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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賀蘭玖非常想囂張地說不樂意！狠狠地打一下他的臉！
偏偏，脫口而出的，“我、我……好吧。”
她很想淚奔，節操呢？怎么都不見了？！
可是，她沒有實力和妖孽抗衡啊！
人家想捏死她，簡單得就像喝一口茶。
東方辰笑了笑，又輕輕摸了摸她的小腦袋，“真乖。”
鐘元震雙目閃出一縷精光。
年輕小家伙的相處方式，真不錯？
接著，賀蘭玖隨著東方辰進了馬車。
而東方辰的笑意，在進入馬車后就隱去了，涼涼的眸光掠過賀蘭玖的小臉。
賀蘭玖又打了一個冷顫，立馬坐直了身子。
忽然，他一把將她拉近自己，湊近她，問：“小野貓，后悔了嗎？”
賀蘭玖大眼迷惘地眨了眨，最后古怪一笑，“是后悔了……”她后悔的事，可不是因為得罪了他，而是自己怎么就一時腦抽救了他呢？
自掘墳墓的蠢事，她居然干了？
忽然，她眼珠子一轉，坐到了他的身邊，還挪了挪小屁股，笑瞇瞇道：“小哥哥，我們就化干戈為玉帛吧。俗話都說了，冤家宜解不宜結。”
“本王只知道——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真的？”
“嗯。”這個不會有假。
“那你欠的恩呢？”
“嗯？”她又說什么？
賀蘭玖淺笑盈盈，“你欠下的恩呀，會報嗎？”
“直說。”他不會上當。跟這個小惡魔說話，得小心些。
“仔細算起來，我算是幫過你兩次，救過你兩次性命。”
“嗯？”他怎么不知道？
“小哥哥啊，那個合歡宗姐妹的事，不管你認不認，都是我助你度過了難關哦。在王府密室里，你用我的血療傷，差點害死我了……好險呀。”賀蘭玖小臉適當地露出了一點后怕，還故意夸張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你看看……”
她又伸出小食指，點了點自己的臉頰，“是不是很白？這是失血過多啊。”
東方辰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唇角，“繼續。”
繼續是什么意思？
賀蘭玖迷茫地眨了眨眼，是讓她繼續說下去？
那好吧，就這樣理解，賀蘭玖又正了正臉色，道：“常言道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我再怎么說，也救了你兩次性命。第一次，倘若不是我把你帶出王府，憑你先前那種昏睡的狀態……很容易就被人殺了。第二次，在青樓里，如果不是我……反正，沒有我，你也死掉了。”
“呵呵。”東方辰笑了。
笑聲低沉，清淺，冷冷的，又妖氣彌漫。
賀蘭玖又打了一個冷顫。
很想詛咒一下，讓這個妖孽一輩子也不要笑了。
“小哥哥，我是很認真的。”賀蘭玖苦著小臉忍住心底的惡寒，很期盼似的看著他。
那烏黑清澈的大眼中，倒映出他一人。
東方辰起初有些不經意，但碰上了她的眸光后，眼底微微呆了呆，爾后，轉而幽深，挪開了眸光，飄向車窗外。
窗外的夜色，幽冷。
馬車轆轆的聲響，在街道上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