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未央也不想去想那些難過的事,只是悶悶的嗯了一聲,從他腿上起身好看的小說。
回頭看他,“你不會真打算一直坐在這吧”
“有這個打算。”
主動被看,和被動被看是兩回事啊。雖然,他們倆以前也沒少看,但是她還是覺得有些難為情。
剛醒來,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身體線條,現在變成了什么樣子。皮膚是不是沒有以前有光澤了,會不會比以前松弛了沒辦法,女人天生就是愛美的動物,這些東西都沒辦法不考慮。
知道她不好意思,傅逸塵倒是沒有真的堅持坐下去,起了身,走到門口。帶上門前,又回頭看她,“我哪里都不會去,就站在門口。你有什么需要,或者哪里還不舒服,就叫我,知道嗎不要鎖門。”
池未央心里很是溫暖,動情的點點頭,和他保證,他才放心的走出去。
隔著磨砂玻璃門,她能清楚的看到他頎長的身影倒映在玻璃上,那足夠叫她安心。她迷糊的記得這半年來,他是如何照顧自己的,下午在拜訪鄰居的時候鄰居們也都紛紛和她講述了許多小細節,聽在耳里,卻暖在心里。
脫衣服,對她來說,確實是件很辛苦的事。尤其是要繞到身后去解內衣紐扣。
這對她還不能自由活動的雙手來說,簡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試了好幾次,直到手都扭疼了,額頭也滲出一層熱汗來,也還沒順利解開。有些沮喪的嘆氣,覺得自己和一個廢人沒有兩樣好看的小說。
“怎么了”門外,她的嘆氣聲,某人都沒有忽視掉。而是立刻問。
“沒事。”池未央回了一聲,一會兒后,到底還是沒有忍住,只得求助,“那個你能進來幫我一下嗎”
話才落,門就被推開了。像是就等著這句話似的,傅逸塵已經大步進來。她窘了窘,“你會不會太快了。”
她連解內衣的動作都還沒來得及放下,正巧被他看到,也是很尷尬。
“你找我幫忙,我當然要快。解不開”
明知故問。
池未央嗯了一聲,轉過身去背對他。她身上還套著一件襯衫,傅逸塵的手從后方衣擺里鉆進去,從下往上滑去,長指熟練的挑到了她后面的扣子,指尖不經意的劃過她的肌膚,兩個人皆呼吸重了些。
他輕而易舉的給她將扣子挑開,而后,悶聲道:“我先出去了,再有什么事,再叫我。”
這一次,倒是沒有要在里面多留,而是連看都沒有細看她,就匆匆出去了。池未央回頭去看,只覺得他很奇怪。
門關上,傅逸塵站在門外,還能感覺到指尖上的熱度。那就像一團火焰一樣從指尖,一直要燒到
他心尖上去。
再往下
他身體竟然有了比之前任何時候都強烈的沖動。
是,之前她尚不清醒,他每次的蠢蠢欲動,都讓他覺得無比的罪惡,所以,每每都盡可能的壓了下來。
但是,現在她清醒了,他的,也就跟著蘇醒好看的小說。他想,要不了多久,他會覺得壓都壓不住的
池未央根本不知道門外的某個男人正在遭受著什么樣的折磨。她緩緩解開襯衫紐扣,脫下衣服,赤身的站在鏡子前。
身上的傷口,讓她有許久的暈眩。
顯然是經過美化處理大約,傅逸塵也知道她愛美,所以特別找過美容醫生吧可是,即使如此,胸口上的傷疤還是很明顯。
目光,再緩緩下移
她的視線,對上小腹上那道小小的傷疤。心臟,猛地緊縮。
手指撫上那傷口,指尖都在發抖。想起這里曾經孕育過一個完完整整的孩子,只覺得呼吸都不順暢了,好像下一秒就會窒息而死。
她和逸塵的孩子
這個孩子,曾經,離得她那么近,那么近可是,最終一切,都化作了泡影
“未央”
傅逸塵在外面,許久都沒有聽到水聲,不由得有些擔心。
試探的喚了一聲,卻沒有聽到任何動靜。他敲了敲門,“未央”
池未央呼吸很重,想應答一聲,讓他安心。可是,唇瓣抖了抖,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門,嘩啦一聲,被從外豁然推開來。她驚了一下,一時間忘了去遮擋自己,只是胡亂的抹著臉上的眼淚。
雖然她是拿背對著自己,但是,透過鏡子,傅逸塵還是將她哭泣的樣子盡數收入眼底全文字小說。
她的悲傷,她的痛苦,都同樣在撕扯著他的心。
他重重的吸口氣,什么都沒說,只是上前一步,默然的從后將她擁住。這個擁抱,像是一瞬間擊中了她心底的所有的脆弱,讓她再無法控制心底的情緒,眼淚一下子就像斷了線的珍珠,不斷的往下落。怎么控制都控制不了。
傅逸塵將她轉過身來,用力抱緊她。
把她淚流滿面的臉,扣在自己胸口,“哭吧,再不要壓抑自己了醫生說,你發泄出來,對你更好”
“嗚嗚”她嚎啕大哭,哭得像個丟了寶貝的孩子。
傅逸塵怕她感冒,不動聲色的抽了一旁的浴巾將她包裹住。另一手,輕輕的拍著她的背,安撫。想起孩子,他也不同程度的紅了眼眶。
不知道哭了多久,她哭得累了,身子抽搐,停不下。傅逸塵怕她身體受不住,將她抱出去,用薄薄的毯
子裹著,把她放在床上,他單膝跪在地上,“好了,好了,哭夠了就不能再哭了”
像哄孩子一樣哄著她。將她的手,握在掌心里,“眼睛都哭得像個核桃了。”
“你,會怪我嗎”
“真要怪,也只能怪我。”傅逸塵吻她的手。
“那個人,現在怎么樣了”她問。
“死了。原本法院是判了牢獄之災,不過后來被暴尸街頭。”誰也不知道是他殺還是自殺。后來新聞是說他精神崩潰,畏罪自殺。但是,真真假假,誰也沒有定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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