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岳無笛抱著莫幽茗,運起大鵬身法,飛速地離開了裘府。莫幽茗的臉色蒼白如紙,嘴角有血跡在不停的淌落。
裘千仞的鐵掌雖然是擊在她的肩頭上,但那股灼熱的真氣,卻竄進了莫幽茗的體內,在她的經脈中肆虐。
莫幽茗不是岳無笛,他沒有岳無笛那般深厚的內功,更沒有岳無笛那般堪稱變態的體魄,她被裘千仞這等高手的真氣入侵進來,既不能以自身的內勁壓制那股真氣,也不能以身體硬抗。所以此刻她已經有些神情萎靡,呼吸細若游絲般,命在旦夕。
岳無笛見狀,只覺得心中一陣酸痛,仿佛有什么極為珍貴的東西將要失去,他對莫幽茗道:“你不會死的,我一定想方法治好你!”
莫幽茗本來眼睛微閉,聽見岳無笛的話,頓時睜開眼來,她瞧著岳無笛關心急切的神色,不由心中歡喜,但一想到前番岳無笛對她的狠心,就板著臉道:“你放開我,我不用你管。”
岳無笛知她生自己的氣,便柔聲道:“我一定要管你的,你別多說話,留些力氣,等到了市鎮,我就馬上去給你抓藥。”
莫幽茗聽他語意誠懇,氣不由消了一半,但她仍道:“我無親無故,你是我什么人,要你管我你把我放在這里,讓我自生自滅就是。”說著就劇烈地咳嗽了一聲,竟然又咳出一口血來。
岳無笛伸袖子拭去她嘴角的血跡,溫柔地道:“別說話了,你再說,傷會越來越嚴重。”
莫幽茗見岳無笛此時這般遷就自己,心下感動,本來還想說些賭氣的話,卻怎么也說不出口。
岳無笛見她終于安靜下來,便加快了腳步,一路奔行,來到了左近的一處市鎮,他找了間客棧,將莫幽茗安頓下來,便招手叫來店小二,問道:“這附近哪里的藥鋪多?”
店小二常年迎來送往,見識過形形色色的人物,他一見岳無笛,就知道這個少年雖然年紀不大,但絕對不是好惹的人物。
他一看岳無笛的眼睛,就感覺到了一股壓抑的氣氛,他覺得岳無笛的眼睛中有一種漠視生命的冷漠,似乎只要動一動手指頭,就能夠碾死自己似的。
雖然這種感覺很奇怪,讓店小二害怕的同時又有一些不服氣,但他在市井之中混跡了多年,知道什么時候可以囂張,什么時候則應該點頭哈腰。
所以店小二絲毫不敢賣乖,他老老實實地回答道:“客官,往這條街過兩個路口,左轉是石子街,第五間店鋪便是本地最大的藥鋪了,同時石子街上還有幾家小藥鋪,雖然規模不大,但普通藥材也是都有的,客官要買藥嗎,需不需要小的代勞?”
他見岳無笛的氣度非常人可比,心想要是幫他跑跑腿,興許岳無笛一高興之下,就會給他一些賞錢。這種事他干過很多,而每次得到的賞錢也都不菲,因此店小二對于做這種事情,樂此不疲。
然而令店小二失望的是,岳無笛只是隨意地搖了搖頭,簡短地說了一句“不用”,便自個邁開腳步,順著他剛才所說的路走了。
岳無笛當然不可能讓店小二幫忙抓藥,他要抓的藥材,配成一副,就是他的獨門秘方,價值何止千金?他怎么肯能讓店小二知悉?
而且這門藥方中,有些藥材極為珍貴,他身上銀兩不夠,根本不可能通過正當的手段獲得,試問店小二一個普通人,又如何代勞?
他的這門藥方是之中最珍貴的一部分,遺書拳綱總論上說,“”,可見岳無笛的先祖對這些藥方的重視程度。
岳無笛現在需要的,自然不是那幾門用來練功的藥方,而是用來治傷的“龍虎膏”。
這門藥方以龍虎之血為主藥,輔以人參、當歸、冬蟲夏草等各種名貴藥材,以及其他普通藥材,分九次以不同的火候熬煉,才能最終成藥。
人參、當歸等藥材自不必說,而龍虎之血,指的便是龍血和虎血。世間無真龍,龍血當然不是真龍之血,而是指壽數超過一個甲子的大蛇之血,而虎血,則在壽數上沒有什么要求。
不論是一個甲子以上的大蛇,還是老虎,都是可遇不可求的生物,岳無笛一時之間,當然難以找到。
但是龍虎之血雖然難以得到,但其他藥材卻可以在藥鋪之中買到,所以岳無笛準備先以其他藥材熬藥。
雖然沒有主要,龍虎膏的效果肯定大打折扣,但這時情況緊急,岳無笛不得不嘗試一番。
至于找大夫給莫幽茗治傷,岳無笛根本連考慮都不會考慮,莫幽茗受的不是普通的刀劍外傷,而是被當世有數的高手用真氣所傷,一般的大夫即使醫術再高,對于內家真氣,也不是絕對不可能有辦法的。
當下岳無笛順著店小二說的路徑,來到石子街,果然街上一座二層的小樓矗立在那里,門口一塊燙金的招牌,上書“善仁堂”三個大字。
岳無笛并不急著進去,而是眼睛四下一掃,然后先進了街上的一家小藥鋪,用身上的銀兩買了一部分的普通藥材,而后又進入其他的小藥鋪,購買藥材,直到他所需要的普通藥材都買足為止。
岳無笛將買好的藥材包裹好,然后走進了善仁堂,他剛要對掌柜開口,卻忽然地止住不說了。
因為,掌柜的竟然身懷武功!
掌柜的是個中年漢子,雖然身有殘疾,但面色剽悍,眼中精光閃閃,正是修煉內功有成的外在體現。
岳無笛是何等高手,他和裘千仞相比,都只是在經驗上稍遜一籌,怎么可能會看不出掌柜的虛實?
岳無笛當下提神戒備,表面上卻不動聲色,他淡淡地道:“掌柜的,給我來一斤人參,一斤當歸,一斤冬蟲夏草。”他只說了三種藥材的名稱,而種每種藥材的分量都說是一斤,意在迷惑和試探掌柜的。
在岳無笛打量掌柜的同時,掌柜的也在打量岳無笛,他見岳無笛氣度顯非常人,已經暗暗提神,這時又聽見岳無笛開口就要人參,更是驚疑,當下他眼中狐疑之色閃過,試探地問道:“客官要人參做什么,可是要為親朋友人吊命么?”
岳無笛戒備更甚,張口就要否認,卻聽得掌柜的繼續說道:“若是要吊命的話,普通的人參恐怕作用不大,我這里有一株百年的長白山人參,只是價值不菲,不知道客官是否出得起價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