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6.
喬念紫看著那邊穿著白衣的楚楚，一頭黑亮的直發披在腰間，漂亮得不染塵埃！
她忽然有些自慚起來，拉著言清的手臂，有些急切地說著：“你是不是嫌我臟了？可是她也是……她和別人走了不是嗎？她肯定……”
不等她說完，言清就粗一暴地扯開她的手將她甩到一邊！
喬念紫從來沒有看過言清這么發怒的樣子，就連他放棄楚楚的那晚，也沒有！
此時他的眼里滿滿的血絲，像是要將她生拆了一樣，喬念紫退后一步，唇齒發白，渾身都打起了冷顫！
言清狠狠地瞪了她一會兒，然后大步往前，追著楚楚的方向離開！
楚楚仍是不緊不慢地走，她極力地想忽視剛才的畫面，可是又怎么能忘得了呢！
他們并肩站在一起的樣子，好像很相配！
他們在一起了……真的在一起了！
楚楚的眼里酸酸的，龍楚楚女士，不要哭，沒有什么大不了的！
不是好久前，他就和她在一起了嗎？
只是親眼又一見見到而已，沒有什么的！
她往前走，臉上有著冰涼……她絕不會承認這是她的淚水！
楚楚抬眼，看到天空開始飄雨，慢慢地變大，在幾秒內變得傾盆，讓人卒不及妨！
她看了看四周，并沒有什么明顯可以躲雨的建筑，而她的手機，拿起來一看，竟然沒有電了！
最后她只能拼命地往前跑，跑到打車的地點能打個車……
大概是下雨，所以出租車很忙，經過的車子沒有一輛愿意停下來！
楚楚放棄了這個念頭，決定跑到前面的一幢大廈里躲一下！
才走了兩步，她的小手臂被人拽住，接著將她往人行道那邊拉，他的聲音沉著：“跟我走！”
楚楚不用想也是知道是誰，她拼命地掙扎著，對著他尖叫：“為什么要跟你走！”
“因為下雨了！”他的語氣好像她很白癡！
楚楚仍是尖叫著不合作：“下雨，你去接你的喬小姐，哦，不，是你的言太太！跟著我干什么！”
她總算是扭開了手，也不管自己腳上穿著半高跟的鞋子，就這么地往雨里沖……
才跑了幾步，她的腳……扭了！
身體蹲下來，狼狽地跌坐在地上……
言清走過去，蹲在她的身邊，輕聲問“現在可以走了嗎？”
楚楚別過臉去，不理他！可是卻是疼得眼淚巴巴地掉！
她一手抹著眼淚，一邊恨恨地看著他：“不用你管！”
“怎么能不管！你這個樣子！”他嘆了口氣：“至少讓我送你回家好不好！”
他的眉眼都是水滴，擋住了他的眼神……也讓他看起來有些不真實！
楚楚不吱聲，她想動，但是腳真一動也動不了，而且她腳果的地方，腫了一大塊，看來是扭到筋了！
言清一把抱起她，朝著停車場走去！
楚楚驚了一下，又回過神來，小拳頭捶著他的：“你放我下來！該死的，放我下來！”
她一邊罵他一邊哭：“為什么還要招惹我，你怎么不去管你的言太太！”
“沒有什么言太太！”他沉著聲音，按住她的腿，“不要再亂動了！掉下來我不負責！”
“那么言先生的意思是說，你很擅長玩一弄別的人感情！”她的小臉上全是雨水，但是神情卻是很冰冷，故意地刺傷他！
言清冷笑，沒有回答她！
她還是不老實地亂動，尖叫：“放我下來，我要打電話給我的司機！”
言清的回答是將他的手機給她：“打吧！”
楚楚瞪著他，接過去真的要打，但是……但是這里面沒有號碼，她又記不住！
她呆愣的表情，讓他的心情愉快了些，說不出的久違感覺！
“相信我，我只是想讓你安全回家！”他的聲音里透著一抹調侃！
楚楚氣死了，但她沒有辦法，除非她想在這里等到天黑！
言清將她放到車里，沒有放在前面的副駕駛，而是放在后座！
她早就淋得和只小雞一樣狼狽了，加上腿不方便，所以看起來很可憐巴巴！
一只大毛巾蓋到了她的臉上，然后他的聲音傳過來：“擦擦，然后將衣服脫一掉，后面的件外套披上！”
楚楚呆了呆，看著后座上的那件外套，那是他的外套沒有錯……可是要她在他的車上脫了衣服？
她想也不想地拒絕了：“立即送我回家！”
她刻意地讓她的語氣聽起來十分地尖酸，不講理！
但是聽在言清的耳朵里，只是小孩子鬧一鬧脾氣罷了！
“自己換，要么我幫你換！”他十分淡定地說著，像是在談論天氣怎么樣怎么樣！
