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浩軒不由擔心起方才進去的穆凌落了,她的面色可并不怎么好的。,說他也是知道穆凌落跟宿梓墨的感的,那是在安榆就結下的緣分,宿梓墨看重穆凌落,穆凌落雖說含蓄,以往也不把那些個愛愛地掛在嘴邊,但他卻是清楚的。穆凌落其實最是喜歡宿梓墨的,若是宿梓墨真的……柳浩軒根本就不敢往下想了。
連翹眼眶微紅,她福了福身,回道:“王妃還在里頭,她把奴婢們都給趕出來了,讓奴婢在門口候著,不準讓進。”
柳浩軒聞言,心里愈惶然了,抬步就要往里走。“我去看看!”
“不行的,少爺,王妃她不叫人進的。”連翹盡職盡守地候著,著急道。
柳浩軒沉著臉,眼底是難以遮掩的著急,“那是我妹妹,我如何不能進?現在王爺有事,她才更叫人擔心。我不能讓她一個人待在里頭,連翹,我知道你是外祖母給的,最是個忠心的。但也得看看場合,你讓開!”
連翹咬了咬牙,“可是,王妃吩咐……”
“就算是阿落的吩咐那又如何?若是她……”他實在不好開口說穆凌落會想不開,唯恐成了烏鴉嘴。
寧德公主看著焦灼萬分的柳浩軒,嘆了口氣,道:“連翹,你就讓浩軒進去吧!他此時最是擔心阿落了,你又何嘗不是?若是回頭阿落怪罪,我自是替你攔著了。”
連翹抿了抿紅唇,半晌,她才讓開了道,福了福身,低頭道:“是。”
柳浩軒快步入內,此時德文帝跟宿玄傲也沒空搭理這滿地的太醫,德文帝冷聲道:“都給朕跪在這祈福,若是宸王真如你們所說,就如之前朕所言,你們也不必活了!”說罷,他抬步就往里頭去。
宿玄傲則回頭看了眼地上被五花大綁的西涼八皇子,他頓了頓,突然蹲下了身子,一把拽過了他的衣襟,對上他驚恐的眼眸,厲聲道:“八皇子,以往,孤對你和顏悅色,不過是給你面子。今兒個,不管你是為了什么目的,若是孤的皇弟有個萬一,你也不必回西涼了!我們青宋可不是好欺的!想必,西涼供養你榮華富貴,如今你為了你們西涼著想犧牲一二,西帝也不會說兩句。”頓了頓,他凝眸望著西涼的陪同使臣,扯了扯唇角,“如今,你們還要再說什么我們青宋欺人太甚么?”
西涼八皇子如今真是嚇得都快哭出來了。他原先不過是想嚇嚇宿梓墨,最好他沒了,到時青宋沒了戰神,他們西涼自然能夠輕松攻入,屆時,他就是西涼的功臣了,他父皇一定會看重他的。
可他卻忘了,這里是青宋。而且他居然被輕而易舉地抓獲了!
在座的西涼眾人不由都面面相覷起來,之前他們敢大吵大鬧,不過是因為宿梓墨沒大礙,他們完全可以說是狩獵失誤。如今,宿梓墨性命垂危,這往大了去說,那就是挑釁青宋國威了。
如今,別說理直氣壯地讓青宋放過八皇子了,就是連他們的性命都難以掌控了。
西涼的八皇子一著急,立刻就扭頭看向了一側立著的宿云鶴了,“云王,你可得救救本王!這可是你給出的主意啊!”
不然,他雖說看不慣宿梓墨,卻哪兒有那么大的膽子,敢去打宿梓墨的主意啊!
宿云鶴聞言,這下真是恨不得一刀子捅死了八皇子的好。他真是沒想到,他竟然是個這么個蠢貨,居然這么快就急匆匆地把他拉下水。不然,他還能幫著撈他一把,如今甭說撈不撈了,在場的人可多得是,這大嘴巴一說,回頭他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宿云鶴勉強地笑了笑,“八皇子,本王不懂你說的什么!六皇弟雖說與我不同母,卻是同父所生,血脈相承的。你如今害了他,卻還想攀咬本王,真是好大的膽子!父皇和太子皇兄都是明事理之人,是斷斷不會受你蠱惑的!”
宿心臨略略地挑了挑眉,望了眼連眼底的幸災禍都沒來得及收拾,如今就叫震驚和驚慌所取代了的宿云鶴,冷冷地抿了抿薄唇,抿出了一抹譏諷的弧度。
真是愚蠢!就是慫恿人都做不到,還讓人攀咬了!
他方才也是看清楚,宿梓墨雖說以往看著不得帝寵,如今看來,父皇的心卻是最難以捉摸的了。
剛才,那哪兒是無動于衷,分明就是擔心不已。
宿玄傲本來不過是心里惱怒,想要給西涼八皇子一點兒苦頭吃吃,卻沒想到竟然炸出了這么條大魚,居然還給牽扯到了宿云鶴。
他此時倒并不驚喜于找到了理由鏟除宿云鶴,反倒是痛心和憤怒。
他寧愿不要這個太子之位,也不愿宿梓墨受傷沒命。若是宿梓墨只是叫他國外人傷了,他是憤怒,但卻沒成想,連宿云鶴都給牽連其中了。這分明就是借刀殺人之計!
只是,用得并不成功而已。
一時間,宿玄傲真有些目眥欲裂,他斜睨著裝無辜,盡力辯解的宿云鶴,松開了八皇子的衣襟,緩緩地站直了身子,朝著宿云鶴走了過來。
“皇兄,皇兄,你聽我解釋,不是他說的那樣,他分明就是誣陷……是想挑起我們皇姐內部的爭斗,你……”
但是,他還沒說完,卻叫一個響亮的耳光給扇沒了。
“你不必與孤解釋。待會,你自己跟父皇辯解。”宿玄傲漠然地睥睨著他,“你只要記住你一句方才你所說的話,阿墨再如何,也是與你血脈相承的兄弟。奪嫡,可不是奪命!”
辛娜公主原本是被伊格諾拉回營帳的,但她卻很是關心宿梓墨的傷勢,如今也是守在了營帳里。她此時見得這戲劇般的一幕,嘴角動了動,剛要說話,卻被退到她身邊的宿心臨驟然捂住了嘴。
她一驚,剛要掙扎,見得跟前的宿心臨,她身體一僵,旋即,她整個人都被人給拉出了營帳。
營帳里的眾人都叫眼前的戲給拉住了注意力,根本沒人注意到悄然退場的他們二人。
...(虹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