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一個蜜桔,滿嘴苦澀。;;;;;;;;
汐婉看著鮮艷欲滴的玫瑰花。
明日,你給我的,我都看到了。
如果可以,我好想告訴你,我還活著,活得好好的。
我們依舊一起拍戲,一起戰斗。
原諒我現在還不能跟你說實話。
對不起。
原諒不誠實的我。
墓地靜坐了片刻,望著湛藍的天空,汐婉起身,離開。
她順著小道往外走,抬首,便看見了林熙手里拿著一束白菊,朝著這里走來。
他看到汐婉,顯然也是愣了一愣。
汐婉看到他手上的花,只冷笑兩聲,然后,往前走,擦身而過。只是剛擦肩,他迅速伸出一只手,握住她的手腕,冷聲,“你怎么在這里”
汐婉回眸,冷眼相視,用力拽回手,“林老板未免管太多。”
林熙蹙眉,“你是給夕晚掃墓”
汐婉望著林熙,“緬懷前輩而已,不知道林老板問得這么清楚有何貴干”
林熙瞇起眼,看看汐婉,再看看里面的墓地,“這倒沒有,不過好奇問問罷了。”
“既然沒有其他問題,那么我就不奉陪了。”汐婉說完,繼續往前走。
“等等”林熙還想再說什么,卻見汐婉轉身給了自己一個鄙夷的目光。
林熙張張嘴,看著汐婉的背影,再回頭看看即將要去的墓地,嘆口氣,不再強留汐婉,顧自己往墓地去了。;;;;;;;;;;;;;;;
汐婉放踏出這條小道,便在路口看到了李湛一行人。
他是和自己的父母,李嫣,爺爺奶奶一起前來掃墓的
在汐婉看到他的同時,很顯然,他也看到了汐婉。
四目相視。
寧靜致遠。
就仿若冥冥中注定一般,無論在何處,無論人海茫茫,心心相印的人,總能在第一時間找到對方。
李湛勾起唇角,對她微微一笑。
可能是李湛站著不動,冰塊臉久違的露出一抹溫柔的笑容,令得一旁的鄭茵茵發覺。
她順著李湛的目光,便看到了站在另一條小道的汐婉,心下瞬間明了。
走在前面的李嫣,原本興致還可以,轉身問自己哥哥問題的時候,卻見自己的哥哥站在原地,目光直視前方,嘴角掛起了淡淡的笑容,便也順著他的目光看去。
江汐婉
李嫣眸色微變,原本笑容燦爛的臉,瞬間僵硬了。
她咬唇,想了想,還是朝著汐婉走上前,下巴微微抬起,“你為什么跑這里來”
汐婉收回目光,望向李嫣:“掃墓。”然后懶洋洋得再道,“誰沒事還會跑墓地還是你以為這地兒是你包下的,我不能來”
李嫣的臉紅了青,青了紫:“”
“讓一讓,我要回去了。”
“江汐婉”李嫣喊住她,“你就沒什么要對我說的嗎”
汐婉回頭看李嫣,“你想我說什么”
“我”
她鼓起勇氣,望著汐婉,緩緩開口。
“我如果你如果”
她想說,如果你說的,沒有騙我,如果,你沒有和我哥在一起,那么,我們就忘了之前的不愉快,我們和好。
短短幾句話,卻像千斤石般沉重,讓她難以啟口。畢竟,這是她第一次,主動低頭。
其實,在和汐婉斷絕關系后,她心里空落落的,很難過。她真的把汐婉當成自己的好朋友,信任她。她也知道,汐婉并不是那樣的人,但是,當她得知她哥哥真的和汐婉在一起了,心里抑制不住的怒火,燃燒了自己整個靈魂。
她覺得自己被背叛了,被自己的好友背叛了。
她生平,最不能接受的兩件事,一件是被人背叛,尤其是被至親的人背叛;一件是被冤枉,受了委屈。
她把汐婉當成好友,她以為她被汐婉背叛,所以怒火蔓延,整個人都無法平靜,只想找個出口,宣泄自己的負面情緒。
所以那時候,她說的話,一言一語,因為憤怒,因為失去理智,怎么傷人,怎么刺痛人,就怎么說出口。
總之,她不開心了,她就開心了。
可是,真的開心嗎
反正,她沒有開心。
一股難以言喻的悲傷,時常籠罩在自己的身上。
她想了很久,從頭到尾都想了一遍,似乎是自己,一次一次把汐婉推到哥哥的面前去,如果汐婉有錯,那么她也要承擔一半。
可是,她拉不下面子,她想,只要汐婉跟她說一句,對不起,李嫣,她一定會高高興興地立馬和她和好。
因為她跟人吵架,都是別人都低下臉,先低聲下氣求和好,她也習慣了這樣的模式。可是汐婉顯然不像那些人,會主動低下頭道歉。
時間一天一天地過去,她忙,汐婉也忙,他們見不到面,電話也不打。
她心里一直放著這件事,幾次想拿起電話,幾次放下。
想不到,今天,在這里再次見到了她。
她朝著她走去,臉上依舊維持著自己的驕傲,可是只是三兩下,就被汐婉化開,自己仿佛成了跳梁小丑。
她鼓起勇氣,把心里想說的說出來,只是才說了半句,就被自己的哥哥厲聲打斷
“李嫣”
李嫣后退兩步,從來沒看到過這樣的哥哥,怒氣沖沖地看著自己,仿佛自己只要說出下一句,他就會跟她斷絕關系般。
她看著越來越多前來掃墓的人,來來往往的,目光都逡巡在他們之間。
一種羞恥感蔓延了全身,讓她整個人的臉火辣辣的。
“你用這種眼光看我干什么我是你妹妹”她很生氣,然后看向汐婉。明明想要道歉的話,到了口中就變成:“我永遠不會讓你跟我哥在一起的”
汐婉似笑非笑地看著李嫣和李湛,漫不經心地說了句,“哦。就算你想,我也不愿意。”
李湛望向汐婉,眸光閃過一絲痛楚,隨后望著李嫣,“李嫣,我不知道,什么時候,我的私事,你還能做主。”
汐婉沒有再看李湛的目光,只低頭道,“那么,boss,大小姐,我就先走了。”
她身姿筆挺,朝著出口走去,仿若今天,她只是掃了自己的墓,中途并沒有插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