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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的時候，楚楚先醒了，她側身看著言清的俊顏
她看了好久，直到眼睛都有些疼了，這才挪開視線
楚楚小心地爬下去，走到浴室里
打開花灑，朝著自己的身體沖著，冰冷的水澆在身體上，黑發撲在臉上，看不清她的眼，也分不清臉上的是水，還是淚
她想起那天，她是怎么在浴缸里清洗的，怎么也洗不掉手上的味道
楚楚仰著頭，忽然蹲下一身體，捂著臉
她忘不掉那天和尼古拉斯在一起的時候，忘不掉自己是怎么違背著自己的愛情去親吻他的身體，去幫他解掉那藥的
她瘋狂地搓著自己的小手，渴望能夠洗掉
可是洗不掉的，那些氣息就在她的心里，怎么也去不掉了
她很努力，她想讓言清快樂，所以她偽裝她也是的，她讓他要自己，雖然疼得厲害，但是她寧可疼痛著也要讓他盡興
他發現了，而且很生氣
雖然后面言清沒有說什么，可是她知道，他其實很生氣很生氣
楚楚捂著臉她想給言清幸福，可是似乎不能了
她忘不掉那些，忘不掉
當言清發現楚楚不在的時候，她已經沖了一個小時的冷水
小身體全身都是燙的，蜷在那里
言清的心幾乎都是冰凍的了
他的神情駭然，立即抱起她朝著臥室走去
將她包好，一手拿著手機：“叫醫生”
不到半個小時，醫生幫楚楚檢查了一下，然后就皺著眉頭“怎么會沖這么久的冷水澡還好肺沒有發炎，否則很麻煩”
言清的薄唇抿成一條直線，什么也沒有說
醫生替楚楚打了退燒針，又開了些藥：“不能再這樣了，身體本來就很虛弱”
“今天到夜里如果能退下去就好，如果退不下去的話，必須要醫院住院治療了”醫生十分堅定地說著
言清點頭
楚楚躺在那兒，了無生息
他伸手莫著她的小腦袋，手心里滾一燙
“就這么不愛惜自己嗎”他低吼著，想起她這些天在他身一下一承一歡，卻是忍受著極大的痛苦
他很清楚，這是她放不下
他都能放下了，她為什么總是還想著
言清的神情有些晦暗不明，緊抿著唇，一個字也沒有說
喂她吃了藥，再幫著擦了下溫水，量了一下，體溫仍是快四十，一點兒也沒有退下來的跡像
言清的臉色也越來越不好，中午的時候，小天過來怯生生地問“先生，吃點午餐吧”
“不用”言清親自幫著楚楚擦著，什么事情都是親力親為，不肯借他人的手
小天默默地站了一會兒，她是知道先生極愛小姐，小姐當然也是
她雖然是個小姑娘，但是也是能感覺到，先生的小姐之間，還是出了些的矛盾
所以，小姐才會這樣嗎
小天想不透，也不敢多想，只是希望小姐能好起來
言清回頭看著楚楚，聲音低沉：“小乖，你難道不信，我會愛你，不管發生任何的事情，我都會愛你為什么不信，為什么這么想不開”
他最后的時候，幾乎是低吼著了：“我對你，還不夠好為什么要用這種方式來懲罰我”
他的心痛著，生病的是她，可是更痛的是他言清
言清伸手將她的小身體緩緩摟在懷里，聲音低低地：“小乖，要好起來以后我不會逼你，就算是一輩子不做，我們只要在一起就好”
他抵著她的額頭，聲音低低地
她一動不動地躺在那兒，像是失去了生命力一般
言清心中百味陳雜，但是最多的是擔心
到下午時，她還沒有退下去的跡像，言清一直為她擦拭小身體，但是沒有什么用，夜里的時候，溫度甚至還上升了些
就在言清要決定送她去醫院的那會，她的溫度又有了回落的趨勢
言清又喂她吃了藥，哄著她睡下
她睡得不安穩，忽冷忽熱的
她的小手抓著他，深深地陷到他的肉里
手指甲長長地在他的頸子里留下一道道抓痕見血，而且很深
言清忍著，抱著她，讓她能夠定下來
好在她的燒慢慢地退下來了，一身的虛汗，讓她看起來和在水里撈上來一般
言清替她抹了下，又換上新的睡衣
他疲憊至極，除了身體，還有內心深處
楚楚是在清早醒來的，睜開眼，就看到了他放大的俊顏
言清穿著襯衫，和衣睡在她的身邊，連人帶被地抱著
她可以看到他結實的肌肉，隱于敞開的兩顆扣子下
她仰起小臉，他的俊顏在晨光中尤其出色
小心臟仍是跳動得厲害，伸手在他的鼻端緩緩地流連
她愛了他好些年了，很愛很愛
那種愛，她自己都說不清了
唇邊有著一抹苦澀，他這么好，可是她卻是
她有些難過
言清，我不能愛你了或者是，不能被你愛了
這樣的我，不配
要不是她任姓，要不是她一心一意地想還掉恩情，不會是這樣子的
他知道了所有的事情，卻一件不告訴她，寧可讓她以為自己經歷的是最美好的事
他真傻
楚楚心酸，想起那天聽到他在書房里的電話
“不要讓她知道，尼古拉斯故意被肖奈給制服，更不要讓她知道，那天的一切，是尼古拉斯的一個局，影替我辦好這件事情”言清的聲音冷峻平淡，但是楚楚的心卻是冰涼冰涼的
竟然是騙局
竟然是這樣，為什么他還要她
這種事情發生了，他怎么還會這么傻地繼續要她
楚楚幾乎要哭了出來，小手揉著眼睛，不敢哭出聲
她不配的這樣的她，拿什么去愛言清
她還能給他什么
什么也不能給了她凄然一笑，抬眼時，正好看到言清的黑眸緩緩睜開
他的手，先是放在她的眼睛上，聲音低沉地響起：“還好嗎”
楚楚的唇抿著，“言清，我有話和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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