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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西我拿到了，光之城主，你輸了，請你履行諾言。”
千代和光之城主順著聲音看過去，那是一團熾熱的火焰，四周都是不死鳥的虛影，火球中間，是渾身浴火的云璃。
“竟然是這樣……不死鳥的法術！”光之城主先是驚訝，但臉色很快就平靜了下來，取而代之的是欣慰。
那對天使之翼，也出現融入了云璃的后背，她的頭頂同樣竄出六道湛藍的位階光環，飛揚的銀色長發，和千代的金發形成鮮明的對比。
“我會履行我的諾言，送你踏上最后一層，可我要告訴你，那一層已經沒有你想要的東西，反而會給你帶來無盡的麻煩，我守在這里那么多年，也只有一個人類藥劑師踏足過那里，他在雪山腳下鋪了最肥沃的土壤，種上了可以繁衍靈魂的積靈草，如果他忘記了，又有誰還記得這座塔的頂層有什么？又是誰指引的那個草木精靈和九尾天狐登上巔峰？”
聽完光之城主的話，云璃心中也滿是疑團，沒錯，她明明沒有告訴過藍冰他們積靈草的事，他們有為什么執著于天空之城的巔峰，最合理的解釋便是他們已經知道天空之城的頂層就有積靈草。
但又有誰能夠給他們指引？又為什么要這么做？要知道，草木精靈在大陸上，可是人人除之而后快的惡靈！
藥劑長老一定也與草木精靈有關，雪山腳下鋪的那種肥沃的土壤。應該就是盜的五長老土鶯的“大地之精華沃土”。
“難道說，是三長老，他為什么要這么做？”除了三長老，云璃想不到第二個人了。
“你現在就可以下去，那個穿藍色衣服的魔法師更奇怪，她似乎得到了遠古時期的戰斗魔法傳承，體質也很特殊，竟然是我從來都沒有見過的。”
光之城主突然之間變化這么大，云璃一時還沒轉過彎，這真的是剛剛那個對她百般刁難的光之城主嗎？
他甚至可以對她下殺手。卻在轉眼之間態度完全變了。
“不用奇怪。這東西原本就應該屬于你，也已經通過了我的考驗。”光之城主瞇了瞇眼，張開雙翅立在云璃和千代面前，“我早知道你會得到黑暗之眼。因此。留下的考驗便是。你是否會對我使用黑暗之眼。”
“如果我使用了，會怎么樣？”云璃現在一回想就有點后怕，剛剛她的堅持。也是一瞬間的選擇，如果那一瞬間她不是選擇的那個，結局又會如何？
光之城主抿了抿唇：“沒錯，如果你使用了黑暗之眼，的確可以驅使我，但你有沒有想過，這對光翼放在這里這么多年，如果它是我能驅使的東西，我又為什么不把它據為己有？”
“也就是說，如果我使用了，雖然可以驅使你，卻再也得不到天使之翼的認可，我也就再也不能覺醒光元素親和力？”
光之城主點了點頭：“沒錯，雖然你有那樣一雙眼睛，但我希望光明神永遠在你身后，愿圣光永遠護佑你，你也永遠保持一顆赤子之心。”
云璃的嘴角不停地抽搐，赤子之心，她還有嗎？或許是吧，無論一個人的脾性怎么改變，有些刻在骨子里的東西，是怎么也變不了的。
當云璃和千代一起乘著光翼從天而落時，所有人都震驚了。
“阿璃，這是怎么回事，你也是翼人嗎？不對啊，你頭上的東西——你是六翼天使！千代也是？你們不會是親兄妹吧？無錯不少字”
喬維娜已經知道，云璃并不是云清的女兒，也不是古月心和云海的女兒，甚至可以說，在血脈上她跟云家沒有關系，那她又到底是誰？
至于千代，當時在迦葉學院的時候，誰都知道，他是那個劍圣校長帶回來的孩子，在九歲那年測試天賦之前，甚至都沒跟什么人接觸。
想到這，喬維娜不禁猜想，這倆不會才是親兄妹吧？無錯不少字難怪云璃上哪兒千代都跟著。
