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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在不經意間就來到了C市，天氣逐漸轉暖，滿眼里都是姹紫嫣紅。ミ雜※志※蟲ミ
這一天，沈遲和紀盛宣派來的人聊了一下商業街的那個項目，又和手下開了個會。
開完會后沈遲就站在落地窗前抽了一支煙，煙霧繚繞在他俊逸的臉龐四周，他沉沉地看著樓下的風景，宛若居高臨下的王者。
這時的肖莫敲了敲門，進來后交給沈遲一疊文件。
“沈總，石頭城溫泉項目的報告都在這里，您過目。”肖莫道。
“嗯。”
“沈總，我剛接到手下人的電話，您之前讓查的證人的事……”肖莫欲言又止。
證人，自然是在錦城找上許朝暮家門的那個。
沈遲掐滅手里的煙，這才轉過頭來。
“有什么情況？”他看了肖莫一眼。
肖莫平靜道：“人是找到了，但一直不肯說實情，他說自己就是當年的證人，是為了沈太太好，才同意出庭作證的，他是良心過不去。”
“他人在哪里？”
“被關在長恒路的一間小屋里，有人看著。”
“備車。”沈遲拿起椅子上的外套就走了出去。
肖莫剛想說些什么，沈遲已經出去了。
肖莫緊隨其后，他親自開車，帶著沈遲去了所謂的小黑屋。
外面繁華似錦，花團錦簇，但長恒路這兒卻很破落，隨處可見低矮的民房，和熱鬧、國際化的C市很不相稱。
肖莫直接將沈遲帶了進去，屋里的男人手腳都被鐵鏈拷了起來。
“又是你……”中年男人顯然認得肖莫了，他指著肖莫，表情晦澀。
“是我。”肖莫淡淡道，“我們老板有幾句話要跟你說，你最好說實話，說了實話我就可以讓你走了。”
“我要是出去了一定告你們，你們還有沒有王法？隨隨便便扣押人嗎？”男人很激動。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是誰，去告，沒人攔你。”肖莫語氣冷峭如臘月寒風。
男人眼珠子轉了轉，撇撇嘴，沒有再開口了。
肖莫這才對沈遲道：“沈總，您有什么話就問吧。”
說完，他就退后了兩步，默默守著。
中年男人看了沈遲一眼，忌憚地往后退了幾步。沈遲的身上散發著強大而冷冽的氣場，讓他不由縮了縮頭。
“誰指使你去錦城的？”沈遲冷聲道。
當初知道許朝暮在錦城的人并不多，其實他早就猜到是誰了，只不過，他想看看這個男人嘴硬到什么時候。
“這年頭做好人也不行。”男人不屑道，“我說了，我良心上過不去，托了好多人才知道許朝暮這丫頭在錦城，我答應給她作證是我良心未泯！”
沈遲冷笑一聲：“良心未泯？還是金錢驅使？”
“你別污蔑人！”男人漲紅了臉，“你不信就算。”
“我耐心有限，給你三分鐘時間，告訴我，是誰指使你去錦城的。”沈遲聲線冰冷，如淬了冰一般，“要是還想隱瞞，別怪我不客氣。”
說完后，沈遲就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對肖莫伸出手。
肖莫明白，將手里一疊文件遞給沈遲。
中年男人嘀咕道：“你愛咋想就咋想，我是不忍心看到那個丫頭這么多年還不知道真相。”
沈遲翻了翻文件，淡淡掃了一眼道：“你家兒子讀高三了，快要考大學了啊，成績還不錯，這次月考考了班上第二名。”
中年男人的神色立馬就變了，他喊了起來：“你究竟是什么人？你為什么要管我的家事！你對我兒子做了什么？！”
男人很激動，要不是手腳都被拷著，他都要跟沈遲拼命了。
沈遲只淡漠地低頭看著手里的文件，繼續念道：“你母親的身體狀況不太好啊，一直都在醫院住著，需要一大筆錢才能維持每天醫療費用。不過，從去年的某段時間起，你母親的治療一直維持得不錯，病情也得到了控制。”
“你不過是個小小的采煤工，卻忽然得了這么多錢……”沈遲不動聲色，繼續看著手里的文件。
中年男人不吭聲了，臉色發白。
“還不說實話嗎？”沈遲冷聲將文件扔在地上！
“我要是說了實話，你會拿我家人怎么樣？”
“別跟我討價還價！”沈遲厲聲道，“我說了，三分鐘時間。”
這男人還沒有跟他討價還價的資格！
中年男人知道其實他就算不說，沈遲也會查到真相，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但他要是死扛著，他的下場恐怕會很慘。
“我說。”男人妥協。
沈遲冷笑一聲，如刀子般的目光落在他的臉上。
“有一段時間，我母親身體情況確實不太好，而我又正好需要一大筆錢。”男人道，“當我走投無路的時候，有個女人找到了我，這還是前年的時候。”
“前年？”沈遲蹙眉。
“是前年，前年冬天。”
沈遲一想，那個時候，正好是許朝暮懷孕七個多月的時候。
“她要給我一大筆錢，其實，我沒有辦法拒絕，因為她說，我要是拒絕了，我母親死得更快。”男人道，“后來，她就問了我一些很久以前的事，讓我錄了一段作證的音頻。”
音頻……沈遲想了起來，那段音頻，還曾經是他和許朝暮冷戰的導火索。
他當初沒有聽她解釋一句，就以為她要將周染告上法庭。
每每想起那件事，他都悔恨不已……
雖然他不是直接的過錯人，但如果不是他那幾天一直冷落她，她不會早產，更不會發生后來的種種……
她躲到錦城的那段時間，是對他最大的懲罰。
想起這些，他的心口還泛著酸澀。
“你在音頻里說的那些話，是真是假。”沈遲冷聲問道。
“這個我沒有撒謊，我當年在田里干活，確實看到有一個年輕女人進了許夢夕的家里，只不過，天色太晚，我沒有看太清，只記得輪廓……”男人道，“后來那個女人給我看了一張照片，我覺得照片上的女人就是當年去許夢夕家里的人。”
“什么照片？”
“照片我沒有啊，你別問我。”中年男人恐慌道。
“那照片上的女人長什么樣，叫什么名字？”沈遲逼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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