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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你看一下,這樣行嗎?”
“余澤堯。”
突如其來的三個字,讓景譽迷惑的抬目,“嗯?”
他看定她漂亮的眼睛,“我的名字。”
余澤堯。
景譽點頭,“我叫景譽。”
他眸色微深,似話里有話,“我知道。”
景譽愣了一瞬,復又想大抵是羅教授和他提過了,所以也沒有放在心上。只道:“余先生,你看一下,如果不行的話,我再試試。”
話才剛落,車子突然重重的顛簸了下。她一直是偏著身子的,這樣一顛,人都顛得起了身,頭重重的在車頂上砸了下,身子沒穩住,整個人狼狽的朝男人撲了過去。
一手撐在了他結實的肩膀上,一手本能的拽著他的領帶,像是抓了根救命稻草似的穩住自己。
男人坐得筆直,她這樣撲過來,他本能的便摟住了她的腰。指腹下,女孩的身體柔軟得不可思議。身上是輕柔的香味,就著點點藥味。他一向不喜歡藥的味道,可此刻竟然覺得很好聞。
“先生,你們沒事吧?”前方的司機扭過頭來。
“怎么這么顛?”余澤堯問。身上的人大概還沒反應過來,手撐在他肩膀上沒動。他落在她腰上的手,便也沒有收回去。
“剛剛撞上了一塊大石頭,但是沒太大影響。”這邊是山路,路確實難走些。
“慢點開。”余澤堯并沒有怒意。
景譽不是沒回神,只是覺得尷尬得不知如何是好。這才一會兒,她都兩次撞他身上來了,自己都快懷疑自己是刻意了。
“不好意思。”她道歉。手指先動,從他肩上慢慢移開。垂目看他一眼,撞見他幽深又綿長的眼神,心里亂了一拍。后又發現自己還拽著他的領帶,更覺抱歉,“你的領帶被我抓皺了。”
“不要緊。”余澤堯看她一眼,“坐下來?”
男人聲音好聽到了極點,特別容易把人蠱惑住。
景譽后知后覺注意到自己腰上他的手還擱在那,她窘,不著痕跡的推了下他的手,重新坐下去。這一次,保持了一些距離。
頭頂剛剛被砸了下,她此刻不覺得疼,反倒是頭頂發麻,連帶著渾身都在發麻。
她努力平靜下來,手揉著頭頂,當做剛剛一切都沒有發生。他也沒有再說話。
好一會兒,她開口:“余先生,進了市區,我自己打車走就好。隨便找個地方放我下來就可以。”
“你每周五下午有空嗎?”他沒有接景譽的話,反倒是反問。
景譽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但還是如實回答:“我周五都是下午和晚上的班,醫院里很忙。”
他點頭,沒有再接話。不知道他問這個為了什么,但是見他什么都沒說,景譽便也不再追問。
車開進了市區。
景譽要下車,余澤堯也沒有堅持,讓司機在路邊停了車。她下車,和他說了謝謝,余澤堯從降下的車窗和她說話:“今天辛苦了,下次再見。”
下次再見。
這話更像客氣。
他們應該不會再有下次見的可能。
景譽站在路邊上,看著那三輛車消失在車水馬龍中。她走到公交站,等公交回醫院。
景譽剛回醫院,羅教授就打了電話過來問情況。
“怎么樣?夫人滿意嗎?沒說什么吧?”
“應該滿意。”
“什么叫應該?夫人什么態度?”
“夫人半途就睡著了,沒有說太多。但余先生路上有和我說’辛苦’之類的話,我想應該還好。”
“余先生?路上?”羅教授特別驚訝,“余先生送你回醫院的?”
“沒,只是順路載我一程。進了市區我自己打車回的。”
羅教授笑,“這可是不得了的待遇。以前我也見過余先生兩次,可沒見他要載我。美女待遇果然還有不同。”
景譽是沒把這玩笑放到心里去,只邊往門診部走,邊問:“老師,這夫人和余先生是什么身份?我看著好像挺不簡單。”
“你可別亂打聽。病人的資料都是保密的,尤其夫人是我們超級客戶,我能往外說?”羅教授雖然話這么說,但又道:“不過,你既然見過余先生,過不了多久總是會知道他的身份。”
景譽其實也就是隨口一問而已。
掛了電話,把手機收起,手一抬,才發現自己袖口上竟然多了一枚男式的領帶夾,就穩穩當當的夾在她袖子上。
這應該是剛剛在車里那一撲,她扯他領帶時給順帶帶下來的。
雖然是個小東西,但也是價值不菲。
景譽有些抱歉,把領帶夾收進口袋里。也不知道未來能不能有機會再親手還給他。實在不行,只能讓羅教授下次去夫人那時幫自己帶過去。
另一邊。
車,緩緩在參議院停下。
余澤堯彎身下車,莊嚴過來,目光落在那枚領帶上,“先生,這領帶沒打好,讓元瑤過來重新整理一下吧。”
元瑤是余澤堯的生活秘書。
“沒打好嗎?”余澤堯垂首看了一眼,唇角浮起淡淡的弧度,“挺好的,不必再多此一舉。”
莊嚴看那神情,腦筋轉了個彎,大略便懂了。
接下來的幾天,景譽一直醫院和宿舍兩邊跑。父親的情況也沒有任何好轉,一直昏迷不醒。
周末的時候,景榮去醫院看父親。景譽把她帶回宿舍吃午飯。
“姐,錦年姐回家去了?”
“她這兩天出差,去國外了,晚些會回來。”景譽從冰箱里把菜一樣樣拿出來,“我給你做你最喜歡的玉米蝦仁,你看電視。”
景榮沒看電視,一會兒便竄進廚房。他才18歲的年紀,但個頭已經比景譽要高太多。景譽看他進來,趕他走,“你出去吧,里面煙味兒重。”
“姐,你讓我幫你吧。”
“你能幫我什么?只會越幫越忙。”景榮一直是錦衣玉食,家里的小少爺,十指不沾陽春水。
景榮還想說什么,此刻放在廳里的手機忽然響起。景譽推他,“去去去,給我拿手機去。”
景榮出去了,一會兒沒動靜,景譽問:“誰打的電話?”
景榮走到門口來,神色沉沉的,把手機遞給她,“我媽。”
景榮的媽也就是景譽的后媽——陳宛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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