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得出，她其實是怕的。
只是怕的太久，連自己都忘了。
莫北焱視線輕抬，打量著地牢內的擺設，舊金山的女子監獄……恐怕沒比這里好多少吧？
也許還更黑暗，更慘無人道。
莫北焱無法想象，她進去后遭到了什么樣的欺負，會被怎么對待，會不會……
他聽說過牢里的虐人事件，無論男女都有。
莫北焱喉間輕哽，重逢后，他一直在怪她與孟少翎走得近，怪她不肯接受他，怪她這怪她那……
可他卻忽略了，那段時間她又吃了多少苦。
他沒有問，陌歡瞳也不可能主動提，他給她的傷害如此深，她卻輕描淡寫的拋諸腦后。
再沒比她更蠢的女人了。
莫北焱盯著她的側臉出神，陌歡瞳有些不好意思，她忙別過臉，“你看著我干什么？”
“你管我！”
莫北焱不情愿的收回視線，陌歡瞳右臉靠著生銹的欄桿，“你的傷口還疼嗎？”
“什么叫你的？我沒名字？！”
“……”陌歡瞳被他噎住，只得又說道，“莫北焱，你傷口還疼嗎？”
“任何一個陌生人都能叫我莫北焱。”
“那不一樣！”
“哪里不一樣？！”
“我叫你和別人叫你怎么能一樣？”陌歡瞳想也沒想，脫口而出，“我們都結婚了，當然不一樣。”
莫北焱黑眸驟然被點亮，他嘴角上揚，還未接話，走廊那頭忽然傳來一陣鼓掌聲。
莫北焱神色倏地沉下去，陌歡瞳咬著唇扭過頭，就見孟少翎大步走了過來。
他身上還穿著結婚的禮服，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沒換，身后跟著一眾暗衛，個個持槍，神情嚴肅。
“好一個我們都結婚了，”孟少翎邊鼓掌邊笑，他在牢房外站定，笑聲怪誕而冷然，“歡瞳，你是不是忘了，你到底嫁給了誰？”
“你這樣問我有意思嗎？”陌歡瞳冷冷一笑，她靠著墻壁，掙扎起身，“放他走，我們之間的矛盾與他無關。”
“瞧瞧，你一心一意就是他，你有把我放在眼里嗎？”孟少翎朝她看眼，她兩手空空，戒指還是沒帶上，“你未免也太不把我當回事了，這里是藏門，不是你們幽會的地點！”
“閉上你的狗嘴！”莫北焱怒吼著打斷他的話，他冷嗤一聲，“孟少翎，逼著一個不愛你的女人嫁給你，你還是個男人嗎？”
“不愛我？”孟少翎上前一步，他在欄桿邊蹲下，對上他的視線，“莫北焱，你覺得她不愛我是嗎？”
“我原諒你的智商。”
好，很好！
孟少翎回過頭，暗衛接到指示，忙上前將關著莫北焱的牢房門打開。
陌歡瞳見狀睜大雙眼，“你要干什么……”
“他說你不愛我，”孟少翎朝她笑了笑，“我得為自己討回面子，今天是我們的婚禮，你是我的新娘，你居然不愛我，我丟得起這個臉嗎？”
“你別進去！”
“不進去怎么討？”
孟少翎幾步跨進牢房，莫北焱雙手雙腳都被綁著，聽見動靜冷冷抬眸，“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