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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又戰戰兢兢說,“這萬萬不可,高二少,我們老板和您是……”
“夠了。”高云澤冷聲喝住他,道:“還有,你們這群人,想要活命的話,十秒鐘內,給我消失。并承諾保密,不向任何人透露她的去處。”
此時此刻,雖然高云澤的語氣很輕,但是它蘊含的強大氣勢,卻壓得聽者喘不過氣。
“是是是,高二少,后會有期。”那人說完,撒腿便跑。
高云澤對身邊司機道:“繼續開車。”
“是的,二少。”那人又說。
“謝謝,謝謝你,高先生。”待在溫暖空調車里面的安若雪,還是不停的打顫。同時,臉上刀傷還在流血。
高云澤將自己身上的皮大衣脫下,轉身遞給她,道:“安小姐,先穿上吧。”
“不,不用了……”一時間,安若雪兩眼無光,昏倒過去。
翌日,天還沒有透亮,樊羽城便坐在了自己的辦公室里上班。
昨天他的工作很是繁忙,因為既是陽歷年初、又是農歷年尾。所以他差不多忙到晚上十點多鐘才正式歇下,最后他都沒有回去,直接就住在了公司。
可能就是由于住在公司的緣故,昨晚他睡得十分不好。而且莫名奇妙的,他的心中忐忑不安,以致噩夢連連。
“現在幾點鐘了?”他詢問著自己,然后看了看腕上的時間,快八點半鐘了。
他不由得皺了下眉,暗道:那個女人一向早到半個小時,今天怎么還沒過來上班?又打算遲到么?
突然,他的手機響個不停。
“誰啊?這么早打我電話,還是我沒存的陌生號碼……”甚覺疑惑的樊羽城,最終還是不耐煩的觸下了接聽鍵。
電話那頭,一個中年女人很焦急詢問他:“樊羽城,我女兒過去上班了嗎?昨晚到現在,她的電話一直無法接通,我真擔心她出事了!”
這個聲音,自然是安媽媽的聲音。哪怕很久沒有跟安媽媽說話,樊羽城依然能夠在短時間內辨識出來。
所以在這一刻,樊羽城的表情不禁變得有些尷尬,皺眉思忖好一會后再問安媽媽,“阿姨您說什么?您是說若雪的手機打不通?”
“是啊樊總,您就同情一下我們這樣的窮人,告訴我若雪在哪兒吧,我就她一個女兒,真擔心她……”安媽媽又在電話那頭焦急的說,似哭非哭。現在她跟樊羽城說話,也很明顯帶著挖苦樊羽城的意味。
現在的安若雪,仍舊背著他們跟樊羽城在一起,她跟安仲篪也一直心知肚明。
一時間,樊羽城也隱隱察覺到了不妙,再禮貌且好聲安撫安媽媽說:“阿姨您先別急,現在還不是上班時間,所以若雪暫時沒到。待會兒她過來了,我叫她給您回個電話。”
因為樊羽城的安撫,電話那頭的安媽媽確實稍稍放下心來,又大松一口氣說:“唉樊總,那就麻煩您了,您一定要告訴她,我和她爸都很擔心。”
“OK,OK,放心吧,阿姨……”跟安媽媽說話的時候,樊羽城的語氣也盡量溫和、盡量客氣、盡量恭敬。因為他也清楚,自從那次假結婚事件后,安仲篪夫婦便對他恨之入骨。
掛斷跟安媽媽的通話,他又火速撥打了安若雪的號碼。
電話里面果真很靜,語音提示無法接通。
再看時間,已經過了八點半鐘,可是安若雪確實還沒有過來上班。
毅然,他提起手旁的內線座機,喊道:“張晟,曾虎,快來我辦公室!”
兩分鐘后,張晟和曾虎趕至。
坐在辦公桌前的樊羽城,已經變得面容冷峻,面無表情,直接沖他們說:“去,把安若雪找回來,快!”
“是,樊董,馬上去。”兩人連忙點頭,重重應了一聲。
十點多鐘時,神州國際大酒店最頂層的總統套房內,安若雪剛剛脫離昏睡的狀態。依然躺在床上的她,軟癱癱的爬起身來。而她起來的第一件事情,即有意識的去撫摸自己那隱隱發痛的左臉。
有人給她清理了傷口,臉上被匕首劃破的地方,已經打上了補丁。
“為什么我沒有一點知覺?他沒有對我怎么樣吧?”安若雪還是很害怕很不安,在心里詢問著自己。昨天晚上她以死相拼,好不容易從那ji院里逃出來,為的就是不被陌生的男人上。難不成,高云澤也是頭狼?
總之她想起就發悚,再微微低頭,看了看自己穿在身上的衣服,那是一套毛茸茸的散發著幽幽清香的男式睡衣。
“高總。”忽然,門外傳來一句鏗鏘的男人聲。
“高總?高云澤?真的是他,真的是他給我換的衣服,55555……”安若雪很緊張,又往床上倒,試圖裝作一副還在睡覺的樣子。
不料,她準備躺下去的那個動作,正好被高云澤撞見了。
“安小姐,你終于醒了。”高云澤一邊往床邊走近、一邊面帶微笑說。
安若雪不得已爬起身,又一臉尷尬、有點別扭、小心翼翼說:“高先生,謝謝你昨天晚上救了我。還有,我的衣服和臉兒,怎么一回事啊?是不是你幫我……”
高云澤又沖她笑了笑,面容如沐春風,輕聲對她解釋著,“不是我幫你。昨天晚上,我叫酒店服務小姐給你換的衣服。然后,我的私人醫生用了很多溫和的中藥給你包扎臉上的傷口。”
“如此就好。”安若雪不禁暗吁一口氣。不知不覺間,她的腦子里又回憶起了昨晚那些血腥的場景。她還忍不住嘔了一下,卻什么都沒吐出來。
高云澤又跨步坐到她的身邊,淺淺皺眉,十分關心詢問:“安小姐,你為何總是想吐?沒事吧?”
安若雪再次低下頭去,抿了抿唇,慢吞吞說:“我想到了那個熊……所以很害怕……所以就想吐……”
高云澤扶住她單薄的身子,有一種將她攬到懷中的沖動,又告訴她說:“安小姐,你不要害怕,我這里安全得很,沒人敢來。”
“嗯,我知道了。高先生,謝謝你,真的謝謝你。你的救命之恩,我無以回報……”一時間,安若雪的眼淚又像泉水般涌出。她的聲音也是那么虛弱、那么哽咽、那么沙啞,聽上去還透著無盡的難受。
并且那兩行淚水還順著她的臉頰慢慢流淌,跟著就要滴進紗布下的傷口里。
(劉夢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