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一路的駛進市區,在一棟略微有點老的舊小區停了下來,姥姥走下車,看向夫妻倆“你們兩個是做什么工作的。()”
夫妻倆沒料到姥姥忽然會問她們這個問題,不由的有些面面相覷,最后,還是丈夫打破了平靜,出口道“我們兩個人是在東城那邊開了個小店,做點小生意的。”
姥姥點點頭,沒在說什么,兀自向樓里面走去,夫妻倆趕緊跟了來,越過我跟姥姥在前面帶路。
我拉著姥姥的說,看著她,小聲的問道“姥姥,你為什么問他們是做什么的啊。”
姥姥輕輕的笑了笑“一個人,要是真的生活有困難,逼迫老人,我愿意理解,若是明明生活無憂,卻還要追逐這種個人利益的話,丹哪,你是小孩兒,姥姥想聽聽你的想法。”
我皺皺眉“反正不對,我以后都要跟姥姥在一起的,更不能讓姥姥住別的地方,要不姥姥白對我好了。”
姥姥欣慰的笑了,點點頭,我們到了,女人的家在三樓,我看著女人拿出鑰匙,開門的時候還有些戰戰兢兢,一下子拿不住鑰匙還掉在了地,旁邊的丈夫撿起鑰匙“我來開。”
女人點點頭,往我們這邊靠了靠,我抬眼看她,真是不知道她怎么會怕成這個樣子,自己的爸爸有什么好怕的,一定是壞事干的太多,一想到這些,我開始有點瞧不起她。
她丈夫可算好一點,也是哆哆嗦嗦但好歹把門打開了,門一打開,他反而沒有邁進去,而是一臉期待的看向姥姥“大姨,您進去看看。”
姥姥無奈的搖搖頭,直接走了進去,我跟在姥姥的旁邊,明顯看見男人因為姥姥痛快進去而呼出了一口氣,心里不禁冷哼了一聲,他一定怕若是姥姥不想先進去,他得先進去,真是膽小到一定程度了,夫妻倆一定都不是好人。
我跟姥姥進了屋子,并沒有感覺到什么異常,不過是一個一室一廳的房子,有一些家具應該還是老人生前留下的,一點不像年輕人喜歡的那種樣式,有點古老的感覺。
見姥姥進去沒什么事,女人跟丈夫也走了進來,我跟著姥姥四處的看著,我知道若是這屋子里真有著什么看不見的人,姥姥是靠感覺,而我是一定會看見的,我的膽子因為粉衣女之后再加地府之行已經變得以前大很多,至少在姥姥身邊一般不怕看見什么臟東西。
看見一圈也沒看出什么名堂,我感覺到興致缺缺,自從跟了姥姥我怪事看到的太多,不怪反而感覺沒意思了。
而且姥姥也說過一般橫死的人根本進不了自己的家門,不知道他們要怕些什么。
“啊!!”
臥室里的女人忽然發出了一聲慘叫。
我的胃口一下子被調了起來,跟著姥姥快步的走進了屋子里,發現女人的丈夫正在扶著她,而女人的頭則深深的埋在了丈夫的前胸,她的丈夫也看著墻瑟瑟的發著抖。
我順著女人丈夫的目光望去,原來老人的一個黑白遺像,并沒有感覺到有什么其它的怪異,姥姥的眉頭深鎖,看著遺像一言不發。
“大,大姨,這遺像我們是掛在大哥家的,怎么會跑到這里來了?”女人的丈夫看著姥姥結結巴巴的說道。
姥姥看著遺像“這家的鑰匙還誰能有。”
“沒有了,我兒子搬過來以后鎖頭什么的都換了啊。”女人的丈夫哭喪著臉說道。
我一聽,這倒是真的挺可疑的,好端端的遺像,自己怎么跑到這屋子來,還被掛到了墻。
“爸!我求求你不要在嚇唬我們了!”
沒等我繼續想下去,女人大聲的哭嚎了一聲,‘噗通’一聲,對著遺像跪了下去。
她這一跪,女人身旁的丈夫也跟著跪了下去,我皺皺眉,他們這樣一來,好像真的認定是老人自己掛的了。
我看向姥姥,因為之前接觸過的都沒有這樣的,我不相信那個世界的‘人’還會這樣做。
姥姥也是輕輕的搖搖頭,看來,她也不相信這是老人所為,見姥姥是這個反應,我更加的不懂了,女人的兒子離家了這么久,唯一有可能的,是女人的大哥,可是他沒有鑰匙啊,剛剛也是用鑰匙開的門,若是她大哥來,一定會把撬鎖,可這鎖一點事情也沒有啊。
這可真是了怪了,我正想著,聽見一陣急切的樓聲傳來,進來的時候并沒有關門,所以樓的聲音聽著特別真切。
腳步聲居然在我們門口停了下來,然后居然直接進來了,我愣了一下,誰這個時候會來,難道是女人的兒子回來了?
一個面容粗獷的男子直接走進了臥室,我認識他,他是女人的大哥,看見我和姥姥,他微微的愣了一下,轉眼看向墻,我從他的眼里看到了驚訝。
“真的在這里……”他喃喃的說道。
女人抹了一把眼淚看向粗獷的男子“大哥,你跟爸說說,他缺多少錢我們都去燒,別讓他在嚇唬我們了。”
我看見粗獷男子明顯鄙夷的看了一眼女子“現在知道害怕了,早干什么了,干了那么多缺德的事情。”
女子表情明顯的開始不服“我怎么缺德了,你是把自己擺的高,爸給你房子的時候你不說你不要嗎,怎么又要了,假正經!”
“行了,別在這吵了!”姥姥出口打斷道,我也是滿臉的無奈,大人的世界其實一點都不復雜,這點事情,我早聽明白了,不是兩個房子嘛,見面吵,兄妹的感情也實在太脆弱一點了吧。
女人的丈夫也出手拉住女人,看向姥姥“大姨,你說這怎么辦啊。”
姥姥嘆口氣“既然一直是在老大家,那讓老大接回去吧。”
女人的丈夫點點頭,伸手要把遺像拿下來。
“不可。”姥姥開口打斷他的動作,女人丈夫的手懸在半空,一臉疑惑的看向姥姥“大姨,怎么了?”
“當然不能這么久拿回去,是對死者的不尊敬,家里有沒有香燭。”姥姥接著說道。
女人丈夫搖了搖頭“之前是兒子在這住,哪里會有這些東西啊。”
姥姥點點頭“那去買,還要去買些黑布,一會兒包裹遺像用,你們夫妻倆去吧,省的你自己去,他們兄妹倆又在這吵架。”
女人的丈夫在這種時候基本已經把姥姥的話當成是圣旨了,點了點頭,拉起一旁的女子向門外走。
待他們一走,姥姥看著我“丹啊,你去把門關,這么開著,屋里說什么外面誰路過都能聽見。”
我點點頭,跑過去‘砰’的一下把門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