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4.
不好的？
蔣霏有些疑惑，可抬眼望去，對上一尊破舊的佛像。
即使金漆掉落，金身殘破不堪，可也依稀能看到那慈愛的笑臉。
她抿了抿嘴，腦海中晃過大火的那一日。
這輩子還能有多不好？
再痛苦的事情她都已經經歷過了，沒有什么不敢面對的。
她大步堅定的走了進去。
可視線搜尋了一圈也沒有看到柳蕭雨那個女人，她氣憤的抬起頭。
楚奕伸手指了指。
她抬頭看過去，此時廟里有幾個老弱婦孺的乞丐，這個時間正好正午。
他再次伸手過去握住她的手，她來不及甩開，就被他拉著走了過去。
有兩個穿著破爛的老人圍著一個女人。
“阿婆，她是不是快要死了？”清脆的童聲響起。
蔣霏有些疑惑的看過去，對上一個有些熟悉的臉，她心里一怔，想到什么，立刻抬腳走過去。
當那張臉完全在她視線里暴露之時，她恍如雷劈，腦海一片空白。
“她怎么會在這里？”蔣霏顫抖的開口，有些震驚的看著那個衣衫不避體的女人。
此時那張臉上長了膿包，可眉眼間依稀還有她要找的那個女人的痕跡。
蔣霏鼻息間聞到一股惡臭，伸手捂住鼻子，往后退了兩步，可眼睛卻沒有離開過女人的身體。
這個破廟里的人身上雖然有衣服，可卻是打了一個個補丁，臟兮兮的，甚至有的衣服是破的。
而地上的女人是根本沒有穿衣服，只有一個破舊的半邊衣服將她的上身和膝蓋上面蓋住。
蔣霏在她的肩膀和腿上看了看，上面青青紫紫的痕跡遍布。
有的甚至結了膿生了瘡。
再細看就有些惡心了。
“這位姑娘，你認識小雨？”老人渾濁的眼睛落在蔣霏身上。
“不認識，她認錯人了！”楚奕淡淡的開口，握住她的手，感受著她身上的顫抖。
“我們回去吧！”楚奕看著她。
蔣霏怎么也沒有想到，在她執著找柳蕭雨報仇，寢食難安之時，柳蕭雨也過得不好，她現在這樣的樣子一看就是活不長了。
剛剛一路走來，她看到的乞丐多，男人也多。
不知道柳蕭雨什么時候來這里的，可看著她瘦削的模樣，之前遭遇過怎樣的對待可想而知。
“回去吧。”蔣霏吐出了一口濁氣，眼神從最初的激動和不可置信，到現在的平靜，淡然面對。
她剛剛抬腳。
“奕，奕，是你來救了我了嗎？”女人微弱的聲音響起，眼睛緩緩睜開。
楚奕看也沒有看她一眼，握住蔣霏的手，拉著她往外走。
蔣霏回過頭看過去，正好和女人那痛苦的眼睛對上。
那一刻，柳蕭雨看著那一身白衣的男人，還有那刻入她骨子里的女人臉，眼睛睜大，眼里血絲滿布，瘋狂的出聲：“別留下我一個人，楚奕，蔣霏，你們別走，我還在這里，我害怕……”
可那些糟蹋她的男人們為了防止她逃跑，早已經殘忍的打斷了她的腿骨，她除了這破碎的聲音，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