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溫衍之沖自己招手的那副樣子簡直像是在招小狗似的。
景榮一臉無奈。走過去,沒有上車,只是站在駕駛座那邊看著他,“我們倆能有什么事?”
溫衍之單肘撐在車窗上,問他,“你沒去上次那個蛋糕店打工了?”
景榮有些意外,“你怎么知道?”
溫衍之眼神飄忽了下,才像是終于找到了一個合適的理由,“上次不是在你那買了那么多蛋糕送我那些女朋友嗎?她們很喜歡,所以原本打算再去買幾個。你們店長說你已經辭職了。”
景榮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點了點頭。
溫衍之的視線從他手上拎著的畫板上掠過,又落到他手上。少年的手指白皙修長,拿著畫筆的樣子,干凈又文藝。
“你還想掙錢不?”溫衍之問,視線從少年手上移開。
景榮聽到這話,眼神里稍稍波動了下。但是下一瞬又暗下去,搖頭,“我不做兼職了。”
“因為你姐不高興?”
景榮沒說話,但答案是不置可否。
溫衍之’嘁’了一聲,“你姐原本去密里西,工資待遇會提升,你倒是可以不掙錢。可現在她不可能去密里西了。”
景榮抬目有些不解的看著他。
溫衍之長指在方向盤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看著我干什么?你不信問你姐去。”
景榮問:“我姐是真不去了嗎?”
“千真萬確呀。”溫衍之篤定的點頭。老余知道這事兒了,她想走,基本是沒希望的。
景榮反倒笑起來,像是長松了口氣的樣子。
溫衍之覷著他,“怎么?你姐不去了,好像正中你下懷。”
“密里西不是什么好地方。”景榮望著溫衍之,斟酌了下,轉頭和同行的同學低聲說了幾句,便折了回來,拉開車門坐在了后座上。
溫衍之完全沒想到這小子居然會上自己的車。他驚愕一瞬,轉過身來,瞥他。景榮道:“你剛問我想不想掙錢,是什么意思?”
“聽說你是上帝之手。油畫,會畫吧?”
“當然。”
“那就行了。”溫衍之將車直接開動,“給我畫兩幅畫。朋友新房裝修,我給人當禮物。”
“……”景榮提醒:“我怕不合你意。”
景榮以為以他這樣的身家,朋友搬家該送名畫才對。
“我合意不合意沒關系,只要對方合意就成。”溫衍之從后視鏡里瞥他,“你不用有壓力,那小子就是個土老帽,你畫了回頭我說是哪個大師畫的,他一準就信。”
景榮坐在溫衍之車上,越走發現越不對勁。
“你怎么上高架橋了?”
“既然得是給我朋友家當禮物,當然得去我朋友家看看風格——他住鄉下。”
過了半個小時,景榮臉色拉長,“你上高速了。”
溫衍之打著哈哈,“我沒和你說嗎?那小子住在鄰市。你放心,一個小時一準就到。”
“……”景榮覺得自己上了賊車了。
景譽無精打采的回了小租屋。
戚錦年洗完澡出來,見到她,很是驚訝,“你怎么就回來了?我還以為你們倆這個那個……”
她曖昧的比了下手指,沖她擠眉弄眼,“我以為你至少明早才能回來。”
景譽沒接她的話,只是將放置在角落的行李箱拖了出來。
戚錦年再后知后覺這會兒也發現了不對勁。
“怎么了?誒,你吃飯沒?”
“沒胃口。”景譽搖頭。蹲下身,打開箱子,將里面收撿得整整齊齊的東西,一樣樣的又重新搬出來。
“我們好不容易才收好的,你怎么又拿出來呀?”戚錦年問。
景譽抬目看她一眼,“我不去了。”
戚錦年剛想說’不去更好’的話。那種鬼地方誰去誰倒霉才對!可是,這話還沒說出口,見她臉色不對,又將話收了回去。她問:“你不是去副總統那了嗎,怎么又突然說不去密里西了?”
景譽收拾東西的手停頓一瞬,而后,繼續收拾,才回:“醫院大概是由他授意的,突然換人頂替了我。”
戚錦年眼珠子轉了一下,而后,沒忍住笑起來。景譽白她一眼,“我都氣死了,你還笑得出來。”
“這有什么可氣的?”戚錦年雙手抱著膝蓋蹲在地上,“你想想啊,密里西那種地方,你不去就等于撿回來一條命。再說,這可是副總統不讓你去的……魚兒,他是舍不得你。”
她眼睛亮晶晶的,很興奮的樣子,“我沒猜錯,他是真喜歡你!嘖嘖,魚兒,被副總統喜歡是什么滋味呀?”
相比之下,景譽身為當事人的態度要冷靜得多,她認真的望著戚錦年,“你錯了,他這是在享受權利。密里西再差,那都是我的選擇。無論他是誰,他都應該尊重我,而不是用權利壓人。”
“你看到的是強權惡霸,可我看到的是癡情不舍。魚兒,你對他有偏見。”在戚錦年眼里,這事兒無論是左看右看還是上看下看都是一件好事。
“是你對他有偏見。”景譽將衣服一件件的拿出來放進柜子,她沉默一瞬,怔忡的看著衣柜,一會兒才道:“錦年,你這么關心政治,知道國防部的莫部長嗎?”
“知道,有聽過。怎么了?”
“他女兒和你的副總統先生是一對……”景譽盡量用輕松的語氣開口。她不想去深思自己為何如此在意這么個和自己毫不相干的人。
戚錦年愕然一瞬,而后不相信的問:“真的?”
景譽翻衣服出來進去浴室洗澡。走到門口,她才道:“其實愛情或者女人對他們這種擁有至高權利的男人來說,并沒有那么重要。要么是錦上添花,要么是閑來調味。”
什么癡情不舍,不過都是臆想。
景譽這話是和自己說的。
她在浴室洗澡。中途,戚錦年過來敲門,“魚兒!你手機響!”
“誰啊?”
“不知道,是個國外的號碼。”
景譽拿了浴巾隨意的將自己裹好。拉開浴室的門就走了出來。戚錦年將手機遞給她。屏幕上閃爍著陌生的段號。景譽怔忡的看著那些數字,腦海里突然冒出一個人來,心里輕微疼了一下,才把手機接通了貼在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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