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是誰突破了?”這邊楊晨剛一下樓,那邊就守在酒店大門口的王賢成就舔著臉湊了上來,好像跟楊晨很熟的樣子,“好家伙,引得方圓數里內的天地靈氣都要沸騰了似的……這是從三階步入四階……呃……你……”
說著說著,王賢成就突然間張大嘴巴說不出話來了。
他有些瞠目結舌地看著氣質有了天翻地覆般變化的楊晨,憋了半天才問道:“是你突破了?”
“碰巧而已。”楊晨倒是不拒絕王賢成黏著自己,他扭頭朝王賢成笑道:“我倒沒想這么快就突破來著,誰知道我那師兄的徒孫在突破的時候,竟能引動靈氣沸騰,連帶著我也一起沾光了。”
“……意思就是說,剛剛除了你之外,你們五峰觀一脈還多了一個四階的真修?一下子冒出來兩個?!”王賢成的下巴都要掉到地上去了,天底下多少宗門、世家盼星盼月亮都盼不到一個的四階真修,怎么到了楊晨他們這邊,就成了路邊的大白菜了?
再一想剛才那滔天而起的靈氣波動,王賢成就十分羨慕地說道:“人家有一個四階真修坐鎮,就能牛的把鼻孔朝天,你們這突然多了兩個四階真修……不知要讓多少人睡不著覺了!”
玄學界的資源都是稀缺的,包括靈植,也包括許多尋常百姓連見都沒見過的天地奇珍。
比如呈暗紅色的極品朱砂,在全國范圍內也就只有二十幾個礦洞有少量的產出,全年加起來,全國的總產量也不會超過十公斤,所以每一克極品朱砂的價格,都被炒成了天價。
除此之外還有諸如靈玉、萬年鐘乳液、九天玄鐵、虎紋寶石等資源,都是玄學界宗門、世家在極力爭奪的寶貴財富。
靈植方面,除了那九大靈植之外,依次往下還有一等靈植、二等靈植、三等靈植,每一個級別少則十幾種,多則上百種,同樣都是產出極少的珍貴資源。
重陽宮就掌握著天下二十多個極品朱砂礦洞中的一十三個,全國范圍內極品朱砂的市場價格,幾乎都是重陽宮掌門說了算的……僅此一項,就能為重陽宮帶來極其豐厚的資源回報。
南湖省本來就是玄學界資源產出總量排名全國第六位的資源大省,任何一個宗門想要崛起,都少不得要掌握一些別人沒有的寶貴資源。
而如果現有的原產地都被別的宗門霸占了,又找不到新的來代替……那么剩下的唯一方式就只有搶了!而且這件事情連政府、軍方都不會干涉,純粹就是看誰拳頭更大的事情!
很顯然,五峰觀一脈的崛起,勢必要成為南湖省內許多玄學界宗門的眼中釘、肉中刺了……資源就那么多,多一個競爭者,就意味著分到手的東西只會變得更少!
對這些事情并不陌生的楊晨,倒是一臉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說道:“天地奇珍,自古都是能者居之,這也是優勝劣汰、弱肉強食的自然法則,自己實力不夠,看不住的東西,讓別人搶走了,那也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怨得了誰?”
“我倒不是在說這件事……”王賢成跟在楊晨的屁股后面說道:“我說的是,按規矩,有四階真修坐鎮的全真道宮觀,都應當去重陽宮主動報備,以換取道場范圍的支持……可我記得,南湖省僅有的那么幾個好地方,都已經有主了……你們五峰觀一脈準備怎么做?”
重陽宮乃天下全真道的四大祖庭之一,也是真正意義上的,唯一的祖庭!余下的三處祖庭只是分走了重陽宮的一些權力,并不能真正與重陽宮并駕齊驅。
恰好這南湖省就在重陽宮的勢力范圍之內,按規矩,有了四階真修坐鎮的全真道宮觀,是必須要去重陽宮報備登記,然后在重陽宮掌門的認可之后,在地圖上畫下一片區域,作為這一脈道統的道場所在,這是一種限制,但同樣也是一種防止自相殘殺、同門相戮的無奈之舉。
當然,這個規矩是在上世紀七十年代末,才開始正式擬定并陸續實行的,至今也不過四十年左右的時間,但影響力早已深入人心。
楊晨上輩子就在終南山修道,自然也清楚這個規矩。
聞言,他便停下了腳步,扭頭說道:“你不提這件事情我倒差點忘了……南湖省的洞天福地共有一十八處,現在應當是佛門占了十一處,道家占了剩下的七處……除此之外,便是零零散散的靈脈之地,不知你可聽說過五峰山上的上仙宮?”
“上仙宮?倒是有所耳聞……不過我跟他們不熟。”王賢成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才依稀有點模糊的印象,他奇怪的看著楊晨,問道:“五峰山,五峰觀?你的意思是……”
“上仙宮四十多年前占了我五峰道一脈的祖廟靈脈,雖年代久遠,但相信在重陽宮的典籍上還是能夠得到印證的。”楊晨緩了緩,說道:“所以,以五峰山為中心,方圓百里地,都應是我五峰道一脈的道場之所在,你若有辦法,不如先幫忙報備上去……”
“你打算對上仙宮下手?”王賢成嚇了一跳。
楊晨卻說道:“只是取回本就屬于五峰觀的祖廟道場而已,你怎么說的跟殺人越貨似的?”
