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9.
這個世界的確有很多東西很好，可不屬于你，就不要生出貪念來。
夜惠美這幅模樣，葉靈雪已經能確定，當初害死無量尊者的人就是她。
不過，凡事要證據。
不冤枉一個好人，也不能放過一個壞人。至于證據，夜惠美自己不肯承認，葉靈雪還是有別的辦法，逼她說出來。
“笨笨，看你的了。”
葉靈雪退到一邊。
“靈靈放心，我一定讓她全部吐出來！”
大章魚把夜惠美丟在地上，觸角輕輕抖動，一個巨大的幻境將夜惠美籠罩其中。
司徒良辰一直關注著這邊的動靜。
之前看到圣獸章魚，老人家的心臟就顫了顫，如今，見這動靜，司徒良辰更是高看了葉靈雪幾分。
這個小丫頭，年紀不大，本事不小。
這些年，葉靈雪生活在環境糟糕的紅月大陸，沒有家族的庇護，沒有優秀老師的指點，她竟然靠著自己，一步一步地走到了今天，實在是不容易。
作為過來人，司徒良辰十分清楚想要有這樣的成就，葉靈雪會付出多么大的努力。
即便她手里有無量塔，可是能在短短幾年時間里，從一個一無是處的廢物，成為武神巔峰，葉靈雪創造的已經不是簡單的“奇跡”二字能形容的。
正因為想明白了這些，司徒良辰此時的心情又是心疼，又是驕傲。
心疼她吃過的苦，更為司徒晴雪有這樣的女兒，感到驕傲。
這個孩子，比他想象中要堅強的多，堅韌得像一個青松一樣，日后成就，不可估量啊！
“丫頭，你要做什么啊？”
等葉靈雪走過來，司徒良辰心急地問道。
葉靈雪身上的秘密太多了，大章魚那么神秘，弄得司徒良辰心里癢癢的。不弄明白，他就不舒服，所以急切地抓著葉靈雪想問個究竟。
“老祖宗，您慢慢看——”
葉靈雪打了個響指。
很快，夜惠美身邊的情景發生了變化。
“這是什么地方？”
夜惠美低頭，驚奇地發現自己的手變得細嫩光滑，手掌也不那么大，看著就是一雙少女的手。
再看周圍的情景，夜惠美更是吃驚。
在她身邊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瓦，對夜惠美來說都那么的熟悉又陌生。
熟悉，是因為她曾經在無量尊者身邊伺候多年，這所有的一切，都是當年的模樣。
陌生，是因為在無量尊者去世后，夜惠美就毀了這個地方，即便她曾經回來過，也只是在夢里。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夜惠美摸著自己的臉，心中惶恐不安。
“我是不是在做夢？”
夜惠美并不知道，她現在身處在笨笨制造的幻境中，身邊的一切都是幻術，全是假象。
就在夜惠美抽搐不安的時候，竹門推開，從里面走出一個高大的男子。
看到此人，夜惠美嚇得一下子跪在地上。
這人不是無量尊者么！
“小美，你怎么了？”
無量尊者表情一如既往地單一，可是聲音中卻透漏出了一絲關切來。
“地上這么涼，當心膝蓋，女孩子特別要注意。”
等對方走過來把自己扶起來，夜惠美忍不住掐了掐自己的臉。
好疼！
有疼痛感，證明她不是在做夢。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難不成，她動手殺死無量尊者，處心積慮成為夜家老祖宗，親眼看到夜家被東方世家毀掉，這些才是夢境？
夜惠美已經分不清到底什么才是現實。
她木木地跟著無量尊者進了小院子，院子里的一切擺設，都和當年一樣，就連東邊的石磨，也還放在那個位置。
“小美，我想吃你做的豆腐腦。”
無量尊者指著石磨對夜惠美說道，“豆子已經泡好了，你去做吧！”
豆腐腦……
想到這個，夜惠美手一抖。
當初，她就是在豆腐腦里下毒，才殺了無量尊者。
等夜惠美做好了豆腐腦，端過來，無量尊者嘗了一口，十分喜歡。
“小美，你的手藝越來越好了。”
就在無量尊者說話的時候，兩行黑紫色的鮮血從他眼里流了下來。
沒一會兒，無量尊者耳朵里，嘴巴里，鼻孔里，都開始冒血。
血一滴一滴，滴在木碗里。
紫黑色的血和白白嫩嫩的豆腐腦，形成鮮明對比。血越來越多，在豆腐腦上暈開出一朵黑艷的牡丹花。
“小美，這豆腐很好吃，你也嘗嘗吧！”
無量尊者端著豆腐腦，遞到夜惠美跟前。
“不，我不要——”
夜惠美轉身想跑，誰知對方動作很快，眨眼間無量尊者就封住了她的退路。
“小美，我這么信任你，你居然下毒害我，你為什么要這么做？為什么？”
無量尊者臉上的肉一塊塊腐爛，嚇得夜惠美尖叫起來。
“我不是故意的，我伺候你飲食起居那么多年，你卻始終不肯把無量塔傳授給我，我是逼不得已的！”
夜惠美一屁股坐在地上，看著血淋淋走過來的無量尊者，嚇得她不斷往后退。
“這么說，都怪我咯？”無量尊者聲音滄桑。
聽了這話，夜惠美連連點頭。
“是啊，我對你那么好，比夜家所有人對你都要好，你為什么抓著無量塔不放，為什么不肯給我？你為什么這么自私？”
“我也想修煉，想當尊者，你不肯把無量塔傳授給我，我又打不過你，就只能下毒咯！”
夜惠美陷入幻境中，坦白了一切。
而幻境之外的人，看到這離奇的一幕，都氣得要死。
“無恥！無恥之徒！”
司徒良辰氣得直跺腳。
無量尊者生性孤僻，不喜歡和人打交道，所以他死了很多年，旁人才知道。
至于死因，更是無人知曉。
如今，看著夜惠美坦誠一切，司徒良辰恨不得上前拍死她。
比司徒良辰更氣憤的，是霍老。
“我要殺了這個毒婦！殺了這個毒婦！！！”霍老在無量塔里紅著眼睛，像瘋了一樣，恨不得沖出無量塔。
他一直沒想明白無量尊者的死因，也一直很好奇，放在無量塔鎖眼里的神識，到底是誰的。
沒想到，殺害無量尊者的人，竟然是被他視為唯一親人的夜惠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