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9.
第789章
忘歸殿見到菩提神宮都吃了這么大一個悶虧，他們實力還不如菩提神宮呢，深怕呆下去自己性命也不保，只好給自己一個臺階下，連忙找借口開溜，硬著脖子道：“這事、我們一定會再查清楚，你們等著！走！”
忘歸殿的人一走，立刻又少了神尊和神王，菩提神宮的人心中也打了退堂鼓。
在別人的地盤上，對方實力又太過厲害，現在已經撕破臉皮了，若是不趕緊離開，誰知道他們會不會真的動手。
于是菩提神宮的人也只好也跟著走了。
兩大勢力的人都走了，沒有人出頭，其他修煉者自然不敢再多言，也趕緊走了。
不過，他們人是走了。
可是誰都知道，在今天之后，恐怕云霄少宮主君寒淵是個魔族的消息很快就會傳遍整個諸神大陸。
但這似乎對于君寒淵本人來說，并沒有多大的影響。
他從來都沒在意過大陸上別人對他的看法，只要他在意的人并不介意他的這一層身份，他就無所謂。
云霄神殿前又恢復了平靜。
沉默幾秒之后，云霄神殿的眾位弟子立刻屈身行禮——
“參見少宮主！”
幾名神尊長老似乎也想問什么，剛想開口，便見君九天上前了一步：“淵兒……”
君九天喚了一句，想說的話卻不知為何突然哽在了喉嚨，因為就在這時，君寒淵回過頭來看他了。
那是一雙非常陌生的眼神。
這么多年來，君九天其實已經習慣了君寒淵的冷然與淡漠。
但是，這個孩子再怎么淡漠，那都是對著外人的，對自己身邊的人，他總有留下一份耐心。
可是現在，他看著這雙眼，那曾經獨屬于他們的唯一的一份溫柔已經沒有了。
淵兒看著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君九天直接就愣住了，以至于讓他剛想開口的話，卻全部哽在了喉嚨，不知道要怎么開口。
君寒淵漠然的收回眼神，望向了云初，眸中冰冷的情緒這才微微收斂了一些。
“走吧。”他開口，聲音清冷。
云初看了看僵在原地的君九天，輕輕的點了下頭，沒有多說什么，拉住君寒淵的手，隨著他轉身離開。
“寒淵！”
君九天身邊的神尊長老連忙喚了一句：“你這是要去哪里？既然你已經回來了，那便回神宮中來，也好告訴我們你這五年來的事情。”
神尊長老便說，便朝君九天使眼色，示意他趕緊把人留下。
他們現在對君寒淵身上發生的事情也都是茫然的，雖然這孩子身上的氣息變成了魔族的氣息，但是他們相信，這個孩子肯定和魔族沒有任何關系，一定也是被逼無奈。
再怎么說，他都是君九天的親生兒子，即便是成了魔族，那也是親兒子，還是要回云霄的。
君九天回過神來，連忙道：“是啊淵兒，你的明塬殿本尊一直有叫人打掃，還保持著以前的樣子，這五年你還好嗎？有沒有……”
君九天話還沒說完，清冷的聲音便淡淡的傳來：“我好與不好，對你來說，很重要么？”
君九天立刻道：“淵兒你這是什么話，這當然重要，你是本尊唯一的兒子，本尊自然記掛著你的事情。”
君九天話音落下，云初猛然察覺到握著她的那雙手緊了緊，她微微偏頭看了看君寒淵，君寒淵并沒有轉身，冷厲的眸子望著前方，不知在看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沒看。
隱約沉默了一陣之后，君寒淵棱角分明的薄唇輕啟，道：“若是重要，今日的我，又是拜誰所賜？”
君九天全身驀然石化，僵硬在原地。
他說過，云初是他重要的人。
他說過，如果真的為他好，就不要再想著佛蓮。
君九天的腦海中，似乎又回想起君寒淵曾經說過的話，他說，若是敢傷害他，他永遠都不會原諒他。
永遠……都不會。
君九天身體顫了顫，他張了張口，似乎想為自己辯解，可是卻不知要從何說起。
可是不覺得自己的出發點是不對的。
他想要佛蓮，不同意墨云初這個女人，都是為了他！是為了他！
不然他為什么要做這些？
就算他險些害死了他，可是那也不是他故意的，他的出發點也是好的！他為什么要將一切都怪到他的頭上來？
君寒淵卻已經不想再聽他說的話，他緊緊的握緊了云初的手，牽著她一步一步的離去。
離開云霄神殿，離開君九天的視線范圍。
君九天望著君寒淵漸漸離去的背影，一瞬間似乎變得老了一些。
神宮城門之上，月清影同樣在靜靜的看著君寒淵越走越遠的背影，長長的嘆了口氣
——淵兒還在怪他們吧。
回去的路上，君寒淵什么話都沒說，原本就話不多的他此刻看起來更是冷漠。
云初和他十指相扣，安靜的陪在他身邊。
妖孽在云初心中不屑的冷哼：“君九天看起來有些可憐，小云云，你看著解氣不？”
云初淡淡的道：“有什么解氣不解氣的。”
妖孽冷聲道：“我看君九天現在八成后悔死了，哼，當初用你和君寒淵的孩子來威脅你的時候，他怎么不想想會有今日？他倒是聰明，知道傳承封印在你身上不能對你下手，只能用孩子威脅你，還差點搭上了孩子和君寒淵的命，按爺說，這些懲罰都還算是輕了點。”
云初聲音依舊淡淡的：“有沒有后悔，只有他自己知道，至于他心里怎么想的，都與我無關。”
她只要君美人在他身邊，只要小衍健康快樂的長大，其他什么都不重要。
她很清楚，在這件事情上，真正受傷最重的，是君美人。
不管是身體上的傷痕，還是心里上的傷痕。
她不想再讓君美人為難，要怎么對君九天，君美人自己會決定。
走出云霄外城，君寒淵的腳步突然停了下來。
他微微低了低眼，望著云初，語氣難得有些遲疑：“你……會怪他么？”
君寒淵沒有明說這個‘他’是誰，但云初卻知道。
她對君寒淵笑了笑，道：“知道有句話叫夫唱婦隨么？”
言下之意便是，他是怎么決定的，她就怎么決定的。
聞言，君寒淵扯了扯嘴角，拉出了一個淺淺得有些微不可聞的弧度，耳根似乎又有些赧色和變扭。
他摸了摸云初的頭，一邊用很正經的語氣道：“那就按你的意思吧。”
他一副‘真拿你沒辦法’的語氣。
云初挑眉，這個表情也太假了，明明就是她在按照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