“重陽宮不可能答應的……”
“那就不用報備了。”楊晨淡淡地說道:“動輒成百上千萬的報備費用,我們五峰觀可拿不出來。”
“呵呵……”王賢成尷尬的笑笑,重陽宮越漲越高的手續費,確實容易被人詬病。
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重陽宮又不是把錢全部截留了!
要知道,只有通過重陽宮,才能在全國宗教事務局登記入檔,以后才不會有什么來自政府方面的麻煩找上門去……如果沒有重陽宮主動幫忙的話,一般的小門小戶想自行解決這個檔案與資質的問題,不拿個三五千萬出來四處求人,也是不可能辦的下來的!
就算有了四階真修坐鎮,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總之就是個死結,大家都有難處,只是都不好明說而已。
說話間,楊晨已經打開車門上了車,王賢成也很不要臉地主動開門上了副駕駛座。
等車子發動起來了,涼爽的冷風從空調口里吹出來了,王賢成方才舒舒服服的伸了個懶腰,頗有些好奇地問道:“看你的樣子,應該是個富家子弟吧?反正不像是個能專心修道的……”
話外之意就是,你整天豪車美女,又不專心修道,憑啥這么年輕就能突破到許多人窮極一生都難以踏足的四階之境?這話還有點酸溜溜的,好像也是在問,憑啥我整天蘿卜白菜、專心修道,進境居然還趕不上你一個花天酒地的富二代?!
楊晨聽出了他這話的意思,所以一本正經的說道:“沒辦法,運氣好唄。”
“噗……”正不知從哪摸出來一瓶礦泉水猛灌的王賢成硬是被嗆得噴出水來了。
楊晨則怒道:“這車值兩百多萬呢,弄壞了,你賠得起嗎?!”
“……好歹我也是重陽宮掌門的徒弟……”王賢成不服氣。
楊晨撇撇嘴,強調道:“只是排名第九的徒弟!”
“好吧,就算只是排名第九……”
“還是個連三階都不是的,排名第九的徒弟!”
“我……”王賢成被噎得講不出話來了,剛下山那會兒自我感覺還挺好的,怎么這才跟楊晨接觸了幾個小時,他就好像快淪落成街邊要飯的臭乞丐了?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很快,楊晨就開車把王賢成送到了金州火車站的售票大廳門口,在王賢成一臉困惑的目光注視下,說道:“下車。”
“為啥?”王賢成夸張的喊道:“我吃自己的、住自己的,又不用你養我……為啥趕我走?”
楊晨也不說話,從一旁拿出紙筆,就在上面寫起字來。
不多時,楊晨就把這張寫了幾百字的紙條塞到了王賢成的手里,并對他說道:“回終南山去,把這張紙條交給你師尊玄洪真人,事情辦好之后,你回來,我教你點在重陽宮學不到的真本事。”
“你教我,在重陽宮學不到的本事?!”王賢成噗嗤笑道:“扯什么鬼蛋……”
重陽宮可是當今世上公認的,玄學界三大霸主之一!楊晨不過是個繼承了分支道統的年輕人而已,居然也敢坐井觀天地叫囂出這種話來?
心里覺得好笑,臉上也滿是不屑之色。
可當他接過楊晨遞給他的那張紙條,再定睛一看上面所寫的內容之后,卻是忽然間臉色大變,神情警惕地望向了楊晨,“這是重陽經的內容……你從哪偷來的?!”
重陽經,傳承自全真教創派祖師王重陽的道統之一,從古至今都是重陽宮的不傳之秘,只有少數長老、內門弟子等真正的核心成員,才有機會接觸到這樣頂級的道統傳承!
連王賢成都只在拜師大典的那天晚上,才有幸看過一小段重陽經的內容。
那么楊晨剛剛抄寫下來的,這一段重陽經的內容,又是從何而來的?
聽到‘偷’這個字,楊晨就一臉膩歪的嗤笑了一聲,說道:“誰告訴你這是重陽經的內容?算了算了,也懶得跟你解釋,把這張紙條交給你師尊玄洪真人,他老人家自然會懂的……反正跟你說了你也聽不懂這么深奧的東西,我就不浪費口水了。”
“……你就不怕我師尊看到這張紙條后,馬上從終南山趕來滅了你嗎?”如果這真是重陽經的內容,那么王賢成說的就是真的……
只是楊晨才懶得理他,聳肩道:“死的又不是你,你怕個球?趕緊下車啊,一點多鐘就有一班去沙洲市的火車,錯過了就要等到下午四點半去了!”
王賢成一想也是,也就不說廢話了,只是下車之前還是用那種怪異的眼神瞅了瞅楊晨,似乎就在看一個將死之人似的,還帶上了幾分憐憫之色!
搖搖頭,嘆了口氣,王賢成便關上車門頭也不回地走了……
只是走出去還沒幾米遠呢,就趕緊扭頭沖了回來,趴在楊晨的車窗上一臉羞愧地模樣……
“干嘛?”降下車窗,楊晨問道。
“那個……能不能給點差旅費?順便再給點飯錢?”王賢成羞愧的幾乎自殺!他訕訕道:“下山的時候,就只帶了到金州的車票錢……我已經一天一夜沒吃過飯了……”
楊晨:“……怎么就沒把你給餓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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