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上,沈遲都睡得不怎么踏實,他心里在想著許朝暮。
不知從何時起,他心里全部都是這個小妖精,恨不得每一天都能見到她。
他從前永遠都是把事業放在第一位的,從來不會在工作的時候讓自己分心,但現在,他完全做不到。
心里想著念著的全是這個小妖精,就連睡覺的時候,也會想著她。
他想念她的氣息,想念抱著她睡覺的時候,想念她摟著他的脖子喊他“四哥”……
輾轉反側,一夜無眠。
早上的時候,他酒醒了一些,給水榭的傭人打了電話。
“四少。”
“四少乃乃呢?”
“回四少,在家呢。”
“她這幾天可好?”沈遲問。
“挺……好的。”傭人說著,聲音低了下去。
“說實話!”沈遲冷喝一聲。
他聽出了傭人語氣里的躲閃,就知道她在撒謊了!
小傭人嚇了一跳,拿著電話的手都有點顫抖,她只好如實道:“回四少,我沒敢跟四少乃乃說太多的話,她最近情緒好像有點低落。”
“說清楚點!”
“是……是……四少。”小傭人道,“這幾天,四少乃乃都是回水榭的,只不過情緒不是很好,有一次,我看到四少乃乃的臉……”
小傭人又猶豫了,該說嗎?
凌管家跟他們說過,該說的話說,不該說的話不要說。
那這些是該說還是不該說呢?
“利索點說!”沈遲怒。
“我,我說。”小傭人吞吞吐吐,她是有點怕沈遲的,“就是有一天,我看到四少乃乃回來的時候,臉上有手印,好像是被人打了。”
一聽這話,沈遲整個人的渾身血都沸騰了?
誰敢打許朝暮?
他都沒有舍得打過她一次!
他眼睛頓時就紅了,整個人當即就握緊了拳頭!
“繼續說!”他壓抑住,低吼一聲。
小傭人嚇住了,哆哆嗦嗦道:“四少……然后……就是……就是四少乃乃情緒很低落……然后這幾天我跟她說話,她也不怎么開口,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昨天……四少乃乃在嬰兒房里坐了一晚上,我都沒有……沒有敢去打擾她。“
小傭人心理素質比較差,被沈遲這么一吼,差點就哭了。
沈遲銳利的眸子頓時凜起,誰欺負許朝暮了?
此時,他周身都散發著強烈的冷意,這一刻,他恨不能立即回到國內!
“四少……就是……這些……”小傭人繼續道,“還有就是,四少乃乃吃的好少,我每次讓她多吃點,她都說吃不下……”
“她現在人呢?”
“還在臥室睡覺。”小傭人道。
沈遲抬起手腕,這個點的華盛頓是早上六點,那么國內是下午兩點。
許朝暮還在睡午覺?
“我知道了!”
說完,沈遲沒有再聽傭人說一句話,立即就給秘書打了電話。
“買一張回國的機票,立刻!”
秘書不明所以,她還在睡覺呢,一聽沈遲的吩咐,趕緊應了一聲:“好,我現在就買。”
此刻的沈遲,渾身都沸騰著滾燙的血,一股怒意在身體里叫囂著!
居然有人敢打許朝暮!
他站在窗前,心煩意亂地點了一支煙。
誰敢打許朝暮那丫頭?
如果是一般的人,恐怕她不會讓自己吃虧的,那么,也就是說,不是一般的人。
如此一想,他的眉頭皺了起來!
恐怕……她和他的父母起了爭執?
除此之外,他實在想不到任何人。
上一次,他出差的時候,他的父母就*許朝暮簽離婚協議,那么這一次他不在,難道,他們又*她了嗎?!
越想越煩,沈遲干脆掐滅煙頭,大步走出了莊園!
有司機在外面等著了,沈遲走過去,坐上車,冷聲道:“去機場!”
“是,沈總。”
司機趕緊開車,他也不敢多問什么,直接帶著沈遲去了機場。
國內。
許朝暮睡了一個午覺,感覺忘記了很多事。
整個人舒心了很多,抬眼看著窗外,外面正好一片晴好。
中午的太陽很刺目,她看著窗外,坐在床上,默默不語。
坐了一會兒,她就慢慢下了床。
水榭也沒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她就一個人帶著寶寶去了琴房里彈鋼琴。
好久沒有彈鋼琴了,手生。練了好一會兒,她才算是找回了一點點感覺。
但彈了一會兒鋼琴后,她就坐在了窗前發呆。
下午的時光充滿了慵懶的氣息,綠葉都耷拉著腦袋,紋絲不動地垂掛在梢頭。鳥兒躲到了樹林子里乘涼,到處都很安靜。
許朝暮開著窗戶,嗅著窗外美好的夏末氣息,靜靜看著窗外的一切。
不知不覺,一個下午都過去了。
她今天心情還算可以,吃晚飯的時候,她多吃了一點菜。
傭人們見她心情不錯,也不由都松了一口氣。
吃飯的時候,她格外想念沈遲,想念他給她盛飯。
雖然每次吃飯的時候都有傭人站在旁邊,但自從小時候她非要他盛飯才肯吃后,他就會經常給她盛飯了。
他給她盛飯也不是沒有好處的,她也會主動給他夾菜的。
但是現在,他不在。
一頓飯吃下來,她腦子里全部都是他。
這種思念太鬧心,她沒有按捺住,只好撥了他的電話。
只是,沒有想到,他關機了。
許朝暮算了算,這個點,正好是華盛頓的深夜,她怎么把這事給忘了呢。
她無奈地笑了笑,放下了手機。
就在她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時候,忽然,她聽到了外面有很大的動靜!
幾個小傭人明顯也聽到了,個個面面相覷,互相看著。
“發生什么事了?”許朝暮疑惑地站起身。
“不知道啊,我出去看看。”有個男傭人道。
說完,這個男傭人就走到了門口!
但,他的手還沒有來得及去打開大門,驀然,大門被猛地踹了開來!
許朝暮嚇了一跳,沒有等她有所反應,一群穿著黑色西服的男人就包圍了整個客廳。
人很多,足足有十幾個!
清一色的黑色西服,人高馬大,要么是打手,要么是保鏢。
許朝暮有點害怕,她站在沙發旁,無路可退,他們已經將她包圍在了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