“你覺得，我們長得像嗎？”無錯不跳字。云璃眨了眨妖異的紫瞳，她那一頭銀色的長發，也與千代的樣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眸色和發色，這是最明顯的區別，喬維娜一時語塞，就算在云璃沒有奇遇之前，她看起來也是一名純血統的東大陸人，而千代，則是純血統的西大陸人。
這能像嗎？
“城主，我還有一點事需要解決，請你等我一下。”
云璃走到阿爾法面前，他那近乎妖化的臉，充滿著好奇。
“這就是天使嗎？下一次我就變成這樣好了，看起來還不錯，挺好玩的。”阿爾法的眼睛幾乎可以閃出星星，他額頭紅色的花鈿似乎都是活的，讓人看一眼都不禁心疼。
“娜娜，把圣杯給我拿過來。”云璃向喬維娜招了招手。
“好嘞！”喬維娜直接把圣杯從魔法袋里掏出來，遞給云璃。
這樣一個動作，讓千代不禁沉默，她是不是早就知道，這一層沒有那么簡單，她極有可能會被傳送出塔。
因此，她早早地就把圣杯交給了喬維娜，讓她幫她實現對阿爾法的承諾。
“不要看我，我沒那么傻，這圣杯屬于芷柔，無論它在哪里，只要她一召喚，都能回到她身邊。”云璃一看千代對她投去欽佩的目光，就連忙解釋。
這家伙，怎么老是把人性想得那么美好，她無論做出多么自私的事，好像在他眼里都能得到原諒。
“我已經試過了，根本一點用都沒有，我是不是運氣不好啊”阿爾法瞥了瞥喬維娜，她那個破落的魔法袋，根本不能抵擋他的探查好嗎？
“不是，我提前告訴過你。擁有圣杯并不見得能成功。德魯伊要想有一個不滅的靈魂，必須要學會愛，可以是小愛，也可以是大愛，再借助圣杯的力量，你聽懂了嗎？”無錯不跳字。
“那我去愛你可以嗎？”無錯不跳字。阿爾法眨了眨眼睛，十分認真地說，“和我簽訂契約吧少女！我可以保護你不被魔獸吃掉！”
“……”云璃不禁汗顏，這只扇貝是不是腦子有病？這里可以勉強稱得上魔獸的物種，也就只有他了。
“為什么。我不可以嗎？我這么好！”阿爾法見云璃不說話。就有一股無名火從心底竄起，他想要離開這里，再也不想忍受孤獨了。
如果不踏出這座塔，他可能一生都見不到同類。南洋的珍珠群島上。還有沒有其他的德魯伊？他也不知道。
“不。我不會和德魯伊簽訂契約。”云璃斬釘截鐵地說，有凱特的心結在，和德魯伊簽訂契約。就好像是在褻瀆他。
“我不管我不管，要是不不愿意，我就跟你打！打到你愿意為止！”阿爾法很生氣，真的，他很久都沒有這么生氣過了，這個人類女人為什么要這樣騙他。
就算這不是她的錯，但她身為一名召喚師，有那么多魔獸，都不愿收留他一個，讓他很難接受。
“呵呵，你這個事，真的很不好解決啊……”光之城主不禁冷笑，這只德魯伊他也不是沒見過，一旦惹上他，想要甩掉這個麻煩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云璃咬咬牙，目光迎上了阿爾法祈求的雙眼：“你聽我說，這里是天空之城，我不能帶你走。”
“騙子！你是艾雪薇兒，就算你把我們都放出這里都可以，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么會變弱了這么多，但你的靈魂，還是沒有改變！那個海島是你弄的，那個面朝大海的房子也是你弄的，你還敢說不是嗎？”無錯不跳字。
云璃一時也解釋不清楚這么傷腦筋的事，索性就不糾結這事，她是云璃，甚至連前世的云瑛都快被她埋進了塵埃里，更別說死去那么久的艾雪薇兒了。
“好好好，那你跟我打，要是打贏了我，我就收留你，不好意思，我是召喚師，契約比我強大的伙伴是天經地義的事。”
“這可是你說的！”阿爾法激動得都快跳起來了，要說實力，他好歹活了這么多年，再怎么爛也不會比這個人類女人差吧？無錯不少字
阿爾法的興奮沒有持續多久，就被云璃撂倒了。
