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開的這家私人醫院只能稱得上是私人診所,只有一個醫生兩個護士,顧至尊被推進手術室,門關上之后,整個私人診所就只剩下她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那里。
傾情握緊著拳頭,牙齒咬著食指關節,只坐了不到三分鐘就起身,來來回回的在那里走動,她身上還穿著迷彩服,臉上的迷彩油都沒有洗掉,迷彩服上全是血。
有點后悔。
再怎么惱火,也能用其他的辦法狠狠教訓他一頓,偏她一時惱火用了最快捷也最見血的辦法,現在人在手術室里,她腦子有點亂,心底七上八下的。
她知道他不會死,因為她在下手的最后一刻,雖然很不想承認自己避開了要害,但她是真的避開了要害捅下去的。
看著自己的手,仿佛還能夠感受到當瑞士刀插入肉里那一瞬間的感覺。
沒有想象中的痛快,反而手軟得沒知覺。
咯吱一聲,診所的門被推開,顧至圣大步走進來,看見傾情略有些意外。
“他在里面,還在動手術。”傾情無精打采的開口。
顧至圣看她滿身血色,緊擰著眉頭,走過去將她拉過來,拍拍她的后背,安慰:“沒事了,告訴我,誰傷了尊”
“我。”
顧至圣手一頓,將她拉開,低頭看著她:“你說誰”
“是我捅的,我當時心里憋了一肚子火”
顧至圣久久凝望她的臉,看她早已把下嘴唇咬出血來,便知道她此刻心底肯定承受著巨大的壓力,難道尊是銀帝這件事被她知曉了
顧至圣沒有思考更多,他覺得傾情精神狀態并不是很好,大手攬著她走到椅子上,將她按坐下來,難怪尊在電話里說有個人需要他看著。
他向來對傾情嚴格,當初逼她出暗k,拿鞭子狠狠抽她都是干過的,傾情也向來只怕他,但其實他的出發點是為她好。他雖然心底只有脈脈這一個寶貝疙瘩,但對傾情那種兄妹的愛只是鮮少流露罷了。
他跟她并肩坐,拍拍她的肩膀:“沒事,他皮糙肉厚,扛得住。”
顧至圣點了個根煙,悶聲抽了一口。
“圣圣哥,你罵我兩句,我心底可能比較好受點,我擔心他,心底很不是滋味,很煩躁。”
她扭頭,看見圣圣哥額頭的汗不停的冒出來,豆大。
“你也疼吧你還好嗎”
顧至圣又抽了一口煙,“冷靜一下吧。”
他確實不舒服,尊怎么疼,他就怎么疼,兩人打一出生開始就這樣,一個受傷,另一個感同身受,哪怕身體一點傷口都沒有,但那種疼痛感半分不減。
顧家的兩個兒子,可能一個完蛋,另一個也得疼死,除此之外雙生子還有點心靈感應。
傾情看著他,大概也能猜到手術室里的尊尊有多疼。
南琛沖進來,腳步一個急剎車:“怎么回事,尊受傷了誰干的特么的我調撥了手頭所有能調動的力量封鎖海域和領口,以為出不了大事就沒趕過去,怎么就出了事領空和領海都被我封死了,一只蒼蠅都沒飛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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