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喬麥
于是,她耐心的在民政局門口等著,可這一等,就是來兩個小時,直到上午11點,民政局門口已經沒什么人了,石景天依然還沒來。
安柔再好的耐性也被石景天給磨光了,她掏出手機來給石景天打電話,可手機里傳來的卻是轉秘書臺的聲音。
石景天的手機轉秘書臺,這什么意思?他平時手機不都是從不離身的嗎?他需要轉秘書臺嗎?
難道,石景天今兒個早上壓根兒就沒打算來民政局辦離婚證?他去公司了,在開會?
安柔剛結婚那兩年還時常去石景天的公司,多少知道他工作的習性,一般公司要開會什么的,他的手機就會轉秘書臺。
于是,安柔又給石景天公司的總裁辦打電話,是他的秘書接的,果然沒猜錯,石景天這廝還真是沒有朝民政局趕,他一個上午都在公司,這會兒在開會。
安柔氣壞了,石景天這什么意思?明明那晚說好的周一辦離婚證不是嗎?離婚協議都簽好了,他這又拖著了?
中午十二點,石氏公司剛下班,安柔就趕到了石氏,把石景天堵在了辦公室里。
“那晚我和煥春沒做什么。”石景天說這話時低著頭沒看安柔,沒頭沒腦的一句,也不知道是在解釋什么。
安柔只覺得他的話好笑,冷笑一聲:“這有什么區別嗎?”
那晚做沒做什么有什么重要?他跟石煥春在休息室滾床單的現場版她都見過,他又有什么好否認的呢?
“怎么會沒有區別,我以后會”
“你以后跟她會怎樣我不想知道,因為那是屬于你們的幸福,沒必要告訴我,你說是不是?”
“安柔,我沒跟你討論和她的事情,”石景天沒來由的煩躁起來。
“我也沒心情跟你討論你和她的事情,”安柔雙手環抱著自己的雙臂,覺得這辦公室都有些冷。
“也許這句話現在說已經不重要了,但是我還是要說如果你昨天早上打電話告訴我事情,沒準我們離婚后,你心愛的女人還真能母憑子貴嫁給你呢。”
昨天早上她又不是故意不去東區派出所的,是他自己有所隱瞞,怪得了誰?
“啪”茶杯被摔在地上破碎的聲音刺耳的傳來。
安柔低頭看著在腳跟前碎裂的瓷杯,還沒反應過來,石景天已經伸手過來卡住了她的下顎。
“生氣要有個度,我剛已經說了,我那晚跟他什么都沒做。”
安柔就那樣直直的望著石景天冷厲的輪廓,只覺得他再一次重申的話有些好笑,淡淡的道:“那你們豈不是很吃虧?那晚我和他卻是全套都做了。”
“你”石景天支衣袖下的手握成拳頭,手背上青筋暴露,瞪大的眼眸已經泛起暗紅色。
安柔直視著他的眼,好一會兒才用手推開他卡住自己下顎的手,深吸了一口氣,一字一句吐字清晰的開口:“石景天,我們下午去把離婚證辦了吧。”
“安柔。”石景天的臉色當即陰沉下去:“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么嗎?”
安柔慎重其事的點著頭:“我知道,我當然知道,我不頭暈腦脹,我也沒有神經不正常,更加沒有神鬼附體,我清醒的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做什么。”
石景天的手支撐著辦公桌,漆黑的眼眸紅得有些厲害,臉上的表情也緊繃著:“安柔,你是不是喜歡上佟振聲了?”
安柔轉開眼,不去看他那傷人的眼神。
而她的手則死死的抓緊手里的包,眼睛看著不知名的地方:“不要把每個人都想得跟你和石煥春一樣齷齪,我嫁給你五年,按照你的要求柏拉圖式的婚姻,我一直遵守著,無論是我的身或是我的心都是忠誠著這個婚姻的,但是”
安柔說到這里停頓了一,鼻子酸酸的,眼眶也有刺痛傳來,她深吸一口氣,壓下所以剛剛涌上的情緒。
“但是,石景天,現在我不想繼續呆在你為我建造的這座墳墓里孤寂終老了。”
石景天的心微微一震,就那樣默默的注視著她,好半響才把目光移開,聲音低沉沙啞:“別說這樣的話,安柔其實,我們可以改變相處的方式,我們”
“你覺得我跟你之間現在還能稱之為我們嗎?”安柔嘲諷的看著眼前的男人。
“怎么不能?”石景天皺眉:“我們是夫妻不是嗎?”
“夫妻?”安柔聽了他的話笑了,只是笑容卻是特別的苦澀:“那你愛我嗎,石景天,你愛我嗎?”
安柔定著石景天漆黑深沉的眸子,一字一句的追問著:“你愛我嗎,石景天?”
石景天把臉扭向一邊,握成拳頭的雙手幾乎能聽到骨節的聲響:“就因為前晚的事情,我說過,我沒有給你下那種藥。”
“有沒有你心里最清楚,我不跟你爭這件事情了,”安柔淡淡的道:“何況,這跟前晚你是否下藥沒太大關系,我只是累了。”
安柔的目光轉向窗外,看著外邊火辣辣的太陽:“石景天,你心里從來就不曾有過我,這一點,我早就應該清醒過來了,是我自己糊涂了這些年,耽誤了我,也耽誤了你。”
“五年的時間,足夠了,當初是你說不在乎我的身家背景,不在乎我的過往,現在想來,其實你從來都不曾在乎我這個人吧?”
“你五年前選擇跟我結婚,或許是為了應付家里的長輩,而我呢我卻是真心實意的想和你組建一個家庭”
安柔說道這里就停住了,沒有再說下去,眼里已經有熱熱的刺痛傳來,嗓音也干癢的厲害。
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
而她跟石景天估計前世只修了一百年,所以他們倆只能是同船度,卻不能共枕眠,何況,他們倆的這艘船已經觸礁次數太多,船體支離破碎,已經再無法前行了。
“你的意思是佟振聲就可以給到你想要的家?”佟振聲問這話時,眼底里已經有著淡淡的冷漠和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