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9.
白家發生了什么,她隱隱約約知道一些,前段時間在錦城,媒體上對于白家的事炒得很熱。
她不太懂商業,只知道似乎是白宣涉嫌洗錢等。
但,白家在C市的地位僅次于沈家,誰敢動白家呢……
“阿染。”蔣芝蘭轉過頭喊了一聲。
但,剛轉頭,整個人就都愣住了,脊背線條僵硬,嘴唇也微微一顫。
“我帶她過來了。”周染很平靜,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許朝暮都快有些認不出蔣芝蘭了,跟以前比,蔣芝蘭變化很大,再沒有從前那樣的光鮮亮麗、光彩照人了,臉色黯淡無光,面容消瘦。
“你告訴她了?”蔣芝蘭沉默了很久,才緩緩開口。
“還沒有。”周染道。
“你們究竟想說什么?”許朝暮皺眉。
她不太想呆在這個地方,像一只小白兔一樣,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
“許朝暮,你應該很想知道你父親是誰。”蔣芝蘭開口,“我知道,我可以告訴你。”
“為什么要兜兜轉轉帶我來這里告訴我,如果我說我沒有興趣呢?”許朝暮道。
“你既然來了,我都不會讓你空手而歸的。就算你沒有興趣,我也會告訴你。”蔣芝蘭是下了決心要告訴許朝暮的,同樣,也免不了要求許朝暮。
許朝暮一顆心都快跳了出來,這個安靜的地方,她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她們究竟要告訴她什么……
“許朝暮,你相信嗎?你和曼曼是同父異母的姐妹。”蔣芝蘭很平靜,但她的眼睛一直盯著許朝暮看。
“你說什么?”猶如一記棒喝,許朝暮整個人都懵了。
姐妹?同父異母?
也就是說,她是白宣的女兒?!
怎么可能,她怎么會是白宣的女兒?她連白宣的樣子都記不清了……
還有,她為什么會和白曼扯上關系?她很討厭那個女人,非常。
她還記得白曼差點將她的發財壓死的事情,她很難過地抱著發財,她只恨當時少砸了白曼幾下。
現在,蔣芝蘭告訴她,她和白曼是同父異母的姐妹?白曼是她姐姐?呵……真是個笑話。
“我說,你是白宣的女兒。”蔣芝蘭平靜道。
她將許朝暮的表情都收在了眼底,顯然,許朝暮對于這個答案很震驚!
四周沒有可以抓的東西,許朝暮只好雙手交疊,緊張不安地交錯著。
“你們又想騙我什么?被騙過一次,你們以為我還會相信嗎?我沒有父親,我父親早就死了!”許朝暮喊出聲來。
“許朝暮。”周染走到她的跟前,“上次親子鑒定的血液是白宣捐給策先的,鑒定結果你也看過多次,你不需要自己騙自己。”
“你們就是騙子,我不相信,根本不相信。周姨,從我認識你的第一天起,你就在騙我,所以,你覺得我還會相信你嗎?”
“信不信,事實都在這里。”周染道,“你的父親,他還活著。”
“不,他已經死了!”
許朝暮歇斯底里地沖她們喊著,她的頭很痛,周染和蔣芝蘭說的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條條絲線,緊緊纏住她的心,纏住她的大腦。
整個人都是一種窒息般的感覺,尤其是在監獄這密封狹隘的空間。
“許朝暮,你應該冷靜一點,這是事實,你必須面對。”周染道。
“為什么要告訴我?為什么要在這個時候告訴我?”許朝暮冷聲發問。
突然,她像是明白了什么。
沈遲說過,去年他和白曼的相處只是逢場作戲,再然后,白家就垮了。
細細一想,誰敢動白家呢,除了沈遲。
而如今,她們將這個秘密告訴她,用心……真是“良苦”。
“這個秘密,不可能瞞你一輩子。”周染道。
許朝暮又問了一句:“沈遲知道嗎?”
“不知。”
許朝暮苦澀笑了笑,忽然像是松了一口氣,還好他不知……
她似乎……更在意這個。
沉默,又是一陣安靜的沉默。
蔣芝蘭看著許朝暮,不知道該說些什么。看來,沈遲沒有將她對許朝暮做過的那些事告訴許朝暮,不過,紙能包的住火嗎?
許朝暮究竟會不會幫她,會不會幫白家?
“有什么話,你們就直說吧。”許朝暮冷靜了很多,她看向周染,“周姨,從我們認識起,你對我的心思就不單純,如今,又想利用我什么呢?原來,我對你而言,還有利用的價值。”
“隨你怎么想吧。”周染淡淡道,“我倒寧愿從來沒有遇見過你,也從未做出那個讓我后悔的決定。”
“是我讓阿染將你帶過來的。”蔣芝蘭開口,“我有話想跟你說。”
“讓我幫幫忙嗎?對不起,我就算是白宣的女兒,他也沒有盡過一天父親的責任!在我心里,我的父親早就死了。還有,我不喜歡白家,不管是白宣,是你,還是白曼,我都不喜歡!”
“血緣的東西,你沒有辦法否認!”蔣芝蘭道。
“我否認了又怎么樣?我不想見到白宣!”許朝暮道,“你們想讓我求沈遲嗎?為什么不讓我身邊這個女人去求呢?她可是沈遲的親生母親。”
許朝暮的臉上露出不屑的神情,但,她只是將心酸和沉痛隱藏了起來。
她努力在讓自己平靜,努力去面對這兩個所謂的長輩。
聽到許朝暮的話,蔣芝蘭臉上還是有點難堪的。原來,許朝暮已經猜到了。
周染也不吭聲了,默默抱著胳膊。
“今天的事就到此為止吧,我不想再說話。”許朝暮很累,“我不會幫你們的,你最好祈禱白曼不要出現在我面前,否則,我會撕了她。”
蔣芝蘭又是一陣震驚,她沒有想到柔弱、善良的許朝暮會說這樣的話。
“許朝暮,非要再做一次親子鑒定,你才肯面對嗎?”周染平靜道。
“如果我跟沈遲沒有關系,你們會選擇將這個事實告訴我嗎?蔣芝蘭,蔣夫人,你和白曼一樣自私,如果不是身陷囹圄,你恐怕一輩子都不會讓我知道這件事吧?要是讓我知道了,不就多了一個跟你們爭家產的女兒嗎?”許朝暮笑得很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