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7.
葉妃收回目光，只當做沒有瞧見他一般，徑直朝夏國慶一家的大門走去，看也沒有再看他一眼，步子匆匆，像是極力再避開什么。
才涌上心頭的欣喜一瞬間就被她的舉動給澆滅，蘇墨寒的心口有些疼，一雙狹長的鳳眸一直落在她身上，似乎隱忍著什么。
葉妃走的很快，甚至有些像落荒而逃，可在她快要走進大門的時候，蘇墨寒卻已經大步上前，一把捏住了她的手腕。
葉妃的腳步頓住，垂眸看向捏著自己的那只大手，睫毛輕顫，眼眶瞬間就濕潤了幾分。
“別鬧了，我們回家好不好？”蘇墨寒輕聲開口。
葉妃試圖掙開他的手，可他攥的很緊，怎么也不肯松開。
“蘇墨寒，放開我。”葉妃的聲音有些冷，紅著眼睛看他。
“跟我回去。”蘇墨寒的語氣沉了幾分，仍舊耐著性子開口。
“回不去了。”葉妃眼底帶著一抹嘲諷。
回去？
怎么回去！
他的那些冷漠和嘲諷像是一道道刀口劃在了她的心上，他和金語薇的纏綿悱惻更像如影隨形般烙印在她的腦海，而生死不明的兩個孩子則像是一個擱置在他們中間永遠無法跨越的，巨大的鴻溝。
蘇墨寒心頭一窒，她微紅的眼眶讓他喉嚨發緊，抬起手扣住她的肩膀讓她轉過身來面對自己：“還在怪我？”
葉妃對上他那雙熟悉的眼，移開目光輕聲道：“我知道你也只是為了抓壞人。”
話落，葉妃便抬手要拿開他的手，似乎不打算再多言。
蘇墨寒的眉頭擰成了一團，帥氣的臉上帶著一抹不悅，卻還是耐著性子主動開口道：“是不是擔心肚子里的孩子？”
葉妃微頓，后槽牙咬緊不語。
“那晚的人是我，從來就沒有別人。”
聞言，一直冷漠的葉妃紅了眼睛，盯著他半晌，然后就笑了。
他到底知不知道她經歷了什么，到底知不知道她曾有多害怕，到底知不知道她當時會有多絕望。
難道如今他一句輕飄飄的是我，就可以化解她那段時間里的絕望和痛苦么！
葉妃看著他冷笑著開口道：“是不是你又怎樣？你以為現在我還在乎？它在我的肚子里，我知道他是我的就夠了。”
蘇墨寒的臉色白了幾分，似乎被她刺的有些痛了，像是怕失去她一般，忽然將她緊緊拉入自己懷里，輕聲道：“我知道，是我不好。”
嗅著他身上熟悉的氣息，葉妃的身體不由得僵硬了幾分。
她其實很清楚，她過的不好，可他又何嘗容易？
可他的艱難卻并不能成為她釋懷的理由，她都理解，可要她怎樣才能當做什么也沒有發生過？
是不是如果一定要怪，就怪命運的可笑。
蘇墨寒手上的力道越來越大，似乎十分不安，恨不得將她揉碎進自己的身體，生怕一個眨眼，她便從自己身邊離開。
葉妃垂下眸子，收回了那些尖酸刻薄的嘲諷和奚落，輕聲開口道：“蘇墨寒，我們回不去了，真的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