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60204
莫西顧朝著蘇惜芩邁步走過去,在她的跟前蹲下來,目光灼灼的盯住她。
“你媽不是蘇華音,對嗎?”
蘇惜芩定定的望著莫西顧,他的臉在夕陽下透著莫的緊張,蘇惜芩把這一切都看在眼里,但她還是回應了一句:“我不是蘇華音的女兒,我和她沒有任何的關系。”
莫西顧的臉閃過震驚,緊接著是痛苦,他蹲著跟她平視,那雙本是憂傷的眼睛,此時已然是風卷云涌了。
“你竟然不是她的女兒?”良久,他說了一句,但是就這一句,已經透出他壓抑著什么的情緒。
“世事變化萬千,誰知道明天又會發生什么?”
她嘆息一聲,目光很平靜的看著他。
他低下頭喃喃自語:“怎么會?”
“我以為蘇華音害死我母親的證據出來了,我可以救贖了。”
“救贖?你是想將對蘇華音的恨報復在我身上的錯誤得到救贖?”蘇惜芩聽完他的話后,心頭又被堵了一塊大石,其實那晚擁抱后,她并不想再跟莫西顧過多的再重往回舊事,可今莫西顧因為她的身份轉變,而窮追不舍,她不得不提。
莫西顧雙目突然腥紅了起來,怔怔的盯著蘇惜芩,“莫西顧你的錯誤是不該把上代的恩怨移到下一代。”
“對,是不該,所以現在才受到懲罰了,所以在我愛上你后,發現你不是蘇華音的女兒,而我葬送了自己的婚姻,也失去了心愛之人。”
說完,呵呵笑了起來。
看著已經笑的到了譫妄程度的莫西顧,她仰起頭,穿透過樹葉的陽光打在她的眼睛上,瞇了起來。
“縱使我是蘇華音的女兒,你也不該把對蘇華音的恨加之在我的身上。”她長嘆一聲。
“惜惜,其實一開始我是真恨的,但后來是恨加愛了,我沒辦法壓制母親死給我造成的痛苦,我內心痛苦,對你不可歇制的過份,越過份對你的那份感情越發的濃烈。”
聽著冠勉堂皇的理由,她垂下頭,譏哨的鎖住他。
“呵呵。”
“所以老天爺要跟我開玩笑,懲罰我。”說完,他抱住頭,垂的很低很低。
看著莫西顧痛苦的樣子,蘇惜芩心頭說不出什么滋味,她說出真實身份,只是想告訴他錯的有多離譜。
“莫西顧事情已經這樣了,就忘掉吧,重新生活。”
莫西顧倏地抬頭,眼眶此時已經是腥紅,他瞪著蘇惜芩。
“重新生活?不可能了,以前我就告訴過你了,我沒法再好好的生活了,我假裝跟你一笑抿恩仇,可是我發現我沒辦法,特別是在發現這一切事實后,惜惜,你告訴我,你告訴我一個可以不痛苦的方式。”
蘇惜芩望著他,就像看見受了重傷的小獸,需要他人治療。可是他縱使再難受,也不是她可以幫忙的。
她嘆息一聲。
“這些事別人幫不了你,一如當初你做的那些事一樣,我想把你拉回來,但是我怎么努力,還是無濟于事,始終你都站在離我一萬八千尺遠的地方。”
頓了頓,又說:“所以今天也是一樣,別人幫不了你,只有你自已幫自已。”
莫西顧沒有應聲,抱著頭,肩膀在聳動,蘇惜芩在心底的認知,他是該哭。
突然,他抬起頭:“惜惜,縱使你再想拉起我,可是你還是放手了,不是嗎?”
蘇惜芩沒有回應,看著他,他繼續說:“白衍森他真的能讓你幸福?真的愛你?”
她一臉平靜,“在我八歲的時候,他就愛我了,到現在,他愛我十六年,你說他愛不愛我?”
她的語氣很平淡,其實她跟莫西顧的婚姻只是朝白衍森的懷抱中去時走了一個彎路,現在一切回歸正軌。
莫西顧整個人怔忡,像是受到了什么打擊,八歲?那是她失去記憶的時候?所以現在她記起來她八歲的時候就遇見了白衍森?
突然間,他想到華南寺的主持對他說的話。
“前世,你的前妻是一只美麗的白兔,她受了傷,而你只是簡單的替它包扎了一下,所以她現在來報答你那包扎之恩,但是你并不是她真正的歸宿,她現在的丈夫才是她最后的歸宿,因為她現在的丈夫卻將受傷的它從獵人手中救下,帶回家養好它的傷。”
難道一切都是有天意?
她八歲前就遇到了白衍森,所以那時他們就是一對?
如果這是天意,那么他是沒有一點機會了。
但是他更相信這就是上天對他的懲罰
他輕笑著,那種笑聲讓蘇惜芩聽不出他的情緒,過了一會,他伸手壓住她的手,“惜惜,對不起。”起身,堅艱的起身。蘇惜芩沒有回看莫西顧離去的背影,她坐在輪椅上,目光望向遠方,望向太陽光所照的地方。
蘇惜芩不知坐了多久,才按住輪椅按鈕轉頭,只是剛轉頭,看見了不知站在那里多久的白衍森。
他一身酒紅色的襯衫,襯衫的尾襟屑在黑色西褲,腳上是一雙意大利的手工皮鞋,很正式,但也是很有氣度。
額間的發絲微垂下來,投下一道陰暗,那雙深眸更為幽深。
緊抿著唇,表情看不出是生氣不是高興,但指尖的煙蒂給了她信號。
某人的情緒不好。
她看他,他也看她,對著那雙幽黑的眸子,蘇惜芩有些心慌。
“你什么時候來的?”最終還是她問出了一句。
“來了有一陣子了。”
話落,抽了一口手中的煙蒂,隨后濃濃的煙霧從他的鼻間沁出,在陽光下,投下一縷暗影。
那意思是她和莫西顧談話也聽見了,汐汐呢,怎么他來了不吱一聲。
看著張望的她,白衍森不咸不淡的說:“唐汐帶著孩子回病房了。”
他將孩子接來了也不說,故意是聽她和莫西顧談話的吧!
不過她和莫西顧也沒談什么,想到這,她咧唇微笑:“那你過來推我回病房去。”
白衍森節骨分明的手指,輕輕一彈,手中的煙蒂往地上擲去,隨后再加一腳,重重的一輾。
“我想我們應該談談。”白衍森抬頭注視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