊,是貧僧糊涂了,金刀駙馬未曾見過貧僧的功夫,自然不會輕易拜師。這樣吧,金刀駙馬,我們比一比掌力,你若是能接貧僧三掌,貧僧便絕口不提拜師之事,如何?”
郭靖卻笑道:“大汗,你們恐怕是誤會了,大師武功遠勝于郭靖,這一點,郭靖心知肚明,只是拜師一事,在我們漢人看來,等于認一個父親。郭靖未得七位師父允許,是不敢擅作主張的。”
鐵木真一愣,嘆了口氣,道:“既然如此,那就隨便你。”
又問道:“你這么晚來找我,有什么要緊的事么?”
郭靖剛要回答,金輪忽然睜圓了眼睛,而郭靖也忽然耳朵一動,大聲道:“來人!保護大汗!”(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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