楚楚是知道他說得到做得到的，總覺得他這次有些不一樣了！
不似過那樣寵著她，什么聽她的了，只要撒個嬌，月亮就摘到她面前了！
想到這兒，她的眼神有些黯淡下來，抿了抿小嘴，就開始除去衣服！
言清仍是一身濕地坐在那里，他調整了一個后視鏡，很沒有道德地欣賞著她理衣的鏡頭……
她的手臂和腿，都是細細的，白白的，手感有多好，他再清楚不過！
他的眸子黯淡了下來，爾后一言不發地發動了車子！
楚楚的內一衣沒有除去，她還沒有豪放到這種地步！
她光著腿，將他的外套披在肩上裹著自己，鼻端滿是他的氣息，很好聞，熟悉得讓人想哭！
她將頭扭到窗外，默默地看著外面的雨景！
雨，絲毫沒有要停的意思……很大，就像是那晚一樣，潮濕而陰暗！
這一生中，她最陰暗的那天！
楚楚輕輕地靠著后面，小臉上有著疲憊和不堪忍受！
言清不動聲色地從后視鏡里看著，心隱隱發疼……
等到楚楚感覺到不對勁的時候，已經遲了，車子已經停到了他公寓的樓下停車場！
楚楚呆了呆，然后就拍著車門：“放我下去！”
她的聲音緊繃而憤怒！她不要和他再來這里！
這里，是她甜蜜的夢，同時也是最殘酷的現實！
她幾乎瘋狂地拍著讓他放她下來……
言清打開車門下車，然后走到外面打開她這側的車門，將她一把抱起……
楚楚踢著他，不在乎這樣是不是會讓自己的腳更疼……她現在的念頭就是她要離開！
“放開我！我不要進去！”
她尖叫著，在他不松手的情況下，她只能張開小嘴，用力地咬他……
直到他的肩上幾乎流出血來，他才微微地笑了：“楚楚，我很疼！”
可是這種疼，卻是甜蜜的！
她的小牙還是在他的身上留下了新的痕跡！
楚楚呆了呆，她松開……然后就落下淚來，她的聲音很輕，但是每一個字都透著指控：“你憑什么這樣！言清，我們沒有關系了好不好？不要再在我的身邊出現了……”
“很厭惡是嗎？”他自嘲地笑，進了電梯！
楚楚不動了，她只是流著淚……
“最后一次，我保證這是最后一次！”言清輕輕地笑了起來……
笑得苦澀又悲涼：“放心吧，我不會對你怎么樣的！”
不管她的掙扎，他還是將她帶回了他的公寓。
這里，是她最熟悉的地方……也是最陌生的地方！
她害怕，她怕這里也染上了別的女人的氣息，這會讓她不堪！
她尖叫，咬他，踢他……也沒有能阻止他將她放在沙發上
他按著她的腿，聲音沉而緩，“不要亂動！”
他的聲音帶著一抹痛楚：“這里沒有人來過！”
楚楚是呆了呆的，他知道……她的心思？
但是瞬間，她又種被看穿的難堪！
她這樣，說明她還在乎！
她別過臉去，不理他……而她自己竟然沒有發現自己只穿著他的外套，此時早就因為掙扎而散得不像話了！
言清驀地別過臉去：“將衣服攏好！”
楚楚一低頭，就看到自己狼狽的樣子……她的小手連忙攏住外套，大大的男用外套搭在她身上，看起來讓她顯得更為嬌小，很讓人想抱一抱的玉望！
言清當然想，只是想抱抱她，沒有別的！
因為他已經沒有資格了！
言清將她的鞋子除下，大手握著她受傷的地方，輕輕地揉了兩下，“疼嗎？”
楚楚向來是嬌生慣養著的，怎么能受得了這個！
她凝起眉頭，“疼！”
言清抬眼，目光溫柔地看著她……
此時她的樣子，讓他想起了那晚在紐約，他才知道她還活著的那晚，他占了她，她窩在他的懷里疼痛掉淚的模樣……
言清有些情一動，有些……懷念！
一手將她抱到懷里，低低地說：“我去拿藥！”
楚楚才想掙開，他已經松開她了！
言清拿了個醫藥箱過來，蹲到她面前，聲音低低地：“將腳伸出來！”
楚楚伸出腳，她告訴自己，這是不得已的，只此一次！
言清不知道什么時候擰了毛巾過來，替她將傷處焐了一會兒，那溫暖讓楚楚感覺到不那么疼了，很舒服……
她瞇著眼，小身體躺在沙發上……或許是她太累了，竟然瞇起了眼！
言清輕輕地拿開毛巾，伸手替她的傷處抹藥酒，開始是很輕很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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