沒錯，是撂倒，云璃直接用腿一掃，這只扇貝就摔得差點連牙都掉了。
“額，我連斗氣都沒有修過，更么有學習過格斗術，你就這么輕易的敗了，看樣子，我真的不能收你，這是天意。”
“才不是！”阿爾法很想哭，這個女人怎么這么壞！她還好意思說不會格斗術？艾雪薇兒不會連這都不會，真當他傻嗎？
“就算你什么都忘了，有些東西還是出于本能。”光之城主瞟了一眼云璃，用光雨托著阿爾法站起來，笑得很燦爛，“小扇貝，你回去吧，有些東西，不是胡攪蠻纏就能得到的。”
在天空之城里的種族，有幾個不想去到外面的世界看看？
翼人雖然在最高層，主宰這這座巨塔的外圍和內部的平和，在這里，棲息在這里的種族，生老病死也只剩下老和死，他們應該是滿足的，這是一片外界的人難以想象的凈土。
可他們的痛苦，又有誰知道，日復一日，他們只是人類強大自身的墊腳石，從前是光明帝國內部的歷練地，后來輾轉過幾個大家族，到現在，又落在了暗精靈王室的手里。
從始自終，他們只是工具，活著的工具。
一望無際的花海中，光之城主托著法杖，凝聚圣光，一個金光閃閃的十字出現在上空，灑落絢爛的光。
“城主，我們真的就這么送他們上去了嗎？您難道不知道嗎？她明明可以把我們帶出去，明明是唯一可以給我們解脫的人，她知道，您也知道，她假裝不知道，您也假裝不知道，這是為什么啊，難道我們就要日復一日地重復下去嗎？”無錯不跳字。
光之城主扇動白色的羽翼，目視著這些人類從他眼皮底下消失，面對下屬的疑惑，他只說了一句話：“她是艾雪薇兒，是我們的主人，我們不能違背她的意愿，盡管她什么都沒說。”
她是艾雪薇兒，是我們的主人，她的決定我們應該無條件履行。
外圍的花朵，她早已經忘了，雅典娜的空中花園，她也已經忘了，可是，他們卻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地重復那個使命。
人類的世界很復雜，與其向往那個世界，不如把這個小世界裝扮得更加多姿多彩。
云璃的心情也同樣忐忑，最后一層就要到了，直覺告訴她，她不宜摻和這件事，但她并不畏懼，出去之后，她就會什么都不記得。
就當是幫藍冰一次，她救過蘇珊導師，如果沒有她，蘇珊導師連亡魂都已經碎了，就和凱特導師一樣，徹底地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那一份恩情，云璃雖然不在嘴上多說，但她一直都記在心底，能幫到藍冰的她還是會幫。
“主人，阿爾法跟上來了，他變成了自然樹藏在移動城堡里。”還沒等云璃踏上最后一層，芷柔的聲音就在她腦海里響起。
“我就知道，他沒那么容易妥協。”云璃搖了搖頭，按照德魯伊的年齡換算，阿爾法只能算一個孩子。
凱特導師說過，德魯伊有漫長的生命，但創世神是公平的，他們的實力進展得十分緩慢。
“咦？這里還有一個灰矮人，你個騙子，寧愿要一個這么丑的灰矮人都不要我！”阿爾法的自然樹形態并沒有維持多久，又變回了一只扇貝，又發現了移動城堡里的莉莉。
“你才丑！”莉莉也有些怒了，以人類的眼光看，她在灰矮人中已經算漂亮，但在灰矮人的審美看來，干瘦的她很丑。
從小丑到大的莉莉再被阿爾法說丑，真是連掐死他的心都有了。
“不要打了！待會打到混沌邊緣，惹惱了路易斯，她可不會放過你們，孩子們快回來！”芷柔扇著綠色的薄紗翼，跟在那倆打得不可開交的家伙后面，揮動著藤條拖走了他們。
云璃苦笑著搖搖頭，沒關系，這些事不用她管，芷柔去做就好了。
只是，登上最后一層之后，藍冰肯定會帶走積靈草，這上面應該沒有領主守著，她又為什么會覺得不安，非要跟